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梯將我裙子夾住,在一個帥哥面前,我春光乍泄

2021-11-25

【本文節選自《非常規愛上你:脫軌愛情故事集》,作者:酒釀百香果 等,有刪減,如有侵權,請聯繫刪除,圖片源自網絡】

我看帥哥看得太入迷,沒想到進電梯時,我短裙一角被電梯門夾中。

帥哥好心幫忙揪住我的裙角,硬生生將它從門縫裡扯了出來。

然後,他特麼把我裙子扯掉了!!

然後,我們的孽緣就開始了。

01.

我跟渣男分手後就搬了新小區,換個環境開啟一個人住的新生活。

但作為遊戲公司的原畫師,我每天早出晚歸,忙得像條狗。

那天照例加班到十一點。

在小區單元樓里等電梯時,我前面站著一個很高的男生。

光看背影,就知道是個帥哥。

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?

有個詞最近很流行,氛圍感。對,這位小哥的背影,就處處透露出性感帥哥的氣質。

但我只是偷瞄了幾眼,沒放在心上。

畢竟加班到這個點,除了彭于晏,沒有人能復活我挫骨揚灰的少女心。

電梯來了,帥哥先上去。

他轉過身的剎那,我覺得自己上上一行說的是屁話。

這小哥也太帥了吧!

集優秀的五官和氛圍感於一身,要不是出現在我們這個「老破小」居民樓,我會懷疑他是哪家公司在逃練習生。

關鍵是,個子高。

天知道,我對個子高的男生沒有抵抗力!

我不小心看呆了,腳步下意識放慢。

小帥哥看著我,張嘴說:「小心——」

小心……肝?

媽耶,用不用這麼快?

他聲音也太好聽了,低沉悅耳,分分鐘讓耳朵懷孕的那種!

實不相瞞,我連以後我們的孩子上哪所小學都想好了。

就在這個走神間,電梯門合上,我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。

帥哥目光向下,看的是我的……屁股。

沒錯,就是我那穿著短裙的性感翹臀。

此刻,短裙一角掀起,被夾在了電梯門中。

我腦子當場就懵了。

電梯已經開始緩慢上行。

「危險!」

帥哥迅速沖了過來,一把揪住我的裙角,硬生生將它從門縫裡扯了出來。

我知道他是為我好的。

但是,這兄弟,手勁未免也太大了啊啊啊……

他特麼把我裙子扯掉了!!

我穿在裡面的碎花蕾絲打底褲,就這麼毫無保留地暴露了啊!!

帥哥明顯也石化了。

不知道是因為扯掉了女生的裙子,還是因為沒見過這麼土的打底褲:)

他耳朵尖紅得滴血,慌忙鬆了手。

他似乎解釋了什麼,支支吾吾,還道了歉。

我尷尬得要死,根本無心去聽,趕緊將裙子提上來。

很快,電梯門開了。

小帥哥腳步凌亂地「逃」了出去。

我看了眼電子螢幕。

5 樓。

嗯,就在我家樓下。

老天保佑。

如果我提前知道今天會有這麼一遭,我發誓,我一定——

換一條好看點的打底褲。

02.

那是我跟陳樹的第一次見面。

窘迫得我連續好幾天都只走樓梯,不敢乘電梯。

萬萬沒想到,孽緣沒完。

小區旁有一家全國馳名連鎖、人人皆知的餐飲店,我是他們家尊貴的 VVIP 用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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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錯,店名叫「沙縣小吃」。

我經常自己過去,點一份炒米線,加個雞腿。

這天也是一樣。

我一邊吃飯,一邊看劇,為別人的絕美愛情流淚。

嗑得最上頭的時候,兩個熟悉的身影在窗前一晃。

緊接著,就看到了此生我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。

我的渣前任和小三。

那一瞬間,我腦袋裡閃現的不是報復,而是我分手後吹下的牛逼。

——「實不相瞞,我現在工資翻番,天天帶著小奶狗出入高端場所,吃香喝辣,米其林都膩了。」

而現在,我穿著大 T 恤,蓬頭垢面,十分打臉。

前任站在外頭,透過玻璃窗,詫異地看著我。

就是這一瞬間,尊嚴戰勝了恐懼。

我聰明的小腦瓜靈光一閃,飛快拉住旁邊一位年輕帥哥的胳膊,甜甜地叫了聲:

「親愛的!」

帥哥渾身一僵,緩緩扭過頭來。

嚯,是你啊。

那個電梯上扒我裙子的混蛋。

您怎麼一副寧死不屈的神情?

有這麼虧嗎您??

03.

