「別叫大哥,叫老公」,酒醉我拉陌生人領證,一夜間喜提婦女身份

2021-11-25     昀澤     51747

餘光甚至還不由自主地瞄了眼溫子寒裸露在外頭的八塊腹肌。

真是要瘋了。

等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,溫子寒已經動作迅速地穿好了衣服,我一瞧又是我睡衣。

我就不懂為什麼這人對我的睡衣這麼有執念。

溫子寒頭上的呆毛還豎著,看上去更顯小了。

「走吧。」

溫子寒走過來牽住我的手,男人的手乾燥溫暖,瞬間讓我滋生出了某種安定感。

然而推開門,當我聽到旁邊這男人開口就是一句「媽,您來了」的時候,我整個人崩潰了。

安定感?

去他媽的!

溫子寒這句「媽」殺傷力太大,直接把我媽整蒙了。

一向嘮嘮叨叨的小老太張了張嘴,跟我一樣也愣是沒說出一句話來。

只見溫子寒這個戲精眨了眨眼,「很早的時候我母親就車禍去世了,我覺得您跟她特別像,都一樣的善良慈愛。我可以叫您媽麼?」

語氣自然的,仿佛剛才的尷尬事件沒有發生過。

這心理素質,誰見了不夸一句牛逼。

我媽,56 歲的中年婦女,小區廣場舞一霸,面對溫子寒這樣的懷柔攻擊,把到嘴邊的髒話愣是咽回去了,「孩子可憐的,媽給你們做早飯去。」

我:?

一直等我坐到車上,我還不知道溫子寒是咋搞定我媽的。

滿腦子想的都是我媽跟我說的話。

「你怎麼樣隨你,媽以後不干預了。小溫說他家人不在乎年紀,但我估摸有安慰我的成分。你也不小了,自己的事兒能決定,我就一句話,別讓自己受傷。哪個做媽的不想讓閨女幸福,媽只是怕、怕你又遇到個許念……」

我媽說這話的時候,我看到她的雙眼也是紅腫的。

昨天我們吵完架,她大概也是一夜未眠。

我爸在我初中的時候車禍去世,那時候我們母女便相依為命。

大學我認識了許念,他為人帥氣優秀,精通人情世故,我媽是真的把他當女婿看待的。

只是沒想到畢業的時候,會出現那樣的事。

和許念的分手對我的打擊很大,我頹廢了一年的時間,那時候日夜陪著我的,只有我媽。

後來我慢慢走出失戀的陰影,也開始接受親戚介紹的相親,嘗試著和李青松交往,只是結果也不盡如人意……

「想什麼呢。」

溫子寒開車的間隙看了我一眼,打斷了我的思緒。

我沒好氣,「想假結婚證的事。」

溫子寒訕訕地摸了摸鼻子,「雖然結婚證是假的,但我喜歡你的心是真的。」

我冷笑,「我說信你的話是假的,但想削你的心是真的。」

車停在我公司樓下,我臨下車的時候溫子寒把我喊住,臉色有點難看,「徐子,昨天你又丟下我了,以後我不會給你丟下我的機會了。」

我丟下他?

他騙我假結婚證,現在反倒是我被責怪了?

我琢磨現在的小孩,也自我的過分了吧!

