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許倩,今年三十六歲,在一家文具公司做主管,生活平平淡淡,但也還算安穩。提到我妹妹許琳,很多人都說她長得漂亮,嘴巴甜,會哄人。可只有我知道,這個從小在爸媽懷裡被捧上天的「寶貝」,從來都只想著自己,哪怕她的幸福,是建立在我痛苦的基礎上。
那天是周五,下班剛到家,還沒來得及換鞋,我媽的電話就來了,語氣急促:「倩倩,你妹妹被她男人打了,懷著身孕都下得了手,你快去看看吧。」
我蹙了蹙眉,沒吭聲。
「你不去?你親妹啊,她都快哭死了,你這當姐姐的也太冷血了吧!」我媽的語氣陡然提高。
我深吸一口氣,平靜地說:「她懷孕的時候我剛買房,記得嗎?你們為了她的一句『我也想有個家』,硬是逼我把房子讓出來,說我一個人沒孩子住哪兒都行。結果我辭職搬走,她和姐夫住進去不到一年就鬧成這樣?」
電話那頭沉默了,我媽的呼吸聲重了些,卻沒再反駁。
「我不去。」我掛斷電話,坐在沙發上盯著茶几上的一杯冷茶,回憶如潮水般湧來。
三年前,我攢了幾年首付,貸款買了這套房子,離公司近,戶型也好,想著以後能慢慢安個穩家。可就在我剛交完鑰匙那周,許琳帶著她那時的男朋友林峰來家裡哭,說自己懷了孩子,林峰沒錢買房,她不想流產,但又沒地方住。
我媽坐我床沿,邊嘆氣邊數落我:「你一個人住那麼大一套房,有個床就夠了。你妹妹好歹是一家人,不能幫她一把?」
我沒答應,第二天我爸就拉著我去「吃飯」,席間語氣也重了:「別自私了,家人之間還計較這些?你妹那肚子裡可是你外甥!」
於是,我辭了工,租了間小單間,林峰和許琳住進了我一手打理的房子,還在朋友圈曬「老公給的新家」。那條朋友圈我現在都記得,配圖裡是我精心布置的客廳,她笑得燦爛。
她從沒說一句「謝謝」。
「姐,求你了,來看看我好不好?」這是許琳親自打來的電話,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「他真的打我,肚子都踢到了,醫生說再不注意孩子可能保不住……」
「報警了嗎?」我問。
「他媽說是我先罵人的,他也不是故意的……」
「那你還不走?」我皺眉。
「我能去哪?爸媽那邊房子小,林峰也不讓我出去,他說——他說我敢報警就讓我死……」
我一時無語。許琳這種人,從來嘴甜心硬,認死理,她就是那種覺得「男人有點脾氣算正常」「結了婚不能輕易離」的那類人。
我不想理,但最終,還是去了醫院。
她臉上有巴掌印,嘴角破了點皮,穿著醫院的病號服,肚子不算大,看起來確實可憐。她看到我,撲上來:「姐,我就你了……」
我推開她,冷聲道:「你有爸媽,還有個男人,你不是最會挑人哄人了嗎?我算哪門子你的人?」
她怔住。
我坐下,看著她:「你知道我那段時間多難嗎?辭職搬走,租房、轉崗、整整一年都在調整狀態。你那時候呢?吃好喝好,朋友圈裡曬『幸福小日子』。現在你摔了跤才想起我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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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」她小聲哭泣。
「你就是自私。你從小就是。小時候你摔了膝蓋,媽非讓我把我最喜歡的棒棒糖給你;中學你玩手機被抓,讓我頂包;長大了你談戀愛失敗來我這哭,說『你有房有工作,借我點溫暖怎麼了』,你拿我的東西從來沒問我一句。」
她的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:「那你到底來幹嘛?看我笑話嗎?」
「不是,」我起身,「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:你有沒有為你當初對我做的事後悔過。」
她沒回答。
我笑了笑:「我明白了。」
我轉身離開,沒有再回頭。
後來聽說林峰又動手了,許琳終於報警。林峰被拘留,她住回了爸媽家。我媽來找我,說想讓我再接濟一下許琳,說她現在是真後悔了。
我看著我媽:「她這次後悔是因為受苦,不是因為傷害了我。」
媽愣了愣,說不出話。
我過得越來越好了,工作調了崗,收入穩步提升,也遇到了一個很照顧我、懂我的人,正在考慮重新買房。許琳則帶著孩子做點兼職,生活緊巴巴,時常跑來想修復姐妹關係。
我沒有拒絕,但也沒有熱情。
有些裂縫,時間不會自動癒合。你以為你是我親人,就可以拿我的一切去填你的人生窟窿?對不起,我不是聖人。
姐姐不是救命稻草,更不是情緒垃圾桶。她如今的遭遇,我不會幸災樂禍,但也說不出憐憫。只能說,活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