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這個三線城市的郊區租了一間小屋,房東是張伯,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。他以前挺和氣的,但自從生了場大病後,整個人就變了。
那天,張伯敲開我的門,一臉嚴肅地說:「翠花,這個月的房租得漲點。」
我一聽就急了,「漲房租?張伯,您這不是為難我嗎?我一個農村來的,掙錢不容易,哪經得起這麼漲啊?」
張伯嘆了口氣,「翠花,我這也是沒辦法,醫院費用那麼高,我這身體又……」
我看著他日漸消瘦的臉,心裡也軟了下來,「好吧,張伯,我儘量想辦法。」
後來有一天,張伯突然暈倒在了走廊里。我嚇壞了,趕緊打了120。
醫生說他得了急性心梗,要立刻手術。手術費可不便宜啊,張伯的家人一時聯繫不上,我咬了咬牙,決定先墊付手術費。
「我這裡有六萬,先給張伯用上吧。」我把錢交給了醫院。
張伯手術後撿回了一條命,但身體還是很虛弱。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月,我經常去看他,還幫他做了些生活上的事。
他出院後,我以為他會主動提起還錢的事,但他卻像忘了這件事一樣。我終於忍不住提醒他,「張伯,那6萬塊錢……」
他苦著臉說:「翠花啊,我現在真的沒錢還你啊。」
我一聽就急了,「張伯,您這話是什麼意思?那錢是我辛苦攢下來的,不能就這樣算了吧!」
「翠花,我真的沒辦法……」他低著頭說。
我當時心裡那個氣啊,真是說不出來。我救了他的命,他卻這樣對我。但我也知道,他現在身體不好,不能太逼他。
「張伯,我給您三個月時間。」我說,「到時候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。」
這之後,我和張伯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微妙了。我等著他還錢,他卻因為生病而無力償還。唉,這筆錢,最後能不能要回來,我心裡也沒底。
三個月的時間眼看就要到了,那六萬塊錢的事情一直懸在我的心頭。我本以為張伯會如約還錢,但沒想到,我無意間聽到的一段電話,徹底打破了我的期待。
那天,我剛好經過張伯的房間門口,聽到他正在打電話。我本來不想偷聽,但他的聲音越來越大,讓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。
「我就是不想還錢,她能拿我怎麼樣?」張伯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屑,「一個農村來的婦女,敢跟我叫板?哼,我看她能把我怎麼樣!」
聽到這話,我頓時火冒三丈。我好心好意救了他的命,墊付了手術費,他居然這樣對我?這真是好心被當作驢肝肺!
我推開門,直接衝到張伯面前,「張伯,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。你怎麼能這樣對我?我救了你的命,你卻連錢都不想還?」張伯看到我,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但他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囂張的態度,「翠花,你怎麼偷聽別人打電話呢?這可是不道德的行為。」
「道德?你跟我談道德?」我冷笑一聲,「你欠我錢不還,還有臉跟我談道德?我今天就要你還錢!」
張伯見我態度堅決,開始耍起了無賴,「翠花,我現在就是沒錢,你逼我也沒用。再說了,那錢是你自願給的,我又沒求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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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聽到這話,我更是氣得渾身發抖。我付出了那麼多,卻得到了這樣的回報。我真是瞎了眼,才會相信他這種人。
「張伯,我告訴你,這錢你必須得還!」我瞪大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,「否則,我就報警,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。我相信,法律會給我一個公正的判決。」
張伯見我動了真格,開始有些害怕了。他連忙求饒道:「翠花,你別衝動。我……我儘量想辦法還錢就是了。」
「我給你三天時間。」我冷冷地說,「三天後,我要看到錢。否則,一切後果自負!」
說完這些話,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張伯的房間。
三天後,我再次來到張伯的屋前,心裡五味雜陳。這次,我不再是那個好說話的李翠花,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。如果張伯不還錢,我就真的去報警,不管結果如何,我都要為自己討個公道。
我敲了敲門,門開了,張伯的臉出現在門縫裡。他看起來有些憔悴,眼神也躲閃不定。我沒說話,只是冷冷地看著他。
「翠花,你…你來了。」張伯有些尷尬地開口,「我…我已經準備好錢了。」
說著,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,遞給我。我接過信封,打開一看,裡面整整齊齊地放著六萬塊錢。
「這是你的錢,我一分都沒動。」張伯小聲說,「對不起,翠花,我之前是鬼迷心竅了,才會說出那些話。」
我看著他,心裡一陣冷笑。這個老頭子,現在知道怕了?但不管怎樣,錢已經拿回來了,我也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。
「張伯,希望你以後能記住這個教訓。」我淡淡地說,「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。」
說完,我轉身離開。走出院子的時候,我深深地吸了口氣,感覺心裡輕鬆了許多。這筆錢對我來說太重要了,現在終於拿回來了。
從那以後,我再也沒有跟張伯說過一句話。我聽說他後來身體一直不太好,但我也沒有去看過他。有些人,有些事情,一旦看清了真面目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