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婉清剛踏進婆家大門,就聽見客廳傳來婆婆那句熟悉的「外姓人沒資格」的論調。
「我說得沒錯吧?女兒是外姓人,咱的錢拿去給她買樓,那不就是白養了個賠錢貨!」婆婆陳鳳英坐在沙發上,手裡捧著一碗熱茶,嘴上卻沒一句涼快話。
趙婉清的臉色一下僵住,心裡那團火騰地竄了起來。她今天是來商量買房的事,畢竟她兒子馬上要上小學了,她和丈夫林建國一直打算換個學區房。沒想到還沒開口,婆婆就給她潑了一桶冷水。
「大嫂不是去年剛買了一套?怎麼那會你不說是外姓人?」趙婉清努力壓著怒氣,臉上帶著笑,卻眼裡沒一點笑意。
「她那是自己買的,和我們家沒關係。」陳鳳英語氣鏗鏘,完全不覺得自己偏心,「你不同,建國是我兒子,你們買房我得摻和摻和,不然哪知道你是不是也惦記著你娘家的侄子、外甥啥的。」
趙婉清一聽,氣得咬牙,「媽,我是要買學區房給建業,咱親孫子。」
「哼,就你嘴巴甜。」陳鳳英撇嘴,「你們小兩口掏不出全款,想讓我貼錢是吧?我跟你說,咱這點存款要給大孫子林濤買房,他是咱家長孫,以後得扛家業的。」
林濤是大兒子林建民的兒子,大學剛畢業,正談對象。趙婉清瞬間明白了——婆婆是把那筆存款給他留著結婚買房。
「媽,我兒子不是你孫子?你親口說建業不是自家人?」她音量陡然拔高。
「不是一個姓的能一樣?」陳鳳英理直氣壯,「大孫子跟著林家姓,你兒子以後是你們兩口子的事,他哪天真聽你話了,娶了上門女婿怎麼辦?」
趙婉清氣得臉發白,剛要發作,卻被林建國拉住,「婉清,算了,媽就這脾氣,我們自己想辦法。」
她狠狠甩開他的手,冷笑,「好啊,那我也有辦法。」
三個月後,家族微信群炸開了鍋。
「媽,婉清怎麼把建業戶口遷走了?」林建國憋不住發了個語音。
陳鳳英第一時間發來語音,聲調拔高:「什麼?遷出去了?她想幹什麼!那孩子姓林,是我們家的人,她憑什麼擅自做主?」
趙婉清緊接著發了張照片,是建業和她站在新房前的合影,房本清晰地寫著:產權人趙婉清、趙建業。
「我掏的錢,我寫我的名,有問題嗎?」她跟了一句文字,「還有,他現在戶口隨我,未來也是我家的兒子,和林家無關。」
陳鳳英怒得發抖,打電話過來,破口大罵:「趙婉清,你這是背祖忘宗!你兒子姓林,你不能這麼干!」
趙婉清不急不緩,「媽,那您不是說『女兒是外姓人,買樓是浪費』?我改姓了,我也不圖你們林家的錢,這不剛好?」
「你、你、你——你這女人忤逆,居然敢讓林家的種改姓,你就是害我們斷子絕孫!」
趙婉清冷笑,「媽,您不是說外姓人沒資格繼承家產嘛?那您孫子也不繼承,省得惦記你那幾十萬存款。」
這一通話,讓陳鳳英氣得住了院。
從那以後,陳鳳英對趙婉清是見一面吵一面。可她再鬧,也拿趙婉清沒辦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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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林建國雖然夾在中間,但他也漸漸明白了,家裡從來都是「林家大兒子」的天下,他不過是個備用胎。小時候母親就偏心哥哥,連衣服都是撿哥哥的;現在到兒子這一代,偏心還是沒改。
趙婉清一氣之下,把房子裝修得漂漂亮亮,孩子也轉入市重點小學,一家三口過得風生水起。
大兒子林建民卻因為母親過分插手戀情,被女方退了婚,房子買了卻空著。林濤工作不穩定,又是個啃老族,天天打遊戲,婆婆拿他沒轍。
反倒是趙婉清兒子建業,勤奮聽話,在市重點裡成績名列前茅。趙婉清還給他報了編程班、美術班,孩子一口一個「媽媽我以後養你」,讓她聽了心裡暖融融的。
林建國後來感慨地說:「媽那點存款真沒多大用處,我寧願老婆孩子過得好,也不想一輩子當備胎。」
趙婉清拍拍他肩:「你能想明白,才是真男人。」
而陳鳳英,抱著那套空房子,望著那不成器的大孫子,終於悔不當初。她這輩子只信「重男輕女」、「長子為尊」,可到頭來,反而把最有能力、最孝順的人推得最遠。
趙婉清沒有回頭,也沒讓兒子回去看奶奶——她不報仇,只是不再配合。對她來說,不被偏心不可控,但可以選擇不委屈自己。
「你說女兒是外姓人,不值得給房?」趙婉清淡淡笑,「那我就做個潑辣的外姓人,護好我自己的孩子,護到老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