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婆總半夜偷偷溜進我和老公的房間,房事時老公戴套,我卻懷孕了

2021-11-25

【本文節選自《死神來了:親愛的她,不見了》,作者:深夜奇譚,有刪減,如有侵權,請聯繫刪除,圖片源自網絡】

1

我躺在產床上,雙腿分開,肚子裡像灌了鉛一樣墜痛,這種痛伴隨著巨大的焦躁,讓我恨不得立時沒有痛苦地死去。

但我不能死去,醫生說我的孩子露了頭。我得把我吃奶的勁兒使出來,生下我的骨血。

這孩子在我肚子裡呆了九個月,每天和我同呼吸,在我肚子裡吃,在我肚子裡睡,已經成為我最親的人。

我要把我最大的力氣使出來,讓我的孩子平安降生。

我上身抬起,握住產床兩邊的把手,呲著牙,喉嚨里發出悶吼,全身顫抖,最後使了一把勁。

「呀!呀!」微小而委屈的哭哼聲響起。我向後倒下身子,閉上眼粗聲喘氣,感受一陣疲乏過後的暢快。

我的小寶貝出生了。

護士出去通知家屬,醫生托著孩子的頭,另一隻手,提著孩子的腳到我面前叫我,讓我看,是個女孩。

我有了一個女兒。

她此刻被醫生包好了,放在我旁邊。

我側頭看她,紅彤彤皺巴巴的小臉,小眼睛睜開一條縫,尚未聚焦,小鼻尖倔強地翹著,躺在床上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哭著。

我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陣一陣的暖流。原來書上說的都是真的,看到自己孩子的那一刻,母愛就會有了形狀,在心裡涌動。

摸摸她濕漉漉的柔軟黑髮,我滿足地睡了過去。

2

護士搬動我,將我弄醒了。我被推出了產房。

我的婆婆面色蒼白等在產房門口,看見我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,沒說一句話去看孩子。

我丈夫一臉尷尬地看著我。

我睜大眼看著丈夫,希望他給我個解釋,為什麼婆婆的反應這麼奇怪。

丈夫將我往病房推,回頭看看落在後面的婆婆,對我低聲說:「咱媽一會兒說什麼話,你別往心裡去。」

我滿心疑惑,卻實在沒有力氣去深思他這句話的意思,只是沉沉睡去。

夢裡,我那皺巴巴,如一隻貓大的女兒,睜開了她的眼睛,嫩嫩地被我抱在懷中,叫我媽媽。

我丈夫微笑著給我們照相,太陽從窗戶外照進來,照得我全身暖融融的。

我醒來,我婆婆提著給我煲好的湯到了。

她興奮地跟我介紹湯里的食材,說她知道的一個產婦,第一胎生了女兒,月子裡喝這個,第二年就生了兒子。

我聽著心裡有些彆扭。可看她一臉關愛地催我喝湯,終是什麼都沒說,將湯全喝下。

這些年我和婆婆情同母女,與別人家婆媳大戰不同,我家一直是和樂融融的。

我想,她有了孫女,一定開心,便將孩子抱給她看。

孩子的眼睛徹底睜開了,烏黑的眼珠定定地盯著我。我雖聽說新生兒看不清東西,也總覺得她在與我對視。

我的女兒有著溫熱的體溫,嬌軟的身軀,雖然臉蛋未舒展開,有些醜醜的,但是皺著鼻子哇哇哭的時候,萌萌得讓人心疼。

我將這個初降人世的小天使送到婆婆手裡,讓她見一見盼她降生盼了九個月的奶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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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看著孩子,笑得愈加溫和。她輕聲哄著孩子,溫柔地搖晃著她,對她說話,面目慈祥。

我看著這一幕,深覺這個世界是如此美好而和善。

3

住了兩天院,我便帶著女兒回到了家。

坐月子的產婦,總是全家上陣伺候。

我婆婆伺候得格外勤快。每餐她總會煲湯喝,每次我喝下,她便去家裡的神龕前上一炷香。

我一直不知道她在神龕前念叨什麼,直到有一天我走到她近前才聽見,她在求神拜佛保佑我下一胎定要生個兒子。

我雖覺得她有嫌棄我女兒之意,可也能理解老一輩人求子心切。

只是我自小貧血,如今又是大齡產婦,醫生都說我生子有一定的危險性。學醫的朋友跟我說,不建議我再要孩子。

這事婆婆還不知道。

我說笑間告訴了她,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告訴她我的身體狀況,讓她理解我可能不能再生孩子了。

