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痛苦的伏在地上,久久不能起身,旁邊的孫子也沒有扶她起來,就這樣靜靜地看著。
看著自己的親孫子如此對待自己,老人心中一片冰涼,她讓孫子陪著她去醫院看看,但並沒有得到回應。
絕望之下,老人挪動身體來到牆角處,用後腦勺狠狠地撞擊牆壁,這可把王濤嚇壞了,連忙把奶奶拉了起來。
後來有記者採訪王濤,問他當時面對這一幕是什麼樣的心情,他回答道,自己當時非常心疼。
正當大家都以為他是在心疼奶奶時,哪知他畫風一轉,解釋道當時剛剛刷了外牆,他怕奶奶撞破了頭,把剛刷好的外牆弄髒了。
繞了半天,他不是心疼自己的奶奶,而是心疼自己的房子,聽到這樣的回答,記者久久無言。
也是在那一天,老人和這家人徹底撕破了臉,老人給出了自己的底線,房子她可以不要,但他們一家人也必須給自己十萬塊錢養老。
老人已經對這個家徹底絕望了,她現在只想有一筆養老的費用,自己可以搬去養老院度過餘生。
但這家人又怎麼可能願意呢?
果然,哪怕有著居委會的調解,老人也沒能如願,之後的日子裡,老人蝸居在樓梯口的隔間裡。
這個狹窄、髒亂的蝸居,陪著老人走完了最後的時光,在這最後的日子裡,老人過都非常淒涼,房子裡的衛生間已經拆除了,廚房也沒了。
為了活下去,老人每天都會拖著疲憊的身軀下樓撿破爛,買最廉價的食物果腹。
由於沒有衛生間,老人只能從外面撿一些塑料袋,套在塑料桶上,每到深夜,老人便悄悄提著裝有大便小便的垃圾袋下樓扔掉。
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,老人已經失去了生命的尊嚴,也是在生命最後的日子裡,老人已經想明白了。
自己早已走投無路,與其苟延殘喘的活著,不如將生命獻祭,給自己孫兒的婚禮送去一份大禮,也好讓世人看看這家人的醜惡嘴臉。
做出決定後,老人又遇到了一個難題。
她擔心自己走後被草草埋葬,而人們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自殺。
於是,她決定在走之前留下一封遺書,把自己遭遇的不幸都寫下來,讓大傢伙兒來評評理,但老人沒有什麼文化,很多字都不知道該怎麼寫。
不過,這難不倒一個心懷死志的人。
從她做出決定的這一天開始,她每天都會找鄰居,求教寫字。
為了避免別人通過這些字猜出她的想法,她會找不同的人求問,並且把想寫的詞拆開來問。
回到蝸居後,老人會認認真真練習這些字,她希望自己能儘可能寫得好看一些。
畢竟,這將是她為自己孫兒精心準備的禮物,也是她留給這個世界唯一的痕跡,就這樣日復一日的練習,她常常會忘記這些字的意思,但她知道該怎麼寫。
老人的字談不上好看,甚至顯得有些凌亂,不過至少可以讓人看得清楚。
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,老人總是難以入眠,窗外的月亮,常常勾起老人的回憶,她懷念著過往的時光,那時有著老伴在身邊陪著,雖然有時候也會吵架,但沒過幾天就和好了。
老頭子在的時候,她的兒孫雖然也會調皮,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她不管不問,也不會嫌棄她、呵斥她。
已經入秋了,這個狹窄髒亂的蝸居擋不住窗外的寒意。
她也經常想著認命,幻想著自己能拿到養老錢,獨自一個人生活,每天都起個大早,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蔬菜。
吃了早飯後就看看電視,或者去散散步,等到下午再找幾個老頭老太一起打麻將,或者就在養老院裡和大傢伙兒聊聊天。
等天色暗下來一些,就去跳跳廣場舞或是打打太極拳,這樣的生活,一定可以讓自己睡個好覺。
她感到臉上有些濕潤,以為外面下雨了,想要關上窗戶,起身後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心在下雨,磅礴一片。
她慌忙低頭看去,還好遺書上雖有淚滴,但字跡依然清晰可見。
老人看了看時間,發現快到凌晨兩點了,她拿上遺書和膠水下了樓,小心翼翼地把幾張遺書貼在了居民樓的門口。
回到蝸居後,老人認真整理好身上的衣衫,接著將一條紅色腰帶系在了身上。
根據前人留下的說法,如果家裡的老人繫著紅色腰帶離開人世,那麼就會帶走兒孫的福氣,老人最後看了一眼人間,帶著眷念,一躍而下。
至此,這件事暴露在了世人面前,老人的兒媳和孫子被千夫所指,就有了文章開始的那一幕!
然而,這件事更為的魔幻的還在後面,不得不說老人的幾個兒媳,也不是善茬。
不久後,這對母子不堪重壓,以一百萬的價格把這套房子賣了出去,準備搬離此地。
老人的二兒子收到消息後,代母親將他們告上了法庭,他認為母親的死亡與能宗蓮母子脫不了關係,是他們將母親逼死的。
對此,他要求兩人向自己賠償五萬塊錢的精神損失費。
諷刺的是,他的母親已經在殯儀館停放了十個月的時間,而之所以遲遲未能火化,就是因為他不同意在火化書上簽字。
可嘆老人連死後也不得清凈,遺體還要被自己的親兒子拿來做文章,為的則是從弟妹和侄兒手裡分一杯羹。
這些人心裡哪還有什麼親情可言,被利益蒙蔽的眼睛裡,分明寫著兩個大字:吃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