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哎呀,麗芬啊,你可是咱們家的功臣啊!」婆婆一臉喜氣地拉著我的手,「兩個孫女都聰明伶俐的,真是太好了。但你看,咱們家是不是再添一個男丁,那就更完美了。」
我尷尬地笑了笑,心裡卻是五味雜陳。兩個女兒都是我辛辛苦苦生下來的,婆婆的意思,難道還要再生一個男孩嗎?
「媽,您也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,我都46了,妥妥的高齡產婦。再生一個孩子,我怕對我和孩子都不好。」我試著解釋。
婆婆皺了皺眉,似乎有些不滿:「麗芬,你這說的什麼話?我們家裡就這麼點要求,難道還過分了嗎?再說,這也是為了你們小家庭好啊。你想想看,一個兒子,兩個女兒,多麼完美的組合。」
我知道婆婆是重男輕女,但我卻無法反駁。在這個小縣城裡,沒有兒子的家庭總是被人看不起。我也知道,為了阿強,為了這個家,我需要有一個兒子。
「那……媽,讓我再考慮考慮吧。」我只能這樣回答。
婆婆聽後,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:「好好,考慮清楚就好。不過麗芬啊,你要是能再生個男孩,婆婆這邊絕對不會虧待你。只要生了男孩,我給你20萬,算是獎勵。」
20萬,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。但我知道,這筆錢背後的意義遠不止這些。它更像是一種交易,一種交換。而我,是否真的願意為此付出更多,我也說不清楚。
歷經了九個月的辛苦,我終於為阿強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。婆婆那高興勁兒就別提了,抱著她的大孫子樂得合不攏嘴。她也沒食言,爽快地給了我那二十萬的獎勵。
說實話,拿到這錢我心裡是美滋滋的,畢竟這不僅僅是錢,更是我為這個家付出的認可。可誰知道,這錢還沒捂熱乎呢,娘家的電話就來了。
「麗芬啊,聽說你生了個大胖小子,恭喜啊!」哥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,聽起來挺高興的。
我笑了笑,剛想說謝謝,哥哥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愣住了。
「那個…麗芬啊,你23歲那年家裡為了幫你還債借的錢,你還記得不?」
我心裡咯噔一下,這事我怎麼會忘呢?
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,我一直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,誰知道哥哥現在突然提起來。
「哥,那錢…都過去這麼久了,現在提出來是什麼意思?」我有些心虛地說。
「現在爸媽年紀大了,身體也不如以前了,你做人要有良心。」哥哥嘆了口氣,「麗芬啊,你現在手頭寬裕了,家裡總不能白幫你出那筆錢是吧?當初也說好了,家裡可以幫你還,但算你欠爸媽的。這筆帳你不會忘了吧?我們也不要多了,就二十萬。」
我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,心裡真是五味雜陳。
這二十萬,我本來打算用自己花,可現在娘家這麼一提,我突然覺得這筆錢變得沉重起來。
「哥,我知道了。我會想辦法的。」我深吸了一口氣,掛斷了電話。
哎,這剛到手的錢啊,還沒捂熱乎呢,就又要飛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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