我的女兒就是她唯一的孫輩了。

我婆婆手中的香,「撲騰」一聲掉到了地上,燙到了她的腳,她都未抬腳去躲。

我詫異婆婆的失態。

我從不知婆婆如此想要個孫子。

我懷孕初始她便一直念叨,生男生女都一樣,讓我好生將養。

心裡隱約覺得不舒服,我終是什麼話都沒說,去把剛醒轉的女兒從嬰兒床里抱出來。

女兒這幾天長開了些,肉肉的臉蛋,眼睛骨碌碌直轉,小手一抓一抓地,總是想夠些什麼。

她的小手指,還沒我拇指長,小腳沒我手掌大,袖珍玲瓏的小胖妞,眼睛一瞥人,便能將人的心軟化了。

我將女兒遞到婆婆那裡,盼望她能讓我婆婆開心一些。

這些天我婆婆頗喜歡抱她,總是逗她,與她說笑。她是我婆婆的開心果,必能讓我婆婆高興起來。

可是我婆婆這次沒有接過孩子。

她擺了擺手,一臉憤懣地扭頭回屋,將門帶上。

我一心委屈。倒不是我受了慢待,而是我的心肝受了冷落。

我低頭看我女兒,粉嫩肉糰子,多麼招人喜歡,怎麼會有人不待見她。

老公回來,我將今天的事說給他聽,訴訴委屈。

老公將我和女兒環在懷中,勸慰我,說婆婆是老輩人,別因為她觀念過時跟她生氣。

我點點頭。我深愛我的老公,沒有女兒的時候,他便是我的命。我自然不願因為小事讓他為難。

4

誰知接下來的幾天,婆婆開始冷淡我與孩子。

她再沒抱過她的孫女,也對我愛搭不理。我再沒喝上她煲的湯,也沒見過她對我女兒露出過笑臉。

她總是怔怔地看著我女兒,念叨著:「怎麼來的是你,怎麼會是你。」

我看著女兒不解世事的眼睛。她的小嘴一張一張,如一隻小金魚,對著婆婆吐氣泡。

我心疼極了。這是我的心肝我的命,她被冷落了,宛如有人拿刀剜我的心。

我跟老公抱怨了幾次,老公也是一臉為難,只能讓我再忍一忍。

好在老公疼愛女兒,時時將女兒抱在懷中,看得如痴如醉,婆婆的冷淡,我也就忍了下來。

我愛我老公至極,為了他受些委屈,並不算什麼。

只是婆婆日日神神叨叨,我看著也痛苦,月子便沒心思坐。不知不覺,許是心情受了影響,我患了婦科炎症,為了治病我只得用抗生素,停掉奶水。

我女兒喝不到我的奶水,只得買奶粉。

婆婆初時總抱怨奶粉太貴,怨我女兒費錢。

我為了老公,也只當她空氣,並不反駁。

只是對女兒我頗為愧疚。剛出滿月的孩子,便無法享受母親哺乳。

看她喝奶粉時眉頭緊皺的樣子,我深覺我這母親無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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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婆許是看我苦悶,自己心裡過不去,又重新疼愛起我和女兒。

