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李杭,今年28歲,在城裡一家建築設計公司上班,兢兢業業,算不上飛黃騰達,但日子還算體面。
我談了個女朋友,叫林佳佳,性格溫柔,長相甜美,是同事介紹認識的。我們在一起快半年了,我動了結婚的心思,想著趁五一小長假,帶她回老家看看父母。
在去的前幾天,我興奮地和她說起老家的情況:「我爸是個急性子,話多嘴碎但沒壞心,我媽溫吞點,做飯好吃得不行。咱這次回去,我爸還專門請了兩天假,說要開車來接我們。」
佳佳點點頭,笑著說:「挺好的啊,有人接,不用擠車。」
我也笑著摸摸她的頭,「我爸那輛老皮卡,年頭不短了,不過能跑能拉,就是外觀有點……不講究。」
她笑得有點尷尬,「沒事,我又不是看車過日子。」
我當時聽了,心裡一熱,更堅定了想和她共度一生的念頭。
五一那天,我們準點下了高鐵。人流涌動中,我一眼就看到不遠處那輛熟悉的破舊皮卡,車門漆斑駁,后座上還壓著幾袋水泥。老爸穿著舊夾克,腳上還是那雙裂口的布鞋,正扒著車窗向我們揮手。
我興奮地拉著佳佳的手快步過去,「爸!我們到了!」
我爸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不整齊的黃牙:「喲,小杭回來了,這位就是佳佳吧?快上車,趕緊回家,燉了雞等你們呢!」
我正準備打開車門,卻發現身邊的佳佳沒動,臉色不太對。
我轉頭一看,她咬著唇,低聲說:「小杭,我有點不舒服……我、我先回去了。」
「啊?」我愣了,「你不是說沒事嗎?都下車了,回哪兒去?」
她低著頭,眼裡帶著慌,「對不起,我真的受不了,我想分手。」
「你說什麼?」我聲音高了幾分,「你是說因為這輛車?還是因為我爸?」
她沒吭聲,轉身就走,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往高鐵站走。
我追上去拽住她的胳膊,「佳佳,你什麼意思?我們好好的,你還答應見我父母,怎麼見著車就說分手?」
她眼裡浮起淚水,卻倔強地瞪著我,「你一直沒告訴我,你家條件這麼差。那車、那衣服……你爸像個工地搬磚的,我接受不了。」
「他就是幹活的!」我咆哮出聲,「為了供我讀大學,他冬天搬磚、夏天修路,渾身傷病,你覺得他『像個搬磚的』,那是他活生生用命換來的!」
她愣住了,但臉上的表情卻沒多少愧意,「我不是說你爸不好,只是……我不想回到那種生活。你在城裡生活得體面,我以為你家至少中產,誰知道你們老家是這種條件……」
我攥著拳頭,心像被撕裂似的疼。人來人往中,我看著她毫不猶豫地拎著行李走遠,那一刻,我心徹底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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