說起來,知道張建出軌於佳的時候,我崩潰了好一段時間。

哦,忘記說了,張建就是我的渣男前任,於佳就是那個小三。

那時候,我還在一家輔導機構帶成人美術,於佳是我的學生之一。

小姑娘長得清純,人畜無害,每次課後都來問我問題,一來二去就熟了。

我知道她是本地一所高校的大四學生,正面臨踏上社會的茫然。

她叫我一聲姐姐,我便傻不拉幾地真把她當妹妹。

張建當時在一家私企擔任經理,我們戀愛多年,準備結婚了。

每次下課,張建都會到學校門口來接我。

於佳見到他,都會甜甜地叫一聲:「姐夫。」

我見張建不反感,就時常邀請於佳來家裡吃飯。

現在想想,我真是個大傻子 X。

後來,我無意間看到於佳給張建發的微信。

儘管是個小號,我還是通過頭像上的剪影認出了她。

她說:老公,我好想你哦~你什麼時候跟她分手呀?

而張建,則親昵地叫她寶貝。

我如五雷轟頂,很久都渾渾噩噩。

提出分手後,張建試圖挽留,說自己只是犯了個男人都會犯錯的,我若不原諒,就是不夠大度。

我給了他一耳光子,讓他滾。

我瀟灑退出了,成全這對狗男女。

但我實在想不通,那麼多年的感情,就這麼一文不值嗎?

熬過失戀最難熬的時期,我才逐漸想通。

於佳以前跟我傾訴過,她在學校里有個白月光男神,是個校草,她努力追了四年,可到頭來,校草連她名字都記不清。

當初正是因為這番話,激起了我的憐憫。

誰能想到,追不到白月光,於佳轉臉就給自己找了個飯票。

是的,對開始踏入社會,又不太想努力的於佳來說,奮鬥過幾年的張建絕對是個值得依賴的男人。

前提是那個據說長得又帥成績又好家裡又有錢的校草不 care 她。

而外表年輕單純的於佳,卻剛好是張建的理想型。

想當初,我在輔導機構任教,就是因為張建說,他覺得女教師是最好的職業,因為夠單純。

我那時候真傻,明明有夢想,卻為了一個狗男人委屈自己,把自己變成了另一副模樣。

要是在今天,我會對張建說:這麼喜歡,不如你自己去當女教師吧,我眾籌給你變性。

分手後,我離開輔導機構,進入自己一直嚮往的遊戲公司。

雖然辛苦,但我的內心充實且快樂。

沒想到啊,時隔半年,我又見到了這對狗男女。

我心中迸發出強烈的好勝心,扯著樓下鄰居的手腕不放。

當然前提是,我注意到他是一個人來的。

我把那個還沒吃的雞腿夾到他碗里,含情脈脈地看著他。

我口型說:救我!

帥鄰居接收到我的信號,神情動搖了一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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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,狗男女已經走進沙縣小吃,過來跟我打招呼。

「鬱郁,好巧啊。」

張建在叫我。

我沒理他。

於佳的眼神卻定格我「男朋友」身上。

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倆:「陳樹?」

我愣了。

陳樹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?

哦,想起來了!

於佳那個追了四年沒追到的白月光校草!

04.

場面一度非常好笑。

張建問:「鬱郁,這是你男朋友?」

我昂首挺胸,驕傲地說了聲「是啊!」

於佳也問:「陳樹,她是你女朋友?」

小帥哥糾結地看了我一眼。

我偷捏他掌心,暗示他幫忙。

小帥哥只好點頭:「是。」

於佳又問:「你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??」

「關你什麼事?」我搶答道,「於佳,你不是吧?搶了我一個男朋友,還要再搶一個?」

話音剛落,我感覺到陳樹看了我一眼。

於佳臉色有些難堪。

張建察覺不對,問:「佳佳,這位帥哥是你朋友?」

「對。」

「是同學。」陳樹突然糾正,「你好像叫……李佳,對吧?」

氣氛一下子更冷了。

看得出來,於佳難堪得快哭了。

我心中無比暢快,原來這種感覺這麼爽啊!

陳樹又問我:「他是你前男友?」

「嗯。」

陳樹看看張建,又看看於佳,似乎明白了什麼。

他突然拿起筷子,戳著碗里一顆滷蛋,放到我面前。

「多吃一點,你最近都瘦了,抱起來手感都不好了。」

他垂著眼睛,半長不長的劉海遮在睫毛上,語氣有點溫柔。

我傻了半天。

但是我心臟跳得厲害。

於佳嫉妒得眼神都在噴火。

她大概從未見過白月光這麼溫柔的時候吧?

我得意洋洋地吃掉滷蛋。

於佳充滿敵意地問:「姐姐,你不是說分手後工資翻番,出入的都是高檔場所嗎?」

我指著陳樹:「沒辦法,我男朋友要來,我陪他,還有,你不配叫我姐姐。」

於佳惱了:「我不配?那誰配?」

我還是指著陳樹:「他啊。」

05.