久違了的湯,也重新煲給我喝。

我看她一把年紀,日日操勞我的身體,想起之前我對她暗生不滿,便有些自責。

我們一家仿佛解了心結,又其樂融融起來。

心結解開幾個月後,我本來恢復了的月事又停了。

我對老公感到奇怪,他每次都是戴套的。我卻想起來,婆婆最近出入我們臥房的次數有些多。聽人說,用針隔著包裝扎保險套,是可以懷孕的。

我瞬間明白了斷奶以後,婆婆為什麼又高興起來,又開始看顧我身體。原來是看我又來月事能生了。

我心情極為不悅,我婆婆的行為踩到了我的底線。

可婆婆很高興,每日抱著女兒唱童謠:「胖小子兒,坐門墩兒,哭著喊著要媳婦兒......」

婆婆高興,老公也高興。老公高興,我便也高興。家和萬事興,我看女兒在婆婆和老公手裡如珠似寶,我們一家和美,便咬了咬牙,生吧。

只是天不遂人願。我停了月事的一個月以後,突然腹痛,痛得撕心裂肺。

老公將我緊急送到醫院,醫生診斷,是坐月子時得了輸卵管炎沒治好,之後又懷了孕,我是宮外孕。

將我送到醫院時,我已大出血昏迷。僥倖撿回一條命,輸卵管被切除了。

我沒有生育能力了。

婆婆暈死了過去。

5

我老公待我好了,接我回家。大概是見婆婆現在徹底視我娘倆為無物,他心愧疚,便對我越發體貼。

只是他總是看著我欲言又止。

我猜他想替婆婆向我道歉,我卻不想聽。這個世界上,不是什麼錯都能原諒的。

我只抱著女兒,不言不語,由著我老公在我面前心事沉重。

我婆婆慢慢態度也緩和過來。我想畢竟她也是女人,哪裡有那麼狠心。

她每日代我看女兒,盡心盡力,總是抱著我女兒喃喃自語,邊說邊抹淚。

我一向愛我老公。若是以前,為了老公我也便原諒她了。可這回我差點死在醫院,我實在無法張口說原諒二字。

我女兒越髮長大了。她的腮幫子肉嘟嘟像藏了米粒的倉鼠一樣,皮膚白嫩如剝殼雞蛋。

我女兒並不十分漂亮,只是她沖人一笑,眼睛微眯,鼻子輕皺,嘴一咧流出一串口水,鼓鼓的小肚子一起一伏,十分逗趣。

我看著她天真不知事的小模樣,總是不由將她緊緊抱在胸口,心疼她未能擁有全部家人的愛。

倒是老公最近對她越發好了,一抱著她便不離手。

我看著她被老公逗得「咯咯」直樂,心一時發軟。

算了,我仍深愛老公,女兒也需要爸爸。過往就這樣過去吧,我決定不再埋怨婆婆。

一家人相互怨恨,女兒如何幸福長大。

我挑了個日子,做了一桌好菜,打算給老公個驚喜,泯了恩仇,繼續和樂融融。

我坐在餐桌前,哼著歌,抱著我穿著粉色小裙的女兒。這樣圓圓嫩嫩的胖小人兒,我婆婆假以時日,怎會不喜歡。

只是,我的驚喜還沒給成,我老公先給了我驚喜。

他們帶回一個年輕女孩,漂亮壯實。我老公說,那女孩懷孕了,是我老公的。

他說婆婆得了抑鬱症,有了自殺傾向,以死要挾他,要他和婆婆從老家給他尋覓的女孩生個孩子。

他說他只有這一個媽,他不能失去她。

我全身的血都涼了。心口一緊一緊,不能動彈。

那個女孩低著頭站在我面前,婆婆站在她旁邊不斷地說話:「我本來以為生了以後戶口過到咱家就行了,可誰知現在戶籍制度這麼嚴,他們要是不結婚,孩子生下就成了黑戶......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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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著婆婆嘴吧啦吧啦,老公低頭看腳不說話,我女兒在我懷裡嘻笑掙扎要找爸爸。我突然血往頭上沖,抱著孩子站起來就沖向老公。

我要讓老公看看他的女兒,這小胖娃才這麼大一點,玉雪可愛,他怎麼忍心讓她成為單親孩子。

我要問問他,當初結婚時說的愛我不變,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。

我婆婆尖叫一聲,擋在我老公身前,使勁推了我一把。

我重心不穩,晃了一下跌倒在地。孩子被我壓在了身下,「咯」地一聲悶叫,沒了聲息。

屋裡一下靜了下來。老公過來把全身發軟的我拉起來。我甩開他的手抱起我的孩子,她在倒氣。

我抱著她狂奔出門,怎麼打車怎麼到的醫院我一概不記得了。

我就知道,我給醫生下跪磕頭,眼淚鼻涕齊流,我站在手術室門口,狠狠地以頭撞牆。

我仿佛聽見老公痛哭流涕給我認錯的聲音,也聽見婆婆拜佛,說願以她的命換我女兒生。

這些聲音就在耳邊,又好像離我很遠。

我最後聽得清楚的一個聲音,是醫生的:「我們盡力了。」

6

我衝進手術室,抱起女兒。

她的小臉發青。肉鼓鼓的腮幫子仍然像只倉鼠一樣搞笑。她的眼睛半閉,我摸摸她的身體,有溫度啊。

我抱著她跑出去找醫生,求醫生再看看,我女兒是不是誤判,是不是還活著。

醫生嘆著氣看我。護士哽咽著扶我。我看見老公癱坐在了地上,我婆婆跪下對著窗戶拜佛。

她為什麼要對著窗戶拜佛?是不是窗戶外真的有佛?

我要去看看,我得找佛祖說說,我女兒還活著呀!他們怎麼都說她死了?

