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琳琳,昨天早上你男朋友大包小包地走了,你知道不?」
我媽站在陽台上喊我。我拿著牙刷衝出來,嘴裡的泡沫差點噴了:「走了?去哪了?」
「還能去哪?拉著兩個大行李箱,還有你那個新買的行李袋。他還拎走了個被子,怕不是搬家吧?」
我一下慌了,衝進臥室一看,床上光禿禿的,被套、床單、枕套,全沒了。
我拿起手機,連著打了十幾個電話,對方一直提示:「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。」
我叫楊琳,29歲,在老家縣城一家培訓機構上班。男朋友叫杜建國,比我大兩歲,是在朋友聚會上認識的。
他人不高不帥,倒是嘴皮子特別會說。剛認識那會兒,他每天給我買早飯、送夜宵,三天兩頭說「我媽特別想要個像你這樣的兒媳婦」。
交往半年後,他提出要談婚論嫁。
那天他把我爸媽請去飯店,一本正經地說:「叔叔阿姨,我是真心想娶琳琳,我們年紀也不小了,該把婚事定下來了。」
我媽很高興,就順口提了句:「咱縣城這邊彩禮一般都八萬八,不用你家全出,到時候婚禮酒席我們一起操辦。」
杜建國沒說什麼,笑笑點頭。
結果第二天,他的態度就變了。
「琳琳,你爸媽說的彩禮,你覺得合適嗎?八萬八,不少啊……」
我說:「我們也不是全拿,是圖個吉利,而且你也知道,現在結婚哪家不是這行情。」
他嘆了口氣:「我家就我媽一個人,身體也不好,還欠著外債,八萬八確實太多了。你看能不能少點?實在不行,就象徵個兩三萬?」
我那會兒沒多想,回去跟爸媽一說,我爸直接翻臉:「這要是兩三萬彩禮,你乾脆別嫁了。他又不是條件多好,房子還是單位團購的舊小區,車都沒有一輛。」
我傳達給建國後,他臉當場就拉下來了。
「你爸媽這是賣女兒嗎?彩禮不是錢,是心意,你們怎麼這麼現實?」
我也急了:「那你們家怎麼連心意都拿不出來?我又沒說全拿,我只要有個態度。」
我們那天吵得很兇,他摔門而出。回家後,他微信、電話還都在,但態度明顯冷淡。我主動給他發消息,他都半天不回,有時候乾脆已讀不回。
直到第三天早上,他不聲不響地搬走了。
搬走之後,我想過找他當面對質。可他電話始終關機,微信把我刪了,朋友圈也清空了,徹底人間蒸發。
我以為他只是賭氣,心裡還有點委屈。
結果一周後,真正的打擊來了。
是小區門衛王叔告訴我的。
「琳琳,我前兩天看到你那前男友……在民政局門口領結婚證。」
「你看錯了吧?」
「沒錯,穿的還是你給他買的那個藍風衣,旁邊那女的是個戴眼鏡的,看起來挺老實的。」
我頓時腦子嗡地一聲,趕緊去翻他老同學的朋友圈。
果然,看到了他和一個女生的結婚照——背景就是民政局的紅牆。他笑得一臉輕鬆,跟從前那個會握著我手說「我會娶你」的杜建國判若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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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最諷刺的是,他結婚對象的資料被人扒了出來:鎮上小學老師,家裡條件普通,但據說人家父母就要了兩萬塊彩禮,還倒貼幫裝修了房子。
我忽然明白了一切。
他並不是不想結婚,是覺得我家「貴」,而相親認識的那個女生「便宜」。
他不是娶不起老婆,是不想娶我。
床單帶走了,可能是想給新媳婦用;連枕套都帶走,是因為我睡過——他嫌貴,卻又不捨得浪費。
那天晚上,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臥室里,看著光溜溜的床,眼淚掉下來。
我不是傷心他結婚了,我是覺得——自己竟然像是被比較來比較去的商品,被貼上了「貴」的標籤,被「淘汰」了。
很多人勸我看開點,說我「算是撿回一條命」,如果真嫁了這樣的男人,以後不定受多少窩囊氣。
我笑了。
是啊,一套床單的代價,算便宜了。
從那之後,我刪了所有和他有關的照片,甚至把家裡所有他動過的東西都扔了。
不是記恨,是不值得留。
有些人不是走得突然,是你一直沒看清他有多現實。
他嫌我家要八萬八,去找了個只要兩萬的姑娘。
那很好——
他圖省錢,我圖安心,咱倆,誰也不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