陳樹最終逃過一劫,不用叫我姐姐。

張建接了個電話,立刻拉著於佳走了。

沒多久,我也離開。

本來想請陳樹吃個飯,好好感謝一下,但我晚上有個加班,來不及了。

後來才反應過來,我忘記加他微信了。

就我這個上班作息,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。

希望那根大雞腿可以好好地替我傳達謝意。

但我沒想到,再次見面來得那樣快。

那是一個本該風平浪靜的晚上。

我跟閨蜜語音扯淡,說起撞見渣男賤女的事。

閨蜜嘖了嘖,說:「那張建真的狗,當初背叛你,還造你的謠言……」

我打斷閨蜜:「什麼造謠?我怎麼不知道?」

閨蜜這才反應過來,說漏嘴了。

她含糊了半天,在我的質問下,才說:「你們分手後,好多同學去問建狗,他死要面子,說是你對不起他……唉,你當時沉浸在悲痛中,我怕太打擊你,就沒忍心告訴你。」

我怒火「噌」地一下冒了上來。

死渣男劈腿在先,怎麼有臉說我?

我氣得狂飆國罵,在陽台上來回走。

如果殺氣能具象化,風估計早就化成刀子,把張建和於佳戳成篩子了。

我正在氣頭上,並未注意手邊有東西落下。

這通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。

等我掛了電話,回到屋裡,才看到微信上有一個好友申請。

「五樓,陳樹。」

顯示從小區群里添加。

我立馬通過,熱情地發了一堆打招呼的表情包。

陳樹卻一如既往地高冷。

他傳了張照片過來,一條粉紅色的蠟筆小新內褲。

「是你的嗎?」他問。

我抬起頭,發現陽台衣架已經空空如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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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腦子死機了。

很顯然。

這條奇醜無比的內褲,掉下去了,還偏偏落在了陳樹家。

太丟臉了!

要不……就假裝沒看見吧?

但這樣,內褲就會一直留在他那兒……

垂死掙扎後,我鼓起勇氣回覆:「不好意思,是我的,剛才打電話沒注意到!這也太不巧了吧哈哈……」

陳樹說:「嗯,是挺不巧的。」

「剛好掉在我頭上。」

我:「……」

我發誓。

我將用一輩子來治癒這一瞬間。

06.

六樓到五樓。

電梯只用半分鐘,我卻仿佛度過了小半生。

為了拿回內褲,我臉都不要了。

我剛才就應該霸氣地說:姐姐送你了。

但我說不出口。

聽上去像個死變態。

我在陳樹家門口徘徊很久,做賊一樣心虛。

一會敲門說什麼?

「你好,陳同學,我來拿我的內褲。」

「好巧啊,怎麼正好落在你家了呢哈哈哈哈!」

……無論哪一種,都無法緩解此刻的尷尬。

就在我搖擺不定的時候,陳樹「唰」的一下,從裡邊把門拉開。

四目相對。

我只好硬著頭皮:「鄰居你好。」

陳樹直接讓開一條道:「進來吧。」

「啊?還要進屋?」

「不然……我拿給你?」

「別別別,我進去。」

什麼都好說,只要他別碰我的內褲!

陳樹家的格局跟我家是一樣的。

他一個人住,收拾得井井有條,乾淨整潔。

他指著沙發:「在那兒。」

噢!我的蠟筆小新!

我趕緊跑過去,把內褲揣進兜里,深呼吸,告訴自己冷靜冷靜,不能在弟弟面前丟面子。

「謝謝,那我回去了。」

「嗯。」

陳樹重新坐回電腦前,他在看動畫片。

我掃了眼螢幕,隨口問:「你在看什麼?」

陳樹:「《蠟筆小新》。」

我: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07.

我一秒都不想多待,忙不迭離開陳樹家。

回到六樓,我鬆了口氣。

可正當我準備開門時,發現忘帶鑰匙了。

出門時太窘迫,現在身上除了手機和一條內褲,什麼都沒有。

我給房東發微信,可房東說她去旅遊了,直接給我甩來開鎖師傅的電話。

我約了開鎖師傅上門。

然後我就像摩爾莊園裡腿腳不便的紅鼻子鼴鼠一般,在家門口游離、徘徊。

當我雙目失神徘徊到第十圈時,電梯叮了一聲。

我以為開鎖師傅來了,激動地扭頭,卻看到了陳樹。

他手裡提著一個大西瓜。

「你怎麼沒回家?」

「我忘帶鑰匙了,在等開鎖師傅。」

「就這樣等?」

「不然?」

「怎麼不去我家坐坐?」

我心道,去你家幹嘛?排排坐看《蠟筆小新》嗎?

陳樹晃了晃手裡的瓜:「西瓜買多了,剛才忘記讓你帶走了。」

「所以……你是專程給我送上來的?」

「嗯。」

我有一點感動,我最喜歡吃西瓜了。

陳樹按著電梯示意我:「走吧,師傅來了我們再上來。」

我愣了一下。

他說「我們」。

08.

我最終還是去陳樹家吃瓜了。

他關掉《蠟筆小新》,隨便找了一期綜藝。

我們兩人就各自抱著半拉瓜,看得不亦樂乎。

跟陳樹邊吃邊聊的過程中,我發現這小伙子平時只是看著話不多,實則是個悶騷,挺有梗的。

綜藝過半,我手機狂震。

看了眼來電提示,我如臨大敵!

