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女婿說要請我們去飯店吃飯,吃飯的時候上了一盤海鮮,老伴不愛吃肉,特別愛吃海鮮,我就把海鮮轉到了他的面前。
讓他多吃點,老伴拿了一個牡蠣,剝好了以後他順手用筷子夾起牡蠣,沾了一下碗裡的醬料,老伴一連吃了三個牡蠣。
他說這個飯店不錯,海鮮特別新鮮,總不能讓老伴一個人吃海鮮,我把海鮮又轉到了女婿的和女兒的面前。
可是他們剝了海鮮之後,並沒有去沾醬料,女婿請服務生重新上了一份醬料。
我和老伴對望了一眼,明白女婿嫌棄我們,他嫌老伴拿筷子沾了一下。
那頓飯,老伴再也沒有多吃一個海鮮,我也沒有再吃。
在女兒家住了三天,我們走路都躡手躡腳的,生怕影響了他們,老伴在家的時候,起床後總要咳嗽幾聲,他氣管不太好。
可是在女兒家,他咳嗽的時候都要跑到走廊,和女兒女婿說話的時候,我也不敢離他們太近。
一次外孫睡了覺,我怕驚醒小外孫,我就離女婿比較近,小聲地和女婿說了一句話。
他突然往後退了一步,我非常羞愧,可能人老了,嘴裡會有口臭、有一股老人味,我看到了女婿厭煩的表情後,我更無地自容。
其實在女兒家,我每天都要刷兩次牙、洗一次澡,女兒和女婿下了班以後,吃完飯他們就鑽進書房,再也不出來了,我和老伴就坐在那裡乾巴巴看電視。
終於,我們待不下去了,老伴悄悄對我說,在這裡就像關在籠子裡一樣,我們走吧!那天早晨我們收拾好了行李,要走了。
女媳婦和女婿都沒說要開車送我們,只叫我們在樓下搭車。我們來的時候,去鄉下給女兒買了兩隻大公雞,兩箱雞蛋。
還幫女兒買了一箱小核桃,這些都是女兒愛吃的東西。
可我們臨走的時候,女兒和女婿誰都沒有買半點禮物送我們。
我自己和老伴到了樓下,在便利商店裡買了兩瓶水、兩瓶飲料,拿著在車上喝。
回到家裡以後,我和老伴誰也不再提去女兒了,真的想外孫了,我們就和女兒打視訊電話,從視訊裡看到外孫的樣子,我們也就放心啦!
那些老鄰居問我們,怎麼天天在社區裡遊蕩,也不去女兒家住?
我們只好說女兒經常打來叫我們去,可是故土難離,我們不想離開這個家,說這些話的時候,我感到很難過。
女兒平時很少主動給打電話來,我們打給她的時候,她也是三言兩語就搪塞過去,更別說請我們過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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