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媳生孩子要我過去照顧,老頭勸我不要去,我還是去了,結果被兒媳罵老東西
「金窩銀窩,不如自己的草窩」,這話我念叨了一輩子,可當兒媳林薇打電話說
「媽你趕緊來伺候月子,不然我找月嫂一天得花八百」
時,我揣著老頭塞給我的銀行卡,還是連夜坐火車去了省城。
老頭在站台上追著火車喊
「你忘了你風濕腿一遇潮就疼?」
我揮揮手沒回頭,心裡卻像揣了塊冰
那卡上是我們老兩口攢了十年的養老錢,可兒媳那句
「老東西真是麻煩」,到底是啥意思?
我叫張桂蘭,今年58歲,退休前在鎮上小學當炊事員,每個月退休金兩千一。
老頭是老木匠,前兩年摔了腿干不動了,倆人守著城郊三間瓦房,種點青菜養幾隻雞,日子過得像井水一樣平靜。
兒子王磊是我們這輩子的驕傲,名牌大學畢業後留在省城當工程師,娶了城裡姑娘林薇。
林薇長得好看,就是說話總帶點針尖,第一次上門就嫌我擦桌子的抹布有油味,後來懷孕了更是金貴得碰不得,每次打電話都念叨
「媽你那老房子別住了,甲醛超標對孩子不好」,可他們90平米的兩居室,壓根沒給我們留臥室。
上個月林薇預產期快到了,王磊打電話支支吾吾:「媽,薇薇說月嫂不放心,想讓你過來……」
我正琢磨著怎麼開口說老頭腿不方便,林薇搶過電話:「媽,你可得來啊,王磊那點工資哪夠請月嫂?你退休金不是挺高嗎,就當幫我們一把。」
我心裡「咯噔」一下,退休金高?
我那兩千一在省城連物業費都不夠。
老頭在旁邊直擺手,指著我貼滿膏藥的膝蓋:「桂蘭,你忘了去年冬天疼得下不了床?城裡樓房潮濕,你去了咋遭罪?」
可我看著牆上王磊穿學士服的照片,又想起林薇孕檢時發的B超單,心一軟就應了下來。
坐了四個小時火車,王磊來接我時眉頭緊鎖:「媽,薇薇脾氣不太好,你多擔待。」
推開家門,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嗆得我咳嗽,林薇斜靠在沙發上,肚子挺得像個小山:「來了?趕緊把行李放陽台,別占地方。」
我剛把蛇皮袋放下,她就尖叫起來:「哎呀媽!你這袋子上全是土,我剛讓鐘點工擦的地板!」
王磊想幫我說話,林薇眼睛一瞪:「去給我削個蘋果,要削皮切塊,籽都得摳乾淨!」
接下來的日子像掉進了冰窟窿。
我每天五點起床熬小米粥,林薇說
「沒放鹽沒味道」;給她洗內衣,她嫌
「肥皂味刺激」;連抱孫女輕輕拍背,都被她搶走:「你手勁太大,別震著孩子腦子。」
最讓我難受的是那天給孫女換尿布,我手忙腳亂沒對準,尿撒在了床單上,林薇衝過來一把推開我:「老東西真是麻煩!這點事都干不好,我看你就是成心來添亂的!」
她聲音尖利,嚇得孫女哇哇大哭,王磊在旁邊低著頭玩手機,跟沒聽見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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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我躲進陽台偷偷抹淚,風濕腿又開始鑽心的疼。
老頭髮來微信:「桂蘭,不行就回來,錢咱不給他了。」
我這才想起行李箱最底下的銀行卡,那是老頭偷偷攢的五萬塊,說好了給孫女買金鎖,可現在看著林薇那張冰冷的臉,我突然覺得這錢不該拿出來。
轉折發生在第七天晚上。
我起夜時聽見主臥有動靜,林薇壓低聲音在打電話:「媽,你說張桂蘭是不是裝傻?我都暗示她好幾次了,她就是不提退休金的事,再不給錢,我下個月房貸都還不上了……」
「什麼?王磊失業三個月了?」
我驚得手一抖,水杯掉在地上。
林薇衝出來看到我,臉「唰」地白了:「媽……你都聽見了?」
王磊也跑出來,眼圈通紅:「媽,對不起,我沒告訴你,公司裁員我被優化了,怕你擔心……
薇薇不是故意罵你,她壓力太大了。」
林薇咬著嘴唇,眼淚掉了下來:「媽,我不該說你老東西,是我混蛋……
可房貸、奶粉錢像座山壓著,我實在沒辦法了……」
我看著眼前兩個焦頭爛額的年輕人,突然想起臨行前老頭說的話:「桂蘭,去了別硬撐,要是他們只圖你的錢,咱就回來。」
我走進陽台,從行李箱裡拿出那個藍布包,裡面除了銀行卡,還有一張老頭手寫的紙條:「給孫女的錢,密碼是她預產期。但要是兒子兒媳只知啃老,這錢就給你治腿。」
我把銀行卡放在茶几上:「這是我和你爸攢的五萬塊,給孫女買奶粉。但王磊,你得趕緊找工作,男人得撐起這個家;薇薇,你要是瞧得起我這個農村媽,就別再喊我老東西,有難處咱好好說。」
林薇「哇」地一聲哭出來,抓住我的手:「媽,我錯了,我以後再也不那樣說了,你別走……」
王磊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:「媽,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,一定讓你們過上好日子!」
窗外的月亮悄悄爬上樹梢,我摸著膝蓋上的膏藥,心裡卻暖烘烘的。
原來林薇那句氣話背後,藏著這麼多難處。
老頭說得對,日子是過出來的,不是吵出來的。
臨走時他塞給我的不止是錢,還有一顆體諒孩子的心。
「家和萬事興」,這話真不假。
但我也想告訴所有當兒女的:老人不是你們的提款機,更不是免費保姆。
孝順不是等著父母掏空家底,而是懂得體諒他們的難處。
別等傷了老人的心,才想起那句
「養兒方知父母恩」,到那時,可就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