是家裡太后發來視頻通話!

早不發晚不發,怎麼偏偏這時候發??

我家太后獨斷專制,要是拒絕通話,她立刻能聯想到我的孫子輩去。

我躲到一邊,接通視頻。

果然,太后上來就問:「怎麼這麼久才接?你幹嘛了?」

我說:「我在朋友家玩呢!」

太后:「噢,我就說你身後的窗簾眼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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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乾笑:「沒啥事兒的話,我回去給你發?」

「行……哎,等等,你在朋友家怎麼穿著睡衣?」

「啊?我在閨蜜家呢!今晚不準備回去了!」

「你剛剛還說回去給我發,現在又說不回去。」

太后不愧是太后,總能精準地找到我的邏輯漏洞。

正當我頭腦風暴時,陳樹忽然端著水杯從我身後一閃而過。

太后睜大眼睛,倒吸一口氣:「鬱郁!怎麼有男的?!」

「有什麼?咦,卡了?媽,先不跟你說了,朋友家信號不好,掛了哈~」

我掐了視頻,立刻去找陳樹理論。

「你幹嘛非要從鏡頭前晃過去!」

陳樹一臉無辜:「我就想接杯水……離那麼遠,我以為拍不到呢。」

「都被我媽媽看到了呀!」

「你解釋一下不就好了。」

「怎麼解釋?你說得怪輕鬆……」我垂頭喪氣,「自從我被前任劈腿後,我媽就一直很擔心我,怕我走不出來,她今天看到你,一定會把你當成救星。」

「救星?」

「嗯,因為我之前跟她說,不想再談戀愛了,這輩子與男人不共戴天。」

陳樹沒說話。

他喝了口水,頭揚起來,露出非常好看的脖頸線與喉結。

然後,他放下水杯,懶洋洋地說:「那就別解釋了。」

09.

開鎖師傅電話來了,我趕緊上樓。

陳樹拿上鑰匙,要跟我一起去。

我拒絕,這麼點小事,哪用得著別人幫忙?

但陳樹說:「我如果不去,你就是獨居女性,會有危險。」

我怔了一下。

他比我小了幾歲,可心思這麼細膩。

陳樹走在我前面,以我對象的身份自居,招呼開鎖師傅。

我幾乎只用站在後面看著就行。

我目光一直定格在陳樹身上。

第一次發覺,有的男人趿拉著拖鞋也那麼好看,女媧過分了。

開鎖師傅很快就幫我把門鎖弄好。

臨走前,他跟我比起大拇指:「小姑娘,你男朋友真帥。」

他說這話的時候,對門鄰居剛好回家。

鄰居是一對老年夫妻,平時就愛跳廣場舞和八卦,人很和善,疫情封城時,還給我送過吃的。

聽到「男朋友」三個字,他們立刻向陳樹看過來。

然後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……

我窘迫得不行,剛想解釋一下,陳樹就走了過來。

他仿佛沒注意到鄰居的審視似的,說:「我下去了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」

「可我沒你電話。」

蒼天有眼,我這絕不是索要號碼的意思!

可陳樹笑了一下,從後面極輕地拍了拍我後腦勺,說:「我微信發你。」

折騰這麼久,我終於回到自己家。

微信已經被太后的消息擠爆了。

太后一直在問我那個男孩到底是誰,我是不是談戀愛了,我在躲閃什麼?

是啊,我在躲閃什麼?

明明剛才可以大方地解釋,實話實說。

可我為什麼會下意識扯謊?

難道我對陳樹懷有非分之想?

我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,告訴自己不可能的,他比我小好幾歲呀!

我重新給太后發了視頻,跟她如實解釋清楚。

太后從一臉激動,變成失落。

果然,她還以為我走出陰影,正常地談戀愛了。

但是很抱歉,我又讓她失望了。

太后說:「其實我覺得那個小伙子還不錯,挺帥的。」

我問:「你看清他的臉了嗎就說帥?」

太后:「憑藉我比你多吃幾十年鹽的直覺!」

「……服氣,您永遠是大佬。」

「鬱郁,你喜歡他嗎?」

「當然不,我們只是鄰居。」我故作鎮定地說。

太后嘆了口氣:「那好吧,我有個大學同學的兒子跟你年紀差不多,改天你去見見吧。本來以為你喜歡那個鄰居,就不用見了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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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相親?我不去!」

