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趙飛，你到底想不想結婚？你攢的錢被你媽全給你弟買房了，你就打算當沒發生？」
飯店角落裡，王瑤氣得臉色鐵青，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。她把菜單啪一聲甩在桌上，連服務員都嚇了一跳。
趙飛低著頭，臉色灰敗：「瑤瑤，我媽也沒跟我商量，我今天才知道……」
「你才知道？」王瑤冷笑一聲，「趙飛，咱倆談了三年，你攢的25萬說好了結婚首付，你媽一句話，全給你弟買房，你連個屁都不敢放？那我呢？我是不是傻子？」
趙飛低聲勸：「瑤瑤，我媽就那樣，你知道的，重男輕女，她認死理。她說弟弟沒房子娶不上媳婦，我……我也沒辦法啊。」
王瑤眼淚都氣出來了：「那你弟沒房，是我的事嗎？趙飛，你28了，自己錢都護不住，你還打算讓我跟你過什麼日子？」
趙飛低著頭，臉色難堪到極點。
「趙飛，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。」王瑤拿紙巾擦了擦眼角，語氣冰冷，「你把錢要回來，我們繼續。你要是要不回來，咱倆就到此為止。別跟我說難，你要是個男人，你媽也不敢這樣坑你。」
趙飛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，臉憋得通紅：「瑤瑤，你真讓我兩難……」
「難？」王瑤冷笑：「那我幫你簡單點，要錢，或者分手，二選一。」
說完，王瑤拿包起身走人，頭也不回。
趙飛坐在原地，像個泄了氣的皮球。
晚上，他回到家，母親李鳳正在客廳樂呵呵地跟小兒子趙亮討論裝修風格：「亮亮，媽給你拿的錢可都是哥哥攢的首付啊，你要記得，哥哥是咱家的頂樑柱，不光得幫你，還得幫咱爸媽養老……」
趙飛咬牙進門：「媽，你什麼意思？」
李鳳一愣：「啥什麼意思？不是跟你弟說呢嗎？」
趙飛死死盯著母親：「我問你，誰讓你動我的錢的？」
李鳳板起臉：「咋的？家裡錢不都是一家人的？你是當哥的，幫弟弟買房不是應該的嗎？難不成要看著你弟孤家寡人？」
趙飛氣得直拍桌子：「我那錢是我跟王瑤準備結婚用的，你就這麼挪用？你問過我嗎？你徵求過我意見嗎？」
李鳳冷笑：「結婚？你倆又沒領證，你那女朋友算老幾？我告訴你，你弟弟才是咱家男丁，你結婚能幫咱家啥？你弟沒房就娶不著媳婦，咱家斷香火你負責啊？」
趙飛瞪大眼睛：「媽，你這思想……你知道嗎？因為這事，王瑤要跟我分手！」
「分就分！」李鳳一臉不屑：「能因為25萬分手的女人，能要嗎？她就是看上你的錢，你弟沒房她管啥啊？」
趙飛氣得渾身發抖：「媽