11

好事不出門,壞事傳千里。

轉天,關於我下班有兩位帥哥為我「大打出手」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公司。

誰看見我不得說一句「魅力大」,連新來的經理都對我「一見傾心」,為我沉醉。

偏偏許念嘴角的傷讓我百口莫辯,「渣女」兩個字就差刻我腦門上了。

不過好在許念昨天挨了一頓錘,今天沒再找我自討沒趣。

沒想到按住了一個,另一個又開始囂張冒頭。

下午,溫子寒帶著 50 杯星爸爸咖啡摸到我公司,揚言要給大家發福利。

同事不認識溫子寒,這小子直接一把摟住我,「今天是我跟徐子交往一天紀念,買點咖啡普天同慶一下。」

大家看我的表情立刻變了味道,聯想到那個八卦,估摸心裡都在暗暗地想:這是「勝利者」耀武揚威來了。

沒人的地方我使勁兒擰了下溫子寒的後腰,「誰答應跟你交往了,還有,你怎麼自己跑過來了!」

「情敵都潛伏到你公司來了,坐以待斃不是我風格。」溫子寒皺眉,「再說了,用過就丟可不是什麼良好品質,你最好是對我負責,不然我找咱媽告狀去。」

還咱媽,臉大如盆就是為他準備的詞語。

許念聽到門口嘈雜的聲音走出來,看到溫子寒臉沉了沉。

「別叫大哥,叫老公」,酒醉我拉陌生人領證,一夜間喜提婦女身份

溫子寒倒是大方,沒了昨天劍拔弩張的樣子端著杯咖啡走過去,「許學長,昨天還請多多包涵。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以後多多照顧我們家阿子。」

這人變臉的功夫讓我瞠目。

許念鐵青著臉接過咖啡,轉身又回了辦公室,門被關的叮噹響。

「你和我說你不認識許念的。」

「我是不認識啊。」溫子寒咧了咧嘴,「但他認識我。」

我皺眉,聽著溫子寒漫不經心地說了句,「當年他出軌,是我給你發的簡訊。」

我:?!

當年發現許念跟學妹有染,起因於一條陌生簡訊。

上面是兩張許念跟學妹摟抱在一起的照片。

只是當初對我的打擊太大,我忽略了那條信息的源頭,誰能想到居然來信人就是溫子寒。

我大四的時候,溫子寒剛剛大一。

也就是說,「你大一是認識我的?為什麼我對你沒有印象。」

溫子寒不滿地哼唧了兩聲,又不搭理我了。

這人就是這樣,什麼話都只講一半。

我使勁兒踹了他一腳,溫子寒不滿地一把將我推到牆面,來了個心跳的壁咚。

「你說我是騙子,你才是大騙子。」

留下這麼一句,這人又走了。

搞得我一顆心又開始七上八下,心裡一件件盤算自己年輕的時候,是不是真做了什麼傷害國家幼苗的事。

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,現在溫子寒每天晚上積極主動地到我家過夜。

以前還假模假樣地睡沙發,現在穿著我的睡衣就往床上撲,轟都轟不走。

「你騙我的事兒還沒說清楚,我還在生你的氣。」

那天晚上是個意外,就算是我色令智昏,我發誓這樣的事不會出現第二次。

沒想到這小子卻回了我句,「你到現在還沒想起來我是誰,我也在生你的氣。」

既然生我的氣,還不趕緊滾!

我還沒發火,這人就緊接著說道,「所以我們一氣抵一氣,扯平了。」

還能這麼算麼!?

然後溫子寒就跟一隻大熊似的牢牢將我壓住,反正他總有辦法轉移我的注意力。

12

其實在感情上,我並不是一個如表現那般灑脫的人。兩段被出軌的經歷,或多或少給我的感情觀帶來了影響,我其實從未想過和溫子寒走到最後,特別是他曾經有過欺騙我的「前科」。

我並不信任他,我想他也能感受得到。

比如,在我們和好之後,我除了最開始會詢問他究竟是怎麼認識我的之外,並沒有過多關注過他的私人世界。甚至在我發現他沒有要告訴我淵源的打算之後,就連這些問題都不再好奇了。

或許我媽曾經耳提面命的「婚姻論」還是起了作用吧,我大概內心深處也不相信像溫子寒這麼優秀的人,真能對我忠誠如一。

日子就這樣閉著眼睛、捂著耳朵一天混過一天。

溫子寒有一天突然問我,「徐子,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跟我結婚?」

我蹙眉,「別提結婚,一提結婚我就想到假結婚證。還有你才多大,一天到晚地怎麼凈琢磨結婚的事兒。」

別人都是恨嫁,他倒好,恨娶。

然後那天之後他就變得特別黏人,每天早晚固定兩個電話跟我問好,發生了屁大點事都要在微信上跟我分享。什麼今天食堂的飯菜好難吃、打籃球投了個帥氣的三分,就連導師上課打了個噴嚏,噴了他一臉口水這種瑣事都得和我吐槽。

完全沒有最初我們見面的高冷模樣。

我對溫子寒的轉變感到些許不適應,聊天的時候和朋友講了溫子寒的行為,對方居然還認為我炫耀,最後酸言酸語地說了句,「弟弟大概是沒有安全感吧。」

溫子寒和我在一起,居然會沒有安全感?