不管太后怎麼說,我死活不肯相親,最後又是匆忙掛了電話。

瞄一眼微信,閨蜜剛給我發消息:「快看群!」

她指的是我們大學同學群。

這個群幾百年沒人說一次話,今晚異常地活躍。

有人剛剛艾特我。

我一翻,原來是張建,他跟於佳要訂婚了,正在群里發請柬。

訂婚?訂婚好啊。

想當初我們也要訂婚了,我懷著十二萬分的熱情看了婚紗,選了婚紗照影樓,認真規劃我們的未來。

最後一個都沒用上。

真諷刺。

張建還在群里專門艾特我。

「鬱郁,由衷希望你能來參加。」

分手後,我就拉黑了他的微信和電話,他找我,只能通過群聊或者別的朋友。

張建艾特我之後,群里突然安靜了,大家都在吃瓜看戲。

我回了一個笑眯眯的表情,說:「這次我就不去了,下次吧,下次我一定去哦。」

我,專業奪筍三十年,大熊貓見了我跑得比博爾特還快。

誰知道,這邊剛拒絕完,陳樹忽然給我甩來一張聊天截圖。

於佳也邀請他去參加訂婚儀式了。

於佳還說,張建邀請了鬱郁,你倆乾脆一起來吧。

陳樹直男可能看不出來,但我明白,於佳並不是真心邀請。

她只是在試探我們倆到底是不是真情侶。

就在我準備拒絕的時候,陳樹的消息彈出來。

「走吧,一起去。」

10.

我拒絕了陳樹一起去的提議,因為我不想見到那對渣男賤女。

可跟閨蜜煲電話粥時,她卻固執地勸我去看看。

她說鬱郁,你總是要走出去的不是嗎?這是你擺脫陰影的好機會。

我說我實在沒辦法笑著給他們送上祝福。

閨蜜說:「你又不是一個人去,你樓下的小帥哥跟你一起啊!這麼難能可貴的機會,不抓住還是人?」

「竟然有一絲絲道理。」

「所以你到底在猶豫什麼?小奶狗不香嗎?他都主動邀請你了,就算是為了奶狗那張臉,爬也要爬過去!!」

我:……

「害,」閨蜜恨鐵不成鋼,拔高音量,「要是我,不僅去,當天晚上還要把小奶狗騙到家裡來!什麼?污?我才不污!我只是單純地好奇奶狗腹肌的手感咳咳。」

許是閨蜜亢奮的聲音感染了我,我開始猶豫了。

那些亂七八糟的意見拋開不談,我若不去訂婚儀式,張建和於佳說不定會以為我放不下呢。

笑話。

姑奶奶偏要大搖大擺地祝你們這對賤人百年好合。

想通後,我神清氣爽,準備出去丟個垃圾。

門一拉開,陳樹就站在一米之外,嚇了我一跳。

他手裡還提著一個大西瓜。

「你幹什麼?這麼鬼鬼祟祟。」

他說:「我剛上來,給你送瓜。」

「又送瓜……」話說一半,我突然想起剛才閨蜜那通電話。

我外放的,她聲音特大,那些虎狼之詞不知陳樹聽到了多少。

我緊張地咽口水,問:「你剛來多久?」

「正要敲門。」

「我打電話,你應該沒聽到吧?」

陳樹猶豫了一下。

可能覺得說謊不好,這孩子,無比誠實回答我:「其實,聽到了一點。」

我:………………

行了,別說了。

我現在就搬離這個地球。

11.

訂婚儀式當天。

我從衣櫃里翻出來許久不穿的裙子,好好打扮一番。

自從跟張建分手後,我就忘記了打扮,很長一段時間都渾渾噩噩。

太后說得對,不好的男人會讓你忘記自己、自我懷疑。

這種男人,不要也罷。

當我收拾完畢,站在鏡子前,我終於想起來了。

其實,我也是個挺漂亮的姑娘。

在和張建談戀愛前,我也有很多人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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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樹發來簡訊,說他到門口了。