我還沒親夠她的肉臉蛋,我還沒看夠她皺鼻子笑的小怪樣。沒我抱著她睡,她該冷了。

這個世界上她只有我,沒我在,誰來疼她?

我要去找佛祖。

我抱著女兒,站到窗邊的椅子上,又登到窗台上。

好像有驚呼聲,我沒聽清。我看著外面的夕陽,血紅血紅。有個面貌慈祥、寶相莊嚴的和尚低頭悲憫地看著我。

我要問問他,我女兒怎麼不咧著嘴流口水了,她怎麼一動不動。

我翻過窗欄,踏出一步去。

風驟然變大,我抱著女兒急速下墜,最後聽見的,是那個和尚的嘆息:「憐你命苦,再給你一次機會吧。」

我就又醒了過來。

一切回到了我懷孕前。

我溫和的老公,慈愛的婆婆,都在我身邊。

只是少了我女兒。她變成了前塵往事,沒有人記得,除了我。

我記得她的肉臉蛋,記得她的眯眯眼,記得她的圓肚皮,記得她的溫熱和她的柔軟,記得她用小手抓著我的大拇指,她用小腳踩在我臉上「咯咯」笑。

我都記得。

我仍然是那個賢淑的我,仍然生活在我和和美美的家,享受著老公和婆婆的疼愛。

前塵已過去,我沒有再提過一句。我只是冷靜地算著時間,如一台機器一樣,等著我受孕那一天。

那一天很快到了。我穿上當天穿的衣服,鋪上當天鋪的床單,做好和當天一樣的飯菜。

我掐著點叫老公回房,上床,重複當天的過程。

我要保證一切精確,我要保證我的女兒重新回到我肚子裡。我現在不是人,只是一台拯救我女兒的機器。

我要那個粉嫩的小人,平平安安活在世上,壽終正寢,子孫滿堂。

我是唯一能保護她的人,我曾是,也永遠是她的媽媽。

7

不出所料,我懷孕了。

我婆婆一如前世,將我衣食住行料理得妥妥噹噹,溫柔地看著我的肚子,和氣地叮囑我別有負擔,生男生女都一樣。

我老公忙前忙後,對我體貼入微,呵護備至。

我對他們禮貌至極。我婆婆很滿意,對鄰居說,我懷孕了絲毫不嬌氣,是個好媳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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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怨恨他們。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的肚子上。我的女兒在那裡。

我只要她平安出生,然後我帶她遠走,守著她一輩子看她成家看她立業看她生兒育女。

我的手只要有空就放在肚皮上。

沒有人的時候,我總是在跟她說話,說她搞怪的表情,說她肉嘟嘟的腮幫子,說她每晚依戀在我懷裡要我握著手才能睡著,說她總是看著我「啊,啊」的張嘴,似乎想叫媽媽。

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,就是我女兒降生。

我數著盼著,終於到了生產的日子。

打包好東西,我去醫院住院。到了生育的時間,上一世讓我疼得死去活來的陣痛,如今依然猛烈。

我如上一世一般流淚,嘶喊,卻不再是畏疼。

我思念我的女兒,我在呼喚她。你聽過母狼呼喚小狼嗎?我就是在這麼呼喚我的女兒。

我用盡全身的力氣,助我女兒順利出生。最後一把力氣使完,「呀呀」的委屈哭哼聲傳來,我癱在了產床上,滿頭大汗,笑著流淚。

護士出去通知家屬,醫生一手抬著孩子的頭,另一隻手提著腳,給我看:「看好了,是兒子。」

我猛地坐起來,眼睛瞪得眼眶發疼。我從醫生手中搶過孩子,仔仔細細地看,肉臉蛋,眯眯眼,小鼻尖倔強地翹著,是我的女兒啊。可她怎麼變成了兒子?

我把孩子舉起來,反覆地看,不停地喃喃:「不可能,我女兒呢,我女兒哪去了?」

電光火石間,我想起上一世婆婆在神龕前上香時說的話,她說我下一胎必定生兒子。一定是她,一定是她把我女兒弄走了!

