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芳是個典型的川妹子，脾氣直爽不怕事，27歲，和丈夫李強結婚三年了，孩子剛滿一歲。她公婆住得不遠，平時來幫著帶帶娃，婆媳之間雖不能說多親密，但也沒撕破過臉。
這一切直到一個電話的到來。
那天是個周末，王芳剛哄完孩子午睡，坐在客廳邊喝茶邊刷手機。李強接了個電話後，神色就不太對勁。
「你媽打的？」王芳側頭問。
李強皺著眉，「嗯，出事了，我妹妹懷孕了，快生了。」
「誰的？」王芳瞪大眼。
「她沒說……她就說孩子要生了，爸媽現在在醫院。」李強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。
王芳氣得「啪」地把杯子放下，「你妹妹才19歲！她不是還在上大一？怎麼……怎麼突然就要生了？爸媽知道？」
李強點頭，「說是幾個月前知道的，讓她把學停了在家養胎，沒敢告訴外人，怕丟臉。」
王芳一下站了起來，「所以現在是什麼意思？你爸媽打電話是想幹嘛？」
「我也不太清楚，說讓我去一趟醫院。」
王芳翻了個白眼，「你去吧，我不去，孩子我看著。」
李強去了醫院，晚上回來後，一臉沉重。
「我媽說……」李強吞吞吐吐，「她說……小雪生下來就不打算養，她年紀小，怕耽誤一輩子。她想讓我們把孩子帶回家撫養……」
王芳當場炸了：「你媽這是瘋了吧？！孩子不是我生的，憑什麼讓我養？！你妹犯了錯，你媽拿我們當擋箭牌？！」
李強苦著臉，「我也覺得荒唐，可我媽哭得厲害，她說我們已經有一個了，再養一個也一樣……」
「你告訴她，我不是聖母！」王芳甩開手，「這事你別想讓我同意！」
第二天一早，婆婆陳美蘭拎著一袋子雞蛋來了，臉上擠著笑。
「哎呀芳芳，昨天你李強是不是沒講清楚，我來跟你說說……」
王芳沒讓她坐下，乾脆站在客廳迎面懟：「媽，有什麼話你直說，不用繞彎子。」
陳美蘭訕訕一笑，「你也知道，小雪年紀小，孩子生了，她真不懂事，也沒條件養，這不想著你們家日子過得也還好，孩子給你們帶，也算是一家人……」
「媽，您這是把我當冤大頭了吧？」王芳冷笑，「小雪年紀小，不是藉口，她做那事兒的時候怎麼不嫌自己小？您要真心疼她，就自己養，或者讓李強養，跟我沒關係。」
陳美蘭臉色垮下來，「芳芳，你別這麼說，這孩子不也是李家的骨肉？」
「李家的骨肉多了去了，關我屁事！」王芳毫不留情，「我只負責我自己肚子生的孩子。您這算盤打得太精了，小雪生了就撒手，我來擦屁股，憑什麼？」
「我……」陳美蘭張口結舌，半天才擠出一句，「可你是媳婦，是一家人……」
「那就一家人說清楚。」王芳指著李強，「要是你兒子敢答應，我今天就帶著娃回娘家，明天就去辦離婚。」
李強在一旁嚇得魂都快飛了，連忙擺手：「媽，你聽見沒有？別逼她了，我也不同意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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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這一鬧之後，婆婆帶著臉子回了老家，小雪的孩子也只能交給陳美蘭和丈夫帶著。小雪沒再回大學，家裡也沒臉聲張。
幾個月後，陳美蘭在電話里哽咽著說自己吃不消，想把孩子送福利院，被李強硬生生攔下，只能繼續養著。
王芳雖然嘴硬，但看在孩子無辜，也給寄過奶粉衣服什麼的。只是從那以後，她對婆婆的心，徹底涼了。
李強也跟著學乖了，事事都讓王芳做主，生怕哪個決定再踩雷。
那天夜裡，王芳摟著自家孩子，心裡暗暗發誓：再親的親戚，也不能隨便踩在自己頭上做人情。日子，是自己的，不是給別人填坑的。
小雪輟學在家，後來經人介紹在本地一家超市做收銀員，孩子由陳美蘭夫婦帶大。李強和王芳的小家庭日子一天天穩定下來，王芳也逐漸放下心結，只是從此對婆婆不再熱情，客套有餘，親近全無。
正如王芳後來和朋友說的那句：「我不是冷血，我只是把自己的界限，劃清楚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