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個沒有一絲悔改的嫌疑人。甚至還東拉西扯,把自己犯下的錯誤,歸罪於原生家庭,歸罪於社會不公。
好在專案組早有準備,拆穿了他所謂的考飛行員被頂替的說法,他其實是初試二選一沒有過,後面還有第二輪第三輪,何來頂替一說。
常興榮和另外兩個案子的嫌疑人,雖然都是極其惡劣的多條人命的謀殺,但心理是不同的。
清江兩案的嫌疑人杜坤,是因為生意失敗債台高築,選擇了破罐子破摔搏一把。
之後恢復了正常生活,就沒有再出來謀財害命。雖然又因為職務犯罪落網,但這是另外的範疇。
東林縣的三個女童案,嫌疑人王海屬於激情殺人。因為生活不順壓力積累,在睡覺被吵醒之後爆發。
事後恢復冷靜的他是恐懼的。這六年里也是在家人的包庇下,躲躲藏藏地生活。
其實不是人性複雜,而是人的身上從來就具有三種屬性,神性、人性、動物性。
往上走是聖母,往下走是禽獸,中間是一個平衡。
社會發展的目的,就是約束動物性釋放神性。無論是杜坤還是王海,他們身上出現的問題,都可以通過社會發展去解決。
秦川展開積案攻堅行動,提高各地破案率,都是為了震懾,給所有心生惡念的人戴上枷鎖,不要有僥倖心理。
但常興榮不一樣,他是純粹的惡。他第一次殺人是搶劫,最開始的動機是經濟拮据,過程中女子大喊大叫刺激了他,導致了衝動。
但之後的十條命案,則是因為忘不了第一次的感覺,也就是說變成了一種興趣愛好。
最後他停止了作案,也不是因為什麼幡然醒悟,而是因為沒興趣沒衝動了,不想殺就不殺了。
他在坦白中說,只對兩個人有過後悔,一個是護士一個是八歲的小女孩,為什麼偏偏是這兩個,和其它受害者有什麼區別嗎?
或許他真正後悔的不是不該做,而是他覺得這兩次體驗並不好,沒有帶來想要的快感,也就是不划算。
常興榮是真正的魔鬼,他不是人性複雜的問題,在他的身上就看不到人性。
而他在意兩個兒子,是把他們當做了生命的延續,某種程度上也說明他並不畏懼法律和死亡,甚至他在嘲笑所有的受害者家屬。
與其說是秦川被激怒,不如說秦川被常興榮激發了防備,激發了攻擊性。他想要攻擊常興榮,他想要戰勝常興榮的惡。
秦川明白,常興榮這樣的禽獸才是自己真正的敵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