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的葬禮結束後,天色已經暗得看不清路了。
我正準備離開,哥哥突然從陰影里走出來,他的臉色比夜色還沉重。
「你以後別來了。」哥哥冷冷地撂下一句話,像是一陣冷風。
我一聽,心就像被火燎了一下,猛地抬起頭:「你這是啥意思?媽走了,我這個做女兒的連家都不能回了?」
哥哥眉頭緊鎖,眼神里藏著我看不懂的情緒,但他還是冷冷地說:「你懂啥?家裡的事你別摻和!」
「我怎麼不懂?媽這些年過得怎麼樣,我比誰都清楚!」我氣得聲音都抖了。
哥哥的臉一下子拉得更長了,他突然抓住我的胳膊,語氣兇巴巴的:「你再亂說,信不信我……」
「你放開我!」我掙扎著,想掙脫他的手,可他抓得更緊了。
「你倆這是在幹嘛?」這時,嫂子也聞聲趕來,看著我們拉扯,臉上一副不悅的樣子。
哥哥立馬鬆開了我,轉身跟嫂子解釋:「沒事,她不懂事,亂說話。」
我一聽這話,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,指著哥哥的鼻子說:「我怎麼不懂事了?媽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,你們一個個都裝瞎嗎?你們心裡除了自己,還有媽嗎?」
嫂子聽了也皺起了眉頭,她看了看哥哥,又看了看我,嘆了口氣:「好了,都別吵了。今天是媽的葬禮,你們這樣,媽怎麼能走得安心?」
我抹了抹眼角的淚,轉身就走。身後傳來哥哥冷冰冰的聲音:「你走吧,以後別再來了。」
我沒回頭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傷心地。
心裡對哥哥的失望和不解像潮水一樣湧上來。我不明白,那個曾經那麼疼愛我的哥哥,怎麼會變成這樣。
回家的路上,風颳得呼呼響,把我的思緒吹得亂七八糟。我回想起和母親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,那些溫馨的畫面就像電影一樣在腦海里播放。
可是,現在這些都成了回憶,再也回不去了。
回想起母親在世的時候,她總是忙裡忙外,卻從沒得到家裡人的關心和尊重。
哥,作為家裡的大哥,本該挑起大梁,可他卻變成了「妻管嚴」,嫂子說啥就是啥,連母親都顧不上。
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,但她總說自己能行,不想給我們添麻煩。
但總有身體不舒服,想自己硬撐都撐不了的時候,而當她需要人搭把手的時候,哥總是推三阻四,說工作忙、家裡事多,母親聽了心裡得多難受啊。
我跟他說了好多次,讓他多關心媽,可他總是找藉口,好像母親的事跟他沒關係似的。
嫂子就更別提了,她對母親的態度,簡直讓人看不下去。
她老是找茬兒,說母親這不對那不對。
母親為了家裡和睦,總是忍著,不吭聲。我看著母親越來越瘦,心裡真不是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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