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自家破舊的沙發上,瞪著手裡的離婚協議書,只感覺心裡像是被尖銳的刀片狠狠地扎了一下。
我今年四十五歲,原本以為自己的人生會是一條平穩的小溪,雖然不曾波瀾壯闊,但也能算得上是安逸無憂。然而這一刻,我如夢初醒,我的世界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已經天翻地覆。
「劉娟,你他媽的真行啊!」我怒吼著,將手中的協議書狠狠地摔在地上,「你竟然為了那個老男人,連我們的家都不要了?」
劉娟,我的妻子,我曾經深愛的女人,現在她的臉上帶著幾分愧疚和決絕,「強子,是我對不起你,但我和他……我們是真心的。」
「真心?」我怒吼著打斷她,「你他媽的跟我說真心?那我這麼多年對你的好,又算什麼?」
她低下頭,聲音微顫,「你對我的好,我都記在心裡,可是……」
「可是那個48歲的老男人,你的上司,能給你更多,是吧?」我憤怒地接著說,心中的屈辱感幾乎要噴薄而出。
她抬起頭,眼中閃爍著淚光,「不是這樣的,強子。感情的事,真的不是你能控制的。」
「那我能控制什麼?」我近乎自嘲地苦笑,「是不是只能控制自己,不去想像你和他在一起的樣子?」
劉娟無言以對,只是默默地流淚。我知道,她對這個家的背叛,對我的傷害,不是幾句道歉就能彌補的。而我也明白,她的心已經不在我這裡了。
我看著她,突然感覺這個與我共度了十幾年的女人變得如此陌生。我回想起我們新婚的甜蜜,一起奮鬥的艱辛,她溫柔的笑容……但這一切,現在似乎都已成為泡影。
「你走吧。」我深吸一口氣,試圖平復翻湧的情緒,「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,就不要再回頭了。」
她點了點頭,轉身離開了這個我們曾經共同打造的家,也離開了我。她的心裡或許充滿了愧疚和不舍,但我能感受到更多的是她對未來的期待和忐忑。
而我,獨自一人坐在這個突然變得空蕩蕩的房間裡,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心中涌動著憤怒、失望,還有無盡的哀傷。
兩年後,一個陰沉的午後,我正在新開的五金店裡忙碌。這家店是我離婚後借錢開起來的,也算是給自己找了點事做,免得整天胡思亂想。門口的風鈴突然響了起來,我抬頭一看,竟然是劉娟。
她看起來憔悴了不少,那雙曾經靈動的眼睛現在顯得有些空洞。她站在門口,遲疑地望著我,嘴唇動了動,卻沒說出一句話。
「你來幹什麼?」我冷冷地問,手中的活並沒有停下。
她走了進來,聲音低沉地說:「強子,我……我想和你談談。」
「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?」我抬起頭,直視她的眼睛。
她眼眶一紅,哽咽道:「我和他……我們分手了。我發現自己始終忘不了你,忘不了這個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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