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李桂芬，今年58歲，是個普通退休職工，兒子李凱今年28歲，剛結婚一年。

我原本盼著兒子結婚後成個家、安個心，誰知道這樁婚事，不但掏空了我們的家底，還差點毀了我兒子的一生。而這一切的導火索，竟然是在親家家的廚房裡……

「媽，她爸媽那邊說了，彩禮要30萬，少一分都不行。」那天晚上，李凱低著頭，小聲地對我和他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我正準備端茶，手一抖，差點潑出來。

「啥？！三十萬？！搶銀行都不敢這麼張口啊！」我忍不住拔高了聲音。

老李沉著臉不說話，我知道他心裡也是窩火。我們一家在市郊住，平時開銷不小，雖然這幾年攢了點錢，但一下掏三十萬，那是把老本都掏乾了。

「凱啊，這女孩子真的值得你花這麼多嗎？你們才談了一年不到，她爸媽就這麼要價，圖的啥？」

李凱撓撓頭，臉有點紅，「她說這是他們那邊的風俗，不給她爸媽面子，她在家裡就抬不起頭。」

「那是你媽我，結婚連三萬都沒有，要啥面子？你看看她人品咋樣？孝順不？賢惠不？能過日子不？」

李凱點點頭，「挺好的，人也勤快。」

可我總覺得這樁婚事有點不踏實。

我們咬咬牙，把老底翻出來，給了三十萬，還給小兩口置辦了新房，想著一切安頓下來就能太平了。

沒想到才一年，我就後悔了。

轉折點發生在今年春節。

初二那天，我們全家去親家那邊拜年。岳父岳母熱情倒也熱情，可總覺得那笑裡帶著一股算計。

我在廚房裡幫忙做飯，正準備拿菜刀剁雞腿，結果翻找抽屜的時候，無意中看到一沓錢被塑料袋包得嚴嚴實實，壓在舊鍋底下。那種包法，顯然不是剛放進去的，一層報紙一層塑料，壓得扁扁的。我有點好奇，一掀開，心猛地一顫。

一摞存摺，一摞現金，還有兩本房產證。

我愣住了。

這不是說親家一直窮，說那30萬彩禮是他們拿去還債的嗎？怎麼家裡有這麼多資產還好意思裝可憐？

正好這時候，親家母走進廚房，一下看到我翻鍋，她臉色「唰」一下變了。

「你看啥呢？哎喲，李姐，這些……是我親戚寄放的，不是我們的……」

我淡淡一笑，「哦，我隨便翻翻，找菜刀。」

她強笑著岔開話題，但我心裡已經咯噔咯噔跳個不停。

做完飯，我藉口去陽台透氣，正好撞見親家公打電話，他邊吸菸邊說：「那30萬，賺大了，娶個小媳婦，倒貼錢給咱家置業，好好當回事，別讓她跑了……」

我聽得清清楚楚，差點一口氣沒上來。

回家路上我一句話也沒說。到了家，把老李拉進屋子，「你說我是不是該提醒兒子了？」

「你說啥？」

「我在他們家廚房，看到了錢、存摺，還有房產證。人家哪兒是窮，是把咱當冤大頭宰。你兒子給他們家送了30萬，人家一句謝謝都沒有。現在還在算計他。」

老李沉默了很久，最後點了根煙，「那你說咋辦？他們都結婚了，總不能讓凱離婚吧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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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什麼不能？」我眼一瞪，「兒子在那邊連句響亮話都說不出來，年夜飯全程站著夾菜，岳母拿筷子敲碗叫他去添飯添茶，像個下人似的。我養的兒子不是給人家使喚的！」

我越想越氣，當晚就把李凱叫到房裡，「兒子，媽不想多說，我只問你一句，在他們家，你像個女婿，還是個傭人？」

李凱沉默了。

我嘆口氣，「有些門當戶對，不是說錢，是人品。他們家把你當什麼？你要想清楚，別等到以後連你人都沒了，還幫人家數錢。」

這一夜，他徹夜未眠。

半個月後，李凱回來了。

他坐下就跟我們說，「媽，我離婚了。」

我和老李一愣，還以為他鬧著玩。

「她不肯退彩禮，說是『已使用』，我也認了，算我眼瞎了。以後我靠我自己，咱不求人，也不低頭。」

我當時眼圈都紅了，既心疼又欣慰。

如今，他辭了原來的工作，搬回家附近，在朋友公司做項目經理。雖然忙，但精神頭兒特別足。

有時候晚飯後我們一起散步，他會說起未來，「媽，我現在想明白了，人這一輩子，不能光看臉蛋和甜話，要看這個人，是不是能一起過苦日子。」

我拍拍他肩膀，「記住，你媽不怕你晚結婚，就怕你娶錯人。」

這件事之後，我在小區里成了有名的「金句老太」，鄰居們誰家有孩子談對象都來問我意見。

我也常說那句老話：「彩禮不是買賣，婚姻不是交易，越是『算計』開始的家庭，往往走不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