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有一位美人養成家叫中井信之。他宣稱他至少養成了5000名美人。他在2016年出版《美人的做派》暢銷書。在書中他不無超前地將維納斯的「型」與瀧川克里斯汀(原日本著名電視新聞主播、大美人)的「型」,定格為「HKK法則」的美人標準。什麼叫HKK法則呢?簡單地說就是誰都可以成為美人的法則。法則一為扭轉(ヒネル)。法則二為搭疊(カサネル)。法則三為傾斜(カタムケル)。按照日語發音,開首的羅馬字就是HKK。扭轉產生曲線。搭疊產生交叉線,傾斜產生斜線。就是這不起眼的「小三線」,成就了美人的法則。
大美人在電視新聞中的坐姿分析
中井信之在書中說,瀧川克里斯汀在擔任電視台新聞主播之際,面對鏡頭斜面45度的坐姿,在當時就成了話題。她肩胛與頭頸之間的逆向扭轉姿態,給人強力,有戲的印象。她將右手輕輕地搭疊在左手上的桌前姿態,給人上品,親和的印象。她上半身前傾的姿態,給人卡哇伊的印象。這樣一來,一個上品、纖細、值得信賴、充滿魅力的美人形象,就深入於觀眾的心中。
問題在於,日本女人長得嬌美的雖然不多,但在整體上之所以給人美人的印象,就在於日本女人日常得體的舉止和行為,為她們帶來令男人們歡愉的美人效應。那麼怎麼才能看出是美人呢?或者怎樣才能給人一個美人的感覺呢?也就是說美人的基本作法是什麼呢?
對此,美人育成家中井信之說,只要對日常舉止稍加關注與思考,就能產生料想不到的美人效果和與眾不同的氣質。比如,從胳膊到手腕也能生出美。這裡的作法在於:左手的胳膊肘自然且輕巧地支撐於桌面,右手腕隨意地搭疊在左胳膊到手腕之間的位置上。這樣就能顯現出高貴的氣質。日本人將從手腕到胳膊肘的部位叫「一腕」,將從肩胛到胳膊肘的部位叫「二腕」。與易堆積脂肪的「二腕」相比較,「一腕」則顯得細美與光潤。突出這個部位的美,就會令人印象深刻。因此中井說,當我們在咖啡店喝咖啡的時候,當我們在與客人交談的時候,如果有意識地作出這樣的舉動,就會給人留下美人印象。
搭地鐵的「美人做派」
還有,在電車裡,右手拉車內吊環的時候,如果用左手掌自然地搭疊在右手的「二腕」胳膊處,就能將粗壯的胳膊稍作隱蔽的同時,也有將細嫩好看的「一腕」醒目突出的效用。真是不經意間的一個小動作,就能突顯美人氣質。
還有在玩弄手機的時候,如何也給人一個美人形象?一個簡單的作法就是用手掌支撐胳膊肘。這個作法要求:左手拿手機,右胳膊肘支撐桌面,右手掌朝天,如若碗碟,將左胳膊肘搭疊其上。用不做動作的手支撐做動作的手,給人動線流暢的溫馨之感,同時身體也得到了很好的收斂。此外,在混雜的電車裡看手機,若要生出美感,就要求無論是坐著還是站著,另一手掌必須搭疊在拿手機的「一腕」之間。這個小動作挑明的是:在守住自己固有之型的同時,也生出了優雅。
玩手機的「美人做派」
有知性的美人表現則表現在看書姿勢和坐姿上。在日本,書的大小大體分兩類:文庫本(口袋本)和單行本(B5尺寸)。大小種類不同,讀書姿態也就不同。文庫本的場合有二個姿勢。一個是兩手捧書至胸前,收緊雙臂於腋下,頭頸朝書的方向稍作傾斜。一個是單手持書,另一單手輕巧地支撐持書的手腕處。單行本的場合則要求雙手胳膊肘呈直角支撐台面。這個姿勢會生出凜凜的感覺。如果是大開本的雜誌等,則攤開於雙膝上,身板挺直地翻閱。而工作中美的坐姿則要求不管是否有扶手的椅子,要緊緊地從椅子的最裡面坐下,也就是說要坐實。膝關節和腳後跟呈90度直角。小腿要垂直。耳朵開口處與肩胛之間的距離,要保持直線狀態。
坐下時的「美人做派」
美人的動作,處處都有體現。如遞送東西給他者如何也能生出美?日本人總結出三個小動作。一個是遞送之前,先將遞送之物細心地整理放好。一個是帶著感謝的心情,在遞送之際,將品物用雙手端於胸前,留出一個瞬間的「間」。一個是將品物用雙手輕輕的遞送對方或放置於桌面一角。再如在接受他人名片時候,如何給人留下美人印象?這就要求在接受他人名片之際,不要急於放入口袋,而要用雙手持名片的雙角,放置於胸前片刻,以表尊敬和敬仰。再比如怎樣在傾聽對方講話時生出美感?這就要求聽者面向對方,少許傾斜自己的身體以便讓耳朵更靠近對方。用右手的中指尖,點觸自己的臉腮,左手掌心托住右手的胳膊肘。這個姿態的經典出處,日本人說就是京都廣隆寺里的木造「彌勒菩薩半跏思維像」。稍有傾斜的坐姿,表現出超凡的傾聽力,從而給人以美感。
日劇《Doctor-X 外科醫·大門未知子》海報
看過《外科醫》的影視,都為演員米倉涼子的那雙高挑美腿而心儀。問題是有腿就美嗎?當然沒有這麼簡單。你再看看米倉涼子的一些細微動作和作法,才會明白長腿也是美在作法上。這種不留心就發現不了的美,如同晨光投射在杯中水,幻化出微妙的五光十色。日本人講風雅。但風雅者,所見並非不在花,所思並非不在月。這就如同由插花而悟道,由此喚醒了日本人美的心靈。
這樣來看,所謂美,就是這樣一種東西,即使在一片樹葉或一隻蝴蝶上面,如果能從中找到自己心靈上的感應,就是美的。村上春樹在《海邊卡夫卡》里,描寫少年「我」看到或許是姐姐的她,手指很細,直而長。指甲短短的,精心修剪過,並塗上了淡粉色的指甲油。那雙手「輕輕放在從超短裙里探出的膝頭上。」「我」萌發出很想觸碰那根手指的念頭。為什麼想觸碰呢?這就如同一件古美術品,既能成為美的啟迪,又能成為美的開光。所以,一根手指也是可能開光的。日本人,特別是日本女人,她們堅信活著只為一件事——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