我感覺我的心瞬間變成了堅硬的鐵塊,從里往外長了許多鋼刺,每一根都透過我的血肉往外扎去。

我想抱著我婆婆,用鋼刺扎穿她的血肉,我有多疼,就讓她有多疼。

醫生上來從我手裡搶孩子,我一把推開她,抱著孩子跳下產床,踉蹌地往外跑。

醫生在後面邊追邊大呼,我不管不顧。

懷裡的孩子啼哭起來,我抱緊孩子,幾步衝出去,我婆婆和老公在門外等著,滿臉笑意。

他們看我出來,驚了一下,目光越過我往後看去,醫生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我身邊,指著我說不出話。

婆婆的面色變了。她緊張地向我走來,伸出手要抱走孩子。

我將孩子摟得更緊,一手抓著她的脖領,厲聲嘶喊:「是不是你又搞鬼了!我女兒呢,你把我女兒弄到哪裡去了!」

我婆婆滿臉迷茫,嘴唇顫抖得厲害。咽了下口水,她顫聲問我:「你在說什麼?

你哪有女兒?你生的是兒子!」

我咬牙切齒,她竟然還在裝。

我老公衝上來拉我,我一把將他甩了個趔趄。

窗外的夕陽血紅,映在我婆婆臉上。

我突然想起上一世她跪地拜佛,我看到了和尚,才回到從前。

抱緊懷中啼哭不止的小兒,我拉著她向窗前走去。

她能把我弄回去一次,就能弄回去第二次,我要回去找我女兒,沒有我在身邊,她會多麼害怕。

醫生護士和老公都來拉我,我一手抱孩子,一手拉著婆婆,用胳膊肘將他們都頂到一邊。

我的力氣大得驚人,他們誰都攔不住我,推搡間,我們已經到了窗戶邊。

8

產房外的窗戶近乎落地,我毫不費力就將婆婆拉到這裡。我騰不出手來,就掐著她脖子要她打開窗戶,隨我和孩子站在窗邊。

所有人都驚怕地看著我們,不敢動彈。老公嘴一張一合在說什麼,我根本沒在意。

我要她再求一次佛祖,把我送回去。她流淚顫抖,拚命哀告求懇我,卻就是不肯求佛。

我不耐煩了,往外又站了站,一陣風吹過,我一手抱孩子一手扯著她,窗扇下的玻璃又矮,一不留神,我的一隻腳便踏了出去,一秒不到,我失去平衡,身體也向外栽下去。

醫院的驚呼悽厲異常,我毫不在乎。

現在我身子懸空,一手抱孩子一手死扯著我婆婆。

婆婆上身被我扯出窗外,眼淚鼻涕齊流。她後面是她兒子,死死抱著她。

我盯著她,聲音都嘶啞了:「你快點求佛祖把我帶回去,我現在就放手不拉你。」

她哭著哀求:「你放開我,我不想死!」頓了頓,她又求我:「把我孫子給我!」

孩子的哭聲被風擋回,一噎一噎。

我低頭看看那張小臉,紅撲撲的,張嘴哭泣的樣子像極了他的姐姐。

我的心一陣柔軟。他也在我肚子裡呆了九個月,也是我的孩子。

我放不下女兒,也放不下他。

我抱緊他,手攥緊婆婆的衣領,死盯著她,呲牙低吼:「把我們送回去,上次你就把我送回去了。」

我婆婆臉白如紙。我和孩子墜著她,把她大半個身子墜出窗外。

她如發瘋一般大喊:「你哪有什麼女兒,你放手,快把我孫子給我!」

我的手指節用力用得發青,就是不放。她的身子一點一點出來,從大腿,到小腿,到腳。

突然我腦子「嗡」地一聲,心臟一緊,急速下墜。

我手緊緊攥著我婆婆的衣領。她從我身邊擦過,掉落得更快。夕陽將她的臉映成血紅。

我閉上眼睛,抱緊兒子,腦海里閃過女兒的臉龐。一陣鈍痛,我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
9

我沒想到我又醒來了。

我在一間白色的病房。醫生說,我拉著婆婆和孩子跳樓,婆婆當了我的肉墊。三個人只有我活下來了。

沒有人來看我,我終日自己在醫院生活。

護士們都說我是個聽話的病人,不吵不鬧,只是喜愛自言自語。

她們好像都沒看到,我的病房裡,還有兩個小嬰兒。

他們都是肉嘟嘟的臉蛋,笑眯眯的眼睛,小鼻尖挺翹。

現在他們和我並排躺在床上,在我胸口一左一右,安詳地睡著。

我的胳膊一左一右環抱著他們,摸著他們柔軟的胎髮,不由笑了。

他們說我妄想症發作殺了我的孩子,妄想症就妄想症吧,他們不信就算了。

我懷擁我的兩個孩子,在這個小小的病房,反而比外界安全,可以陪伴他們一生。

多好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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