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衝冠一怒為紅顏,先從劉家父子開始收拾,再和李幼貞針鋒相抵,最後遷怒到寧王頭上。
正符合花鳥使一貫荒唐的作風,為一個官奴和寧王翻臉,看起來難以置信,卻又很合理。
合理就不會不會引起懷疑和警覺。
這樣一來聖人要對付寧王和勛貴,就變成了勛貴集團內鬥,變成了豪門之間的感情糾紛。
其它勛貴會作壁上觀,看寧王和花鳥使扯皮,看個熱鬧。
而這個過程就是溫水煮青蛙,一點一點的出牌,一點一點地把事情鬧大,一點一點拔出蘿蔔帶出泥。
最後蔣長揚被打壓太狠,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掀桌子,拋出寧王和勛貴作惡的證據,聖人再出面一網打盡。
等寧王和勛貴群體反應過來,已經為時已晚。甚至到最後都無法確定,是聖人要收拾自己,還是蔣長揚發瘋。
只要內部有人有疑慮,他們就無法下定決心,就無法真正團結起來,就註定會被分化打掉。
其次這個過程,也是蔣長揚洗白名聲的過程,浪子回頭打寧王,為以後聖人委以重任做鋪墊。
寧王有個話說的對,勛貴世家才是朝廷的根基,沒有他們的支持,皇位是不穩固的,所以聖人並不想和勛貴世家翻臉。
他必須和世家勛貴保持一個斗而不破的平衡。他只是想打壓削弱勛貴世家,防止勢力太大,威脅到自己的位置,保持朝堂的一個平衡。
打掉寧王,把自己人蔣長揚扶持起來,在朝堂上代表勛貴的利益,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。
何惟芳說到底不過是枚棋子,對於蔣長揚來說,喜歡是有的,利用也是真的。對於聖人來說更加是如此。
何惟芳不但得救,還成功為父母復仇,但改變不了她還是螻蟻的事實。哪怕把花養得再好賣的再好,依舊還是螻蟻。
何惟芳手裡的牡丹花,就像是劉暢送出去的藏畫,給面是子價值千金,不給面子一文不值。
王公子弟收下劉暢的畫,是給李幼貞面子,同樣豪門願意高價買何惟芳的牡丹,也是看在蔣長揚,買的不是牡丹花,是蔣府的入門券。
何惟芳想要真正在長安城裡有體面,還是要聽從蔣小姨的勸,先和蔣長揚成親,有了靠山再做其它打算。
蔣小姨能有如此地位,不是因為經商,不是因為養花,而是因為控制了漕運。換個聖人討厭花,何惟芳的本事就沒一點價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