我最後一遍整理好頭髮,打開門。

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瞬間的心情。

就好像一門之隔,隔開了我的過去和未來。

陳樹驚訝地看了我幾眼,然後沖我笑。

他說很漂亮。

我說英雄所見略同。

我前所未有的輕鬆,跨過門檻,邁向有光的地方。

訂婚儀式來了很多人,大都是我們的大學同學。

大家趁著這個機會,來了次同學聚會。

我和閨蜜聊得正火熱,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。

「喲,這不是建哥前女友嘛!」

是張建大學時的舍友。

他聲音不小,吸引了很多人注意,大家都開始看我。

我不喜歡這個男生,從以前就討厭。

我不理他,他似乎覺得很沒面子,又說:「你可真是心大,我要是你,我就自己躲在家裡,死也不來這。」

我覺得很好笑,問:「憑什麼我要躲?」

「張建以前對你多好啊,你說分手就分手,心真狠!看看他如今事業有成,新歡比你年輕,我作為兄弟,替他謝謝你的不嫁之恩哈~」

「你胡說什麼?!」閨蜜率先怒了。

「哎哎?怎麼著?要打人是不是?」男生賤兮兮的。

我聽得惱火,站起來,平視他。

「我沒什麼不好意思的,你如果真好奇,大可以問問你的建哥,他怎麼有臉邀請我?」

我不想發火,只是冷冰冰地看著他。

「他和於佳,應該感謝我的退出,否則,也不會有今天。」

「你說什麼呢……」男生還在嘀嘀咕咕。

本來在另一邊跟自己校友說話的陳樹,不知何時來到我們身邊。

他忽然牽起我的手,護犢子一般,把我拽到身後。

他個子很高,從上往下看著那個男生,問:「你剛剛跟我女朋友說什麼?」

他問得很平淡的,但語氣聽上去卻是「老子馬上砍死你」那種。

男生愣了:「你是……她男朋友?」

「對,你找她有什麼事?」

「沒、沒什麼……」

「我聽到了,你對我女朋友出言不遜。」陳樹根本不給他逃跑的機會,「跟我女朋友道歉。」

「別了吧,兄弟,我那只是開玩笑……」

「我女朋友不覺得是玩笑,道歉!」

在他強大的壓迫下,男生終於硬著頭皮,飛快地說對不起。

我們這邊的騷動,引發好多來賓的圍觀。

其中不乏大學同學。

也不知道張建是不是都給他們洗腦了。

陳樹很會察言觀色,他幫我整理一下劉海,故意說:「別生氣,前男友劈腿,又不是你的錯,以後我給你撐腰,不委屈了。」

我心臟跳得好快。

不知道是因為他身上好聞的皂香,還是那句溫柔的「不委屈」。

儀式全程,陳樹都牽著我的手。

就連閨蜜都在微信上質問我,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。

我也覺得,陳樹太入戲,演得太逼真。

可我卻不想叫停這齣戲。

朋友輪番上去給張建於佳送祝福。

輪到我們的時候,陳樹和我十指緊扣,走了上去。

張建和於佳臉色都變得有些尷尬。

他們不約而同看向我們相握的手。

「陳樹,」於佳先開口,「沒想到你這個高嶺之花真談戀愛了。」

「鬱郁,」張建緊接著說,「看到你現在幸福我就放心了。」

「她很幸福,我也很幸福,謝謝惦記。」陳樹搶在我前面回答。

張建神情很複雜,目光長久地落在我身上。

周圍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前女友,現場安靜下來,大家屏住呼吸,靜觀其變。

於佳有些站不住了,偷偷用胳膊肘搗張建。

可張建還是看著我,似乎透過我,在回憶自己的青春時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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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我陪他走過那麼多年。

他若有愧疚,並不奇怪。

只是,我已經不稀罕他的愧疚了。

我抬起頭,坦蕩一笑:「張建,於佳,我衷心地祝福你們——百年好合。」

12.

儀式結束後,我就回歸了正常的生活軌跡。

每天早出晚歸,兩點一線。

陳樹時不時會在微信上找我聊天,但都是些很正常的問題,比如小區停沒停水,什麼時候來電之類的。

我們一直停在一個不遠不近的範圍,都沒有向前邁一步。

閨蜜總是勸我把他收了,看起來他也有那個意思。

可年齡,是我心裡的障礙。

隨後,我去出了個長差,每天忙到飛起,跟陳樹的聊天變少。

半個多月後,我才回來。

一回來,閨蜜就帶著驚天大新聞來找我。

——張建和於佳分手了!

那場訂婚儀式變成了笑話。

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都那樣了還能分手??

閨蜜:「聽說訂婚儀式後,於佳發現張建一直在外面撩騷別的小姑娘,你懂吧?就沒有實質性的出軌舉動,但語言上很曖昧,於佳跟他鬧了好久,最後分手了。」

「那他們這個婚就不結了???」

「都這樣了,還結個屁。」閨蜜說,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,三人者人恆三之!我還聽說,他倆不僅婚結不成了,現在還鬧大了。」

我問:「什麼意思?」

「於佳去張建單位,揭發他跟公司新人搞曖昧,弄得張建在公司里外不是人,自己申請調去分部了。」

我嘆為觀止。

「張建也不甘示弱,在外頭揭於佳的短,現在於佳公司上下都知道她當過小三了。」

這可太精彩了。

昨天還你儂我儂說要結婚的情侶,今天就扯著頭皮誰也別想好。

渣男賤女的愛情太廉價了,連快餐都不如。

恨只恨,他們撕逼的時候我不在現場,沒有為他們點首喜慶的 BGM。

我本以為這件事跟我沒有任何關係。

但我萬萬沒想到,有的人臉皮能比城牆還厚。

——張建又來找我了。

13.

