姑姑嘆了口氣,沒說話。這時,她兒子突然開口了:「媽,別借給他們。你看他們那窮酸樣,借了錢肯定還不起。」
「你怎麼說話呢!」我急了,瞪了他一眼,別過頭去不想理他。
姑姑見狀,打了個圓場:「小麗啊,你們先住著,錢的事情我再想想辦法。」
雖然姑姑這麼說,但我心裡清楚,這錢怕是借不到了。想到接下來的治療費用,我愁得一夜未眠。而那一晚,也讓我對親情和人性有了更深刻的認識。
有時候,血緣關係並不能保證什麼,人心隔肚皮,誰也別太指望誰。
本來我也沒覺得有什麼,可接下來,卻發生了讓我後悔一輩子的事。
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,我就被老爸的喘息聲吵醒了。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,看到老爸臉色蒼白,額頭上滿是冷汗,手緊緊地捂著胸口,仿佛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。
「爸,你怎麼了?」我驚慌失措地問道,一邊迅速從床上爬起來,沖向他的身邊。
老爸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,試圖安慰我:「沒事,麗兒,就是胸口有點疼。」
我心急如焚,突然想到要趕緊去醫院。就在我轉身準備拿行李的時候,突然發現昨晚放在桌上的病曆本不見了。我一下子慌了神,沒有病曆本,我們怎麼去醫院看病?
「爸,你等著,我去找病曆本。」我焦急地說道,開始在房間裡翻箱倒櫃地尋找。
就在這時,姑姑和她兒子也聞聲趕了過來。看到老爸痛苦的樣子,姑姑露出擔憂的神色,但她兒子卻是一臉冷漠。
「你們看到我爸的病曆本了嗎?昨晚還放在桌上的。」我急切地問道。
姑姑的兒子瞥了我一眼,輕蔑地說道:「什麼病曆本?我可沒看見。你們自己不放好,現在找不到了,關我們什麼事?」
我聽到這話,氣得渾身發抖。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病曆本,帶老爸去醫院。我繼續在房間裡搜尋,幾乎把每個角落都找遍了,卻始終沒有找到病曆本。
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,老爸的痛苦似乎越來越嚴重。我心急如焚,卻又束手無策。就在這時,我突然想起昨晚姑姑的兒子對我們的態度,以及他剛才的話,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:難道是他故意丟了病曆本?
我憤怒地沖向他:「是不是你丟了我爸的病曆本?你快說!」
他瞪了我一眼,別過頭去不說話。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,怒火中燒,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領:「你這個混蛋!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跟你沒完!」
姑姑見狀,趕緊上前勸阻:「小麗啊,有話好好說,別動手啊。」
就在這時,老爸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,身體猛地一顫,然後就沒有了動靜。我驚慌失措地回過頭去,看到老爸臉色蒼白如紙,眼睛緊緊地閉著,仿佛已經沒有了生氣。
「爸!」我驚呼一聲,撲到他的身邊,探了探他的鼻息,卻發現已經沒有了呼吸。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,心如刀絞。我不相信這是真的,我不相信老爸就這樣離開了我。
我呆呆地坐在地上,抱著老爸冰冷的身體,淚水奪眶而出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,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。我只知道,我失去了最親愛的人,我的世界從此變得一片黑暗。
救護車很快趕到了現場,但醫生檢查後搖了搖頭:「已經來不及了。」
我聽到這話,心如死灰。我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現病曆本不見了,我恨姑姑的兒子為什麼要這麼做。但更讓我痛心的是,老爸就這樣離開了我,他甚至沒有來得及跟我說一句告別的話。
我開始後悔,為什麼要來姑姑家借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