鄉間的黃昏,太陽像喝醉了酒的漢子,搖搖晃晃地往西山頭落去,把青磚瓦房都染成了金色。
可李家的院子裡,氣氛卻像是被烏雲籠罩,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「哎喲,這李明咋就這麼狠心呢?連自己親媽都下得去手!」院門口,王大娘一邊搖著頭,一邊跟鄰居張大媽嘀咕。
「可不是嘛,李海這會兒正在罵他兒子呢,那李明被抓回來時,臉上一副嚇傻了的樣子,連話都說不利索。」張大媽一邊回應,一邊往院子裡張望。
果然,院子裡圍滿了人,李海站在中間,臉紅脖子粗地衝著李明吼:「你個不孝子!那可是你媽啊!你媽對你那麼好,你怎麼就下得了手?」
李明低著頭,雙手被麻繩綁著,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,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:「我……我沒啥好說的……」
「沒啥好說的?你怎麼會沒什麼說呢?你為啥這麼做?」李海氣得渾身發抖,伸手就要打李明。
「李海,別衝動,有話好好說!」旁邊的人趕緊拉住李海。
「好好說?我好好說了他多少年了,他聽過一句嗎?現在居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,我怎麼跟他媽交代啊!」李海聲淚俱下,周圍的人也都跟著嘆氣。
「唉,這李明平時看著挺老實的,咋就突然犯渾了呢?」
「誰知道呢,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咱也別瞎猜了。」
夜色越來越濃,李家的爭吵聲卻越演越烈。
村民們議論紛紛,都想知道這李明弒母的原因。而李明,卻始終緊閉著嘴,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。
在鄉親們的議論聲中,李家的陳年往事就像被風輕輕吹開的塵土,一點點地顯露出來。李明,那孩子打小就不愛說話,總喜歡一個人悶在角落裡,跟個悶葫蘆似的。
而他的媽,那可是個出了名的溫柔賢惠的人,對李明啊,簡直是捧在手心裡怕摔了,含在嘴裡怕化了。
可誰也沒想到,這對母子間的關係,最後竟然會鬧得這麼僵。
村裡人時常聽李明媽跟人訴苦,說李明對她越來越冷淡,有時候還會說些不好聽的話。可每次提到這些,李明就像個木頭人一樣,啥也不說,啥也不解釋。李海呢,成天忙著地里的活,家裡這點事他也沒咋上心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,李明的性格越來越孤僻,他媽也一天天地憔悴下去。
直到有一天,村裡傳出了那個讓人震驚的消息——李明竟然把自己的媽給殺了!這消息就像是在平靜的湖面上扔了個大石頭,整個村子都炸開了鍋。
警察來了,把李明帶到了現場。他站在他媽遺體旁邊,那雙眼睛空洞得嚇人,像是沒了魂兒似的。
警察問他為啥這麼做,他就像啞巴了一樣,啥也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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