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曉峰,你真的要娶她?她都四十五了,比你媽小不了幾歲吧?」
我爸端著碗,筷子在手裡轉了幾圈,終究沒夾起菜。
「爸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我低著頭,聲音低得像蚊子叫,「我欠了十幾萬,她……她願意幫我。」
「她幫你?你就拿婚姻當還債?」我媽一聽炸了,「咱家再難也不能把兒子賣出去啊!」
我苦笑了下,沒接話。
我叫陳曉峰,32歲,三年前創業失敗,不僅賠光了自己攢下的積蓄,還背了18萬網貸。利滾利,越還越多。我試過打工、送外賣、跑快遞,還是填不上那個無底洞。
直到認識了林琴。
林琴45歲,做服裝生意,離異十年,有個在上大學的女兒。我們是在一個服裝批發群里認識的,那時我正打算去她那邊進點貨,試試做點地攤小生意。
第一次見面,她穿得不張揚,卻很有氣質,說話乾脆利落。她看了我一眼,就笑了:「你是那種嘴上說自己沒事,其實快撐不住的那類人。」
我一愣,居然被說中了。
那頓飯,她請的。臨走時她說了句:「你要是真想翻身,我可以幫你,但你得做決定。」
我問:「什麼決定?」
她盯著我看了幾秒,說:「嫁給我。」
我當時愣住了,以為她開玩笑。可她說得一本正經:「我一個女人撐著公司不容易,身邊追我的人不少,但都不是認真的。我不想再折騰感情了,但我想找個伴,踏實過日子。你缺錢,我缺人,咱倆正好。」
我不是沒掙扎過。
一邊是尊嚴,一邊是現實。最後我簽下那份結婚協議那天,手都有點抖。
婚禮辦得簡單,她親戚來了一堆,我這邊除了我弟弟,沒人到場。
婚後我們住在她市郊的別墅里,我每天幫她打理倉庫、搬貨、送單,她從來沒讓我低聲下氣,反而事事商量:「這單你看看價格能不能再談低點?」、「你明天休息半天吧,我來。」
我開始以為她只是做場交易,後來慢慢發現,她對我,比對任何一個員工都溫柔。
有天我拉貨回來晚了,腳扭了一下,她急得連夜陪我去醫院,一路上嘴上埋怨:「你也三十多的人了,還這麼莽撞。」 可給我抹藥時,動作輕得像羽毛。
我有點不安,說:「琴姐……咱倆,是不是有點不平等。」
她笑了笑,拍拍我的手:「你別總想著你欠了我什麼,我要是圖錢,我一個人早過得風生水起。我是圖個心安。」
那天我第一次主動去廚房給她做飯,雖然手藝不行,但她吃得乾乾淨淨,還打趣說:「下次別放這麼多鹽,我牙齒不結實。」
可所有甜靜好,都擋不住流言蜚語。
「他就是個軟飯男。」「聽說是她拿錢『買』的他。」
甚至有一天,她女兒回來看見我,臉色當場沉了下來,在房間門口冷冷說:「你是我媽什麼人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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