我不太相信這個說法。

畢竟按照我們目前來看,溫子寒才是條件「優越」的那一方。

不過坦白講我是喜歡溫子寒的變化的,無論是曾經的許念、還是後來的李青松,他們身上都帶著某些大男子主義,完全不喜歡我過問他們的事。

溫子寒的「勤於報備」,讓我感到了幾分詭異的踏實。

6 月,溫子寒畢業,非要纏著我去參加他的畢業典禮。

我沒辦法,特意請了半天假充當他的「大家長」。

禮堂人山人海,唯有我,這個妙齡少女,跟著一群叔叔阿姨坐在禮堂上,看著校長給一波波的學生撥穗。

不得不說,溫子寒是一群人裡頭長得最帥的,站姿筆直跟朵小青蔥似的。

我跟周圍的人一樣拿出手機對著自家娃猛拍,內心湧出老母親般的自豪感。

等到所有人都帶著碩士帽下去,唯獨溫子寒留了下來。

「尊敬的各位領導、親愛的老師、同學和家長朋友們,大家好。非常榮幸作為畢業生代表,站在這裡發言……」

沒想到這人居然還作為這屆優秀學生代表在最後的環節上台發言。

講台上的青年面如冠玉,我想到自己和他的第一次荒唐的見面,只覺得恍惚又遙遠。

時間在他的聲音中過得飛快,我舉著手目錄機記錄下這個人生瞬間。

「別叫大哥,叫老公」,酒醉我拉陌生人領證,一夜間喜提婦女身份

接近尾聲的時候,他突然說道,「今天要和學校各位領導道個歉了,因為我想用最後一點時間,和一位我心愛的人求婚。」

一陣歡呼聲打斷了我的思緒,我意識到了什麼心跳如鼓,瞪大了雙眼帶著不可置信地瘋狂。

「我和她的緣分開始的並不浪漫,是從一場車禍開始的。」

車禍?

我捂住嘴,陡然有什麼劈入了我的腦海。

初三那年我父母外出旅遊,在返程的大巴中遭遇了車禍。

當我趕到醫院時,發現還有一個小男孩自己獨自守在 ICU 門口,淚眼痕痕。

我帶著他一起度過了人生最艱難的一個月,後來那場事故奪走了我的父親,還有他的母親。

後來忙著和母親一起料理家中的一團亂麻,我慢慢忘了這個和我有同樣遭遇的男孩。

早該想到的,早在他那天和我媽見面,他別有用心地說自己母親早逝。

還有為什麼他在和我媽單獨聊了之後,我媽就對他的態度發生了變化。

原來,一直都只有我不曾記起。

溫子寒還在繼續著他的告白,「後來,我找了她好久都沒能找到。直到我放棄,以為自己不會再見到她時,沒想到我們在大學碰面了。只是她的身邊,有了能夠照顧她的人。我不敢打擾她的生活,一直安靜地扮演著守護者的角色,就像當初在 ICU 門口她守護我一樣。」

溫子寒聲音低沉,如拼圖般一個個畫面從我腦中閃過,我的眼眶逐漸濕潤。

溫子寒聲音頓了頓,大概平復了片刻情緒,繼而說道,「我幫她趕走了渣男,看著她從陰霾中漸漸走出來,接納生活開始相親,從頭到尾,我都不敢向前。直到有天我們從酒吧門口遇見,那時候是她第二次分手。一個想法突然湧現在我的腦海,為什麼不能是我?既然她身邊的人都對她不好,那站在她身邊的人,為什麼不能是我。那一刻我就決定,我要追求她,不管用什麼方式。」

所以那晚,他用天橋底下買的十幾塊錢玩具結婚證把我「拐」走了。

「徐子,你願意嫁給我嗎?」

溫子寒說完,我已經哭到看不清前面的人。

人潮散盡,我看到方才在台上的人走到我面前,從懷裡掏出兩個戶口本,「今兒天不錯,要不咱倆去結個婚吧。」
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