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劉暢,女,28歲,是個小學語文老師,家住在南方一個三線城市。男朋友楊帆是市裡財政局的公務員,穩重、斯文,家境也不錯。我們戀愛三年,感情算是穩定,父母也都滿意,這個月底就要辦婚禮了。
一切看似順利,直到婚禮前一周,我的表妹林音突然找上門。
那天是個午後,我正在臥室里整理婚禮用品,林音穿著寬鬆的牛仔衫,臉色卻有些發白,眼神里藏著一絲慌亂。
「暢姐,我能和你聊一會嗎?」她站在門口,聲音低低的,像是在憋著什麼話。
「進來啊,怎麼神神秘秘的?」我招呼她坐下,「是不是你媽又催你相親啦?」
她沒笑,反而咬著唇坐到了我對面,「暢姐,我說的事可能會讓你不高興,但我必須告訴你。」
我愣住了,直覺告訴我,這事和楊帆有關。
她抬起頭,眼圈發紅,「我去年暑假在帆哥實習的單位做臨時工……你知道的吧?」
我點點頭,當時她說是托熟人進去幫忙,沒在意。
她深吸一口氣:「我當時被安排到資料室,帆哥是負責人。他人確實很有禮貌,但……有次加班他喝了點酒,拉著我不讓我走,說我比你活潑,說你太『規矩』……」
我的心跳頓時亂了,手裡的喜帖滑落在地。
「你別誤會,我沒做錯事。」林音看我沉默,趕緊解釋,「我立馬躲開了,他之後也裝作什麼都沒發生。但那之後,我調了崗位,也開始遠離他。」
我喉嚨乾得說不出話,「你……你為什麼現在才說?」
「我也掙扎了很久,但昨天你請我去試伴娘服的時候,看你那麼高興……我一晚上沒睡,真的不能看你嫁給一個這樣的人。」
我撐著桌邊站起來,眼前發暈,腦海里卻飛快回放和楊帆相處的點點滴滴。他確實一直禮貌、體貼、說話不高不低,但也從不讓我參與他的朋友圈,連微信都是簡短回應。他解釋說是公務員講究「謹慎」,我一直信了。
「謝謝你跟我說這些。」我聲音發啞,「我得靜靜。」
林音點頭,「對不起,暢姐。」
她走後,我坐了整整一下午。直到天黑,我才拿起手機,給楊帆打了電話。
「喂,小暢——」他語氣還很平常。
「楊帆,我們分手吧。」
電話那頭頓了一下,「你說什麼?你瘋了吧?下周就結婚了!」
「我不瘋,是我太晚才清醒。」我努力控制情緒,「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,你自己最清楚。」
他沉默了幾秒,隨即提高了聲音:「林音告訴你的吧?她是小孩子,說話你也信?」
我冷笑一聲,「她如果說謊,你可以告她。但我決定了,我不要一個背後不幹凈的人做我的丈夫。」
電話那頭傳來咒罵聲,最後猛地掛斷。
我看著黑了的手機螢幕,心卻意外地平靜。
第二天,我退掉了酒店,通知了親戚,也辭掉了婚假。
爸媽氣得不行,尤其我媽,摔了碗哭了一場,「你是不是瘋了?都發了喜帖,怎麼下得了這個臉?」
「媽,我寧願現在丟臉,也不願婚後天天流淚。」
幾天後,林音給我發來一條微信:「暢姐,謝謝你相信我。我一直以你為榜樣,現在你更讓我佩服。」
我回了她一句:「謝謝你當我的清醒劑。」
一年後,我調到了市郊的一所小學教書,離喧囂遠了一些,心也踏實了。沒了婚姻的羈絆,我學會了一個人旅行,一個人看電影,也慢慢遇見了新的朋友。
有人說,我退婚是衝動,但只有我知道,那是我給自己的救贖。
人生最大的幸運,不是遇見誰,而是在錯的時候,有人幫你看清真相。表妹的那一聲提醒,成了我一生最重要的「救命繩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