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娘,也就是黎琉,還是個風華正茂的中年婦女,一頭利落的短髮,眼裡總閃著不服輸的光。那會兒,鎮上人都還擠在祖上傳下來的老宅子裡,誰家要是能蓋個新瓦房,那就是十里八鄉的大新聞了。
我娘不一樣,她心裡有股子勁兒,總想著能給家裡置辦點啥,讓日子過得更敞亮些。
「他爹,你看這鎮東頭老張家要搬去城裡了,他家那老宅子空著也是空著,咱們能不能想想辦法給盤下來?」我娘坐在門檻上,手裡納著鞋底,眼睛卻望向遠方,像是在規划著什麼大計。
「盤下來?那得多少錢吶,咱家哪兒有那閒錢?」我爹吧嗒吧嗒抽著旱菸,一臉愁容。
「錢嘛,總是人掙的。我聽老張媳婦說了,他們急著出手,價格好商量。」我娘說著,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眼裡閃爍著堅定。
就這樣,我娘愣是憑著一股子韌勁兒,東拼西湊,外加幾句好話,愣是從老張手裡把房子買了下來,還用五塊錢「買」下了他家那個破舊的酸菜缸。
這事兒在鎮上炸了鍋,大夥兒都笑我娘傻,說她是花了冤枉錢買了個破玩意兒。
可我娘只是笑笑,啥也沒說,把那酸菜缸擦得鋥亮,擺在了自家院子裡最顯眼的位置。
「娘,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?」我放學回來,看到這一幕,忍不住問道。
「傻孩子,你不懂。這酸菜缸啊,它不光是個缸,它是咱們家新生活的開始。」我娘邊說邊撫摸著酸菜缸,眼裡滿是期待。
從那以後,我娘就像變了個人似的,白天在田裡忙活,晚上就著昏黃的燈光,不是看書學習,就是搗鼓些小玩意兒。
我爹看在眼裡,急在心裡,卻也拗不過她那股子倔勁兒。
轉眼間,幾年過去了,鎮上的風貌也悄然發生著變化,而我娘也真搗鼓出好東西來了!
「娘,您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,這酸菜賣得比鎮上任何一家都火!」我興奮地拿著剛收回的幾沓鈔票,遞給正在院子裡忙著腌制新一批酸菜的娘。
娘接過錢,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,但眼神里卻多了幾分深邃。
「兒子,娘這酸菜能賣得好,可不全是因為手藝。」她邊說邊指了指那個陪伴了我們多年的酸菜缸,「這缸,才是咱們的福星。」
原來,娘這些年一直在研究如何改良酸菜的口味。她發現,市場上的酸菜大多千篇一律,缺乏特色。
於是,娘決定從酸菜缸入手,學習如何讓酸菜不僅味道獨特,還保留了那份家的味道。
時光荏苒,十多年如白駒過隙,那個曾經被鄰里笑稱為「五塊錢買來的笑話」的酸菜缸,竟成了我人生轉折的關鍵。
那些年,母親用她的勤勞與智慧,將那個酸菜缸變成了家裡的一小筆財富,但她從未想過,這僅僅是個開始。
大學畢業後,我帶著對家鄉的眷戀和對未來的憧憬回到了鎮上。
看著母親日漸斑白的頭髮和那雙因長年勞作而布滿老繭的手,我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責任感。我決定,要用自己所學,讓母親的手藝讓更多人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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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我埋頭在市場的海洋里,仔細搜尋著每一個細微的潮流變化。
嘿,你還別說,這年頭大夥兒對健康那是越來越上心了,傳統發酵食品就像是突然間的明星,備受追捧。
咱媽的酸菜,那獨特的酸爽滋味,還有那純天然的手藝,簡直就是市場上的一股清流,獨一份的寶貝!
我興沖沖地跑回家,跟媽說了我的想法:「媽,您知道嗎?現在的人都愛這口兒,咱的酸菜大有可為啊!咱們得把它做大,賣到全國去!」
媽聽了,先是愣了一下,然後笑了,但那笑容里藏著點擔憂:「兒啊,你這想法是好,可咱這小打小鬧的,能行嗎?萬一賠了,咱家可咋整?」
我拉著媽的手,認真地說:「媽,您別怕。咱們有手藝,有口碑,只要咱們不忘初心,堅持做好每一壇酸菜,我就不信咱們不能成功。再說,有我在呢,我會好好規劃的。」
在我的一再堅持下,我們終於邁出了那一步,成立了個小加工廠。
而媽手把手教我們怎麼腌酸菜,但咱也得跟上時代,生產流程得標準化,衛生安全得放在第一位。
我呢,就負責往外頭吆喝,用我那點營銷知識,讓更多人知道咱家的酸菜。
幾個月後,咱的酸菜終於上線了。
嘿,你別說,那反響,簡直了!就像是平靜的湖面突然扔了個大石頭,漣漪一圈圈往外擴。訂單像雪花一樣飛來,咱們都忙不過來了。
「媽,您看,我說的沒錯吧!」我興奮地指著電腦螢幕上的訂單數給媽看。
媽看著那些數字,眼眶都濕潤了:「兒啊,媽真是沒想到,這五塊錢的酸菜缸,竟能讓你闖出這麼大一片天。」
「媽,這都是您的功勞。沒有您的手藝,沒有您的堅持,哪有我的今天啊。」我摟著媽的肩膀,心裡暖洋洋的。
從那以後,咱家的酸菜成了鎮上的驕傲,也帶動了周圍的鄉親們一起致富。
那個曾經被人笑話的酸菜缸,現在成了咱們家的金飯碗,也是我心裡最寶貴的記憶。
它告訴我,無論出身如何,只要敢想敢幹,堅持自己的夢想,總有一天能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