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兆林按照妻子的授意,去人民醫院看望生病的大舅哥。
閒談中,內弟程然說,你不用擔心,大哥很快就能康復了,不像隔壁床,同樣的病因為耽誤治療,可能治不好了。
他還說隔壁病床的人是他中學時的同學。
並無意中說了一句:他好像也不姓孫啊。
這句話GET到了彭兆林的敏感神經。
鄧立鋼綁架勒索、殘害女孩的案子已經失去線索近10年,但,他從沒有放棄任何和那伙人有關的線索,更沒有放下當年的案子。
彭兆林始終想不通一件事:究竟是什麼樣的辦法,能讓四個大活人人間蒸發?
如果改換姓名呢?
在他的追問下,程然透露了更多的信息,那個好像不姓孫的同學,叫鄧立德。
一語驚醒夢中人,鄧立鋼真的改名字了!
千算萬算,鄧立鋼怎麼也不會想到,弟弟鄧立德的一次老家之行,會成為他和宋紅玉等四人暴露的導火索。
此時的四個人,各自擁有了另一種相對安定的生活。
鄧立鋼和宋紅玉成了真正的夫妻,有了能掙錢的營生,還生了個兒子。
石畢和一個叫馮雙環的胖女人結了婚,謹小慎微的扮演起了顧家愛老婆的好男人。
為什麼說他謹小慎微呢?
因為,在一次夫妻之間還算溫馨的相處中,馮雙環打算喂他一塊肉的舉動,讓石畢想到了鄧立鋼威脅他入伙的往事——同樣是用筷子夾著東西往他嘴裡投喂。
只不過,鄧立鋼夾的是帶著受害人鮮血的一瓣橘子。
他吃了。
從此,他和鄧立鋼一樣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,也正因為如此,他比吉大順更清楚他們的老大究竟是怎樣心狠手辣的人物。
那麼,四個人是怎麼漂白成功的呢?
是吉大順的功勞。
他用三寸不爛之舌和一個有夫之婦發展成了情人關係。
在吉大順情人的幫助下,他們四個人把戶口上到了綏鹿的一個小村子,不久後先後又以買房、結婚、工作需要等各種正當理由,把戶口遷到了市區,成功擁有了合法身份。
平淡的夫妻生活,偶有小插曲,比如,宋紅玉強烈思念家中的父親和弟弟,比如,她和舞蹈教練正在萌芽的婚外情。
鄧立鋼是怎麼應對的呢?
他和宋紅玉一起偷偷回雪城接回了家中所有的親人,包括鄧立鋼出獄不久的弟弟鄧立德。
對於宋紅玉的准情人,鄧立鋼用了極端的方法,他狠狠折磨了一頓對方之後,把他裝進後備箱,丟在了郊外。
是的,他沒有重操殺人舊業。
畢竟,此時殺人,勢必會引起警方注意,苦心經營來的漂白後的幸福生活,他才不願意失去。
鄧立鋼的自私是極端的,當初是他面帶諷刺的笑意問石畢,自己和宋紅玉之間得到那檔子事,算愛情嗎?
現在卻要求宋紅玉對他從一而終,多少有點諷刺了。
更諷刺的是,他們一家倒是團聚了,雖然每天都是一地雞毛,宋紅玉的爹看著就是一個重男輕女,把女兒當成搖錢樹的壞老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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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但,宋紅玉至少不會再因為思念親人而他鬧彆扭了。
吉大順就沒有那麼好運了。
在外漂泊的這些年,吉大順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家中的妻兒,卻因為懼怕鄧立鋼而不敢提半個字。
在看到鄧立鋼和宋紅玉的家人都被接過來後,他偷偷的坐上了回雪城的火車。沒想到,還沒走出綏鹿,就被鄧立鋼逮個正著。
鄧立鋼說他有辦法給吉大順的老婆送錢,就有辦法讓他們母子在雪城消失。
吉大順灰溜溜的下了火車。
石畢家中早就沒有了其他人,吉大順的家人在他的控制之下,鄧立鋼覺得終於可以高枕無憂了,卻沒想到他最放心的弟弟,趁他不注意,回老家了。
鄧立德的突然出現,給彭兆林提供了新的辦案思路,很快,他就鎖定了鄧立鋼等人所在的位置和新的身份。
有前兩次抓捕失敗的教訓,在證據不充分的情況下,彭兆林不敢輕舉妄動了。
等搜集到足夠能給四人團伙定罪的證據之後,彭兆林和甄珍帶著一行人趕到了綏鹿。
和鄧立鋼正面相逢之後,諷刺的一幕發生了,鄧立鋼一直強調他所做的事情宋紅玉根本不知情,並妄圖用跳樓自盡的方式保全她。
可真是妥妥的鱷魚的眼淚。
他不知道的是,彭兆林早就在找到邱楓的房間裡提取到了宋紅玉的指紋。
這是無可辯駁的鐵證。
再聰明的人,都有可能百密一疏,惡人也不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