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年我已經學乖了,女人再苦再難,哪怕只剩一口氣,也得給孩子留個穩妥的根。
可弟媳哪肯罷休,她見說不過我,就開始背後使絆子。比如我家門前那條路,本來是我們姐弟兩家共用的,她突然自己在那擺了一排花盆,說是為了「美觀」,讓我繞道走。
還有一次我曬床單,她把自己家陽台的水潑下來,淋了我一頭。
我忍了又忍,只為了一個「安穩」字。
可等我房子正式裝修完,她居然當著我媽的遺像說:「以後逢年過節,咱家這邊人多,客房都不夠,你這邊有空房間,到時候騰一個出來給我們住住。」
我差點沒把手裡的拖把摔出去:「你不是說我這是『外人』住的房子嗎?怎麼,現在又要用我的空房了?」
她臉一紅:「那是說著玩呢,你別太當真。」
我冷笑:「對,你說什麼都不當真,就我花的錢、下的苦都是真的。」
我弟又來勸我:「你也別這麼大火氣,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。」
我點了根煙,看著那根房梁慢慢吐了口氣:「弟,我不是不念舊情,是有些話,你不替我說,我只能自己撐。」
這些日子,村裡人也開始議論,說我弟媳太過分,說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回來建房不容易,她還天天撅著屁股挑事。人言可畏,她也開始有所收斂,只是臉色永遠沒好過。
我不在意這些了,我現在只管我這一畝三分地,自己種點菜,接孩子放學,看書,刷劇,心情好還蒸點花捲饅頭,分給鄰居嘗嘗。
我告訴自己,這房子不是為了誰看的,是我和我兒子未來的家,是我中年跌倒後,重新站起來的地方。
再苦再難,自己蓋的房子,住著才踏實。別人怎麼說都無所謂,我只知道,我沒欠任何人。
而我那弟媳,要是還敢哪天說出「沒你房間」那種話,我就當著全村人的面告訴她:
「我這房子,不求你來,不留你住,也絕不怕你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