那是一個下雨天。

我沒有帶傘,從公司出來後,急忙往地鐵站跑。

路上有人叫住我,就是張建。

他臉色比頭上這個天還陰,說想跟我聊聊。

我第一反應就是拒絕,我和他沒什麼可聊的。

可那時候雨實在太大了,比祺貴人被打死那天還要大。

眼看距離地鐵站還有一段距離,跑過去必然渾身濕透。

如果生病發燒,還要捅嗓子眼做核酸……

沒辦法,權衡之下,我去了就近的便利店裡避雨。

張建順勢跟了過來。

他一改平時自信,在我面前低聲下氣。

「鬱郁,以前是我不對,我思來想去,發現自己最愛的還是你。看在那麼多年感情的份上,你就原諒我吧。」

我差點吐了。

「你腦子怕不是有什麼大病,張建,你別跟我說話,我怕被你傳染智障,我媽不讓我跟傻子玩。」

「鬱郁,你又說笑了。這段時間我打聽了一下,你跟陳樹好像不是真的談戀愛?你看那小子年紀輕輕,沒什麼擔當的樣子,還是我更適合你……」

他喋喋不休地說了好多。

我覺得太丟人了,便利店裡的人都朝我們這兒看過來。

雖然外面雨勢沒有變小,但我重新權衡了一下。

在捅嗓子眼和被渣男糾纏間,我選擇前者。

我跟張建說:「打住,請您閉嘴。」

然後拔腿朝外頭跑去。

張建在後面叫我:「等等,鬱郁!把傘拿走!」

拿個球!

我急忙想把他甩掉,衝進雨里。

可張建畢竟體力勝我一籌,很快就追了上來。

他把傘罩在我頭上,硬要塞我懷裡。

我不要,他就推過來,我退回去,他再推過來……

我徹底煩了,大聲道:「你離我遠點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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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,話音剛落,突然從旁邊衝出一個人影,旋風般撲上來,一拳將張建干倒在地。

我一抬頭,就看到怒氣沖沖的陳樹。

14.

雨一直在下。

場面變得很混亂。

張建被揍了一拳,很生氣,跟陳樹兩人扭打在一起。

一個吼著:「你他媽不要再糾纏她了!」

一個說:「你丫憑什麼管我?你又不是她男朋友!」

到底是陳樹年輕力壯,身高也有優勢,張建慢慢落到下風。

但這時候,圍觀的路人越來越多,還有人準備報警了。

我叫了半天陳樹,他像一頭髮瘋的野獸,不理不睬。

我有點害怕,必須要在警察來之前制止他!

「陳樹!別打了!」

我衝上去,死死抱住他的腰,使出吃奶的力氣。

陳樹終於冷靜下來。

他嘴角有擦傷,但張建傷得更重。

我趕緊去扶張建,幫他叫車送去最近的診所,還幫他墊付了醫藥費。

忙完一大圈後,雨總算停了。

我從診所出來,看到陳樹站在門口,下頜線緊繃,倔強又清冷。

他帶了兩把傘。

一把自己打著,另一把拿在手裡,不知道要做什麼。

我走過去,說:「你也進去,讓醫生幫你處理一下嘴角。」

「我不用了。」他聲音有些沙啞,頓了半天,問,「你是不是生氣了?」

「對,」我承認,「你太衝動了,不管怎樣都不能打人啊,那是暴力。」

「我看到他在糾纏你。」

「那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,陳樹,你今天太不理智了。」

陳樹:「我只是想保護你……」

「我不用你保護,我比你大,是個獨立的人,我有自保的能力,剛才那種情況,我已經準備反擊了。」

我強壓心中不忍,假裝不在意地提醒他:「如果剛才警察來了怎麼辦?陳樹,我們只是假裝過情侶,你大可不必為我做這些。」

陳樹錯愕了。

我沒敢看他,轉身離開。

我怕他像個被拋棄的大狗,可憐巴巴,激起我的憐憫。

到最後,我也沒問出口,他多帶的那把傘,是不是要給我。

15.

我心情很不好,去閨蜜家聊天喝酒,找她排解。

閨蜜說我批評陳樹有些殘忍,他剛出校園,少年心性,衝冠一怒為紅顏可以理解。

而我只能苦笑。

我說:「就是因為他小,更不能這樣,他名校學霸,根正苗紅,前途大好,如果因為鬥毆被警察拘留了,他的同學、同事和工作單位會怎麼看他?」

閨蜜咋舌:「原來你想了這麼多。」

「怎麼能不想?」我再次苦笑。

每次看到陳樹,仿佛都看到幾年前的我自己,勇敢堅定,對未來充滿嚮往。

我想要保護他那顆赤子之心。

就像保護多年前沒被傷害過的自己。

「但我覺得,你應該直面自己的內心,」閨蜜說,「喜歡就上,不成功就拉倒,怕啥?」

我有些醉了,笑著問她:「上,是表達某種具體動作的動詞嗎?」

「不然呢?我會勸你細水長流?」

可以,不愧是你,閨蜜。

我在她家睡到了凌晨,睜眼時天蒙蒙亮。

我看了眼手機,陳樹半夜給我發來微信。

三個字:對不起。

我突然有些心疼。

我立馬爬起來,穿好衣服。

我想見他,跟他說沒關係,謝謝你為我出頭。

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,想先換個乾淨衣服,可一出電梯,就看到陳樹的背影。

他獨自坐在樓梯間裡,低著頭,脊背慫起,T 恤映出肩胛骨隱約的形狀。

「陳樹。」我輕輕叫了一聲。

他像是按了復活鍵的遊戲人物,立刻抬起頭,看我。

眼睛裡帶光。

他站起來,不等我再說話,抱住了我。

16.

