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斜掛在天邊,把小鎮的老街染成了橘紅色。李嬸子拎著一籃子剛從自家菜園摘的新鮮蔬菜,踏著輕快的步伐往家裡走。她心裡盤算著,今晚給孫子做點什麼好吃的。剛邁進家門,就聽見客廳里傳來一陣陣爭執聲,那聲音尖銳而刺耳,像是兩把刀在互相切割。
「不是沒有閒錢?咋就有錢給你兒子首付房款?」說話的是李嬸子的姐姐,李大姑,一個向來直性子、說話不饒人的女人。她雙手叉腰,眼睛瞪得圓圓的,仿佛能噴出火來。
李嬸子愣了一下,手裡的籃子差點掉到地上。她趕緊把籃子放到一邊,快步走進客廳,只見自己的老伴兒和兒子都坐在那裡,一臉尷尬。老伴兒低著頭,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,兒子則是一臉無奈,不時抬頭看一眼李大姑,又迅速低下頭去。
「姐,你這是說的什麼話?」李嬸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,但內心的波瀾卻難以掩飾。
「我說的就是實話!」李大姑提高了音量,「咱們家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,你兒子一畢業就買房,首付可不是小數目。你從哪弄來的錢?是不是背著我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?」
李嬸子一聽這話,氣得渾身發抖。她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:「姐,你說話要有憑據。我們家的情況雖然不算富裕,但也不至於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。兒子的首付,是我們一點點攢下來的,再加上他自己的工作積蓄,怎麼就成了見不得人了?」
李大姑冷笑一聲:「攢下來的?我怎麼不知道你們有這麼能攢?是不是背著我偷偷藏私房錢了?」
「你……」李嬸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,她指著李大姑,手指都在顫抖,「你這麼多年,就是這麼看我的?」
老伴兒終於抬起頭,低聲說道:「大姐,你別這麼說。我們確實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,兒子的首付也是我們正正噹噹掙來的。」
兒子也開口了:「大姑,你別誤會。我爸媽為了給我湊首付,已經辛苦了好幾年。他們不容易,你也別這麼說他們。」
李大姑卻不為所動,她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:「哼,說得好聽。我就不信,你們能有這麼多閒錢。除非……」她頓了一下,眼神變得尖銳起來,「除非你們動了那筆錢!」
「哪筆錢?」李嬸子不解地問。
「就是咱爸留下來的那筆遺產!」李大姑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句話,仿佛每個字都帶著千鈞之力。
客廳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,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,打破了這份壓抑的沉默。李嬸子瞪大了眼睛,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大姑:「你……你怎麼能這麼說?那筆遺產,我們不是早就說好,要留給媽養老用的嗎?」
李大姑卻冷笑一聲:「說得好聽,誰知道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。現在媽也不在了,那筆錢是不是早就被你們偷偷挪用了?」
「你……」李嬸子氣得渾身發抖,她指著李大姑,手指都在顫抖,「你這麼多年,就是這麼看我們的?我們為了這個家,付出了多少,你知道嗎?現在你竟然懷疑我們動了那筆遺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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