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李嬸,四十好幾的人了,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,但眼神里那股子倔強勁兒,誰見了都得說聲佩服。
我兒子,哦不,應該說是養子,楊威,打小我就把他當眼珠子一樣疼,生怕他受丁點兒委屈。
「李嬸啊,聽說楊威那孩子考上大學後,就再也沒回來過?」隔壁的王大嬸,手裡搖著蒲扇,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。
我手裡的針線活兒頓了頓,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,「孩子忙嘛,學業要緊,再說大城市裡機會多,回來一趟也不容易。」這話我說得輕鬆,心裡頭卻跟針扎似的疼。
「忙?再忙連個電話都不打,過年過節也不見人影,這不是白眼狼嘛!」張大嬸在一旁插嘴,聲音里滿是不滿。
我嘆了口氣,沒接茬。
楊威這孩子,我是打心眼裡喜歡,記得剛抱他回來的時候,還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兒,哭得撕心裂肺。
我和他爹,兩個莊稼人,愣是省吃儉用,把他拉扯大,供他上學。
村裡人都說,我們這是積了大德,將來能享兒子的福。
可誰知道,這福啊,看著是近了,卻又遠了。
「媽,我回來了!」正當我心裡五味雜陳的時候,門外突然響起了一聲久違的呼喚。
我猛地抬頭,只見楊威站在門口,背著箇舊書包,手裡提著個不大的行李袋,眼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。
「楊威?你……你咋回來了?」我愣在原地,手裡的針線掉落在地,聲音都有些顫抖。
他沒直接回答,只是緩緩走近,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。
我突然發現,這孩子瘦了,也黑了,不再是那個總愛跟在我身後喊「媽」的稚嫩少年了。
「媽,對不起……」他開口,聲音低沉而沙啞,眼眶漸漸泛紅。
我鼻子一酸,眼淚差點兒沒忍住。
這麼多年,我盼星星盼月亮,就盼著他能回來,哪怕只是看看我也好。
可真正見到他的這一刻,所有的怨氣、委屈,仿佛都化作了無聲的嘆息。
「進來吧,孩子。」我抹了抹眼角,努力擠出一個微笑,招呼他進屋。
屋裡的氣氛有些尷尬,我和他,似乎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。
我張羅著給他倒水,他卻一把拉住我的手,眼神堅定地看著我。
「媽,我有話要跟您說。」他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。
我心裡咯噔一下,預感到接下來的話,可能會讓我措手不及。但不管怎樣,這是我盼了多年的時刻,我願意聽。
我停下手中的動作,轉身看向楊威,他的眼神里既有愧疚也有決心,讓我心裡五味雜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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