陳樹的懷抱很溫暖。

他抱得很緊,絲毫不打算鬆手。

至此,我終於明白,我那些酸甜的糾結、遐想,好像是一場雙向奔赴。

我沒有推開他,等他抱夠才鬆手。

「你去哪了?」他問。

「我去閨蜜家過了一夜,你……」我看到他還是昨天打架時的那件衣服,嘴角的淤青也還在。

我問:「你不會在這兒坐了一宿吧?」

「嗯。」他承認了,「你不回我消息,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,就一直在這兒等你。」

「為什麼等我?你不會是喜歡我吧?」

問完這個問題,我心跳超快,忐忑地等待答案。

陳樹像看傻子一樣看我:「這還有什麼好疑惑的嗎?」

「我表現得不夠明顯嗎?」

雖然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,但真的面對時,還是被巨大的驚喜衝擊。

我努力平復心情:「你這是表白?」

「對。」

「但我不接受。」

「……啊?」

「你表白,都不肯說一句『我喜歡你』嗎?」

我扭頭,假裝不理他,掏鑰匙開門。

可陳樹忽然從後面抱住我,嘴唇似乎就在我耳郭上方,低沉磁性的聲音敲擊在鼓膜上。

「我喜歡你,鬱郁,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啊……」

然後,他就這麼說了一整天:)

我好不容易盼來的休息日,準備在家打一天的遊戲。

陳樹每隔五分鐘就轉過臉來,對我說:「我喜歡你。」

「好好好,我知道了。」

「我喜歡你。」

「嗯嗯嗯。」

「我喜歡你。」

……救命,為什麼你打贏我了還要這麼說!

那我到底是生氣,還是不生氣啊?

後來的後來,就跟閨蜜猜得差不多。

正式確認戀愛關係後,陳樹留在我這兒過夜了。

他一會兒叫我名字,一會兒叫我姐姐。

叫姐姐的時候,總是帶著笑,唇角彎著,露出一點牙尖,說不上來是乖還是壞。

但後來,我有點怕他這麼叫了。

因為他每叫一聲「姐姐」,我就得跟著叫:)

17.

我和陳樹在一起後,開啟了沒羞沒臊的快樂生活。

有一天他又在我這兒過夜。

第二天早晨,我們都沒醒,卻聽到了鑰匙開鎖的聲音。

陳樹懶洋洋地問是誰。

因為他的出聲,讓門口的人停頓了一下。

陳樹穿上衣服起來,大門正好被推開。

他與我家太后四目相對。

我忘記了,之前我出差的時候在太后那兒放了備用鑰匙。

誰也沒想到,從不擅自登門的太后,今早居然來「查寢」了!

太后驚得手裡袋子掉到了地上。

「媽……」我心虛地叫了一聲。

陳樹倒是一點沒有被發現的尷尬,主動道:「阿姨您好,我是鬱郁的男朋友。」

後來我媽把我趕了出去,單獨跟陳樹說話。

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,反正等我再進屋時,我媽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。

她說:「昨晚給鬱郁電話也沒接,我今早才過來的,不過我現在就準備回去了哈!帶了點吃的,你們年輕人應該會喜歡!」

陳樹比我積極:「謝謝阿姨!」

他倒是把我媽哄得開心。

我送太后下樓時,她鄭重地跟我說:「鬱郁,你這次就大膽地去談,不要失去愛一個人的勇氣,我幫你相過了,小陳人不錯,媽媽永遠支持你。」

從來喜歡懟我的太后,突然說了這麼溫情的話。

我有點想哭。

想當初我和前任在一起時,我媽百般不樂意,說他絕非良人。

周董唱得對,聽媽媽的話。

18.

後來的後來,聽說張建在分公司也待不下去,辭職了。

他把自己的霉運歸結到於佳身上,兩個人又大吵了一番,鬧得很不好看,最終老死不相往來。

於佳單位的女老闆早年被小三傷害過,果斷把她辭退。

於佳失去了經濟來源,據說,有同學看到她跟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挽手走在一起。

但這些,都與我們沒什麼關係了。

我和陳樹坐在小區門口的那家沙縣小吃里,共用一部手機看《蠟筆小新》。

陳樹突然說:「忘記跟你說了,你那條蠟筆小新內褲真的好幼稚。」

頓了一下,他又說:「那條蕾絲打底褲也是真的土。」

我暴打他狗頭:「別提了!!我不要面子了嗎??」

「沒事,你怎樣我都喜歡。」

「話說,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啊?」

「我也不知道,」陳樹眯眼回憶了一下,「大概就是那天,你給我的雞腿味道剛剛好。」

怦然心動就是一瞬間的事,沒有道理可言。

我其實也說不清,為什麼對他心動。

與他的每一次相遇,都伴隨著尷尬,但我卻在這個過程中,漸漸找回了真實的自己。

陳樹夾起盤子裡的雞腿,放到我面前。

「這個雞腿給你。」

他看著我的眼睛,目光虔誠——

「以後,扮演我一輩子的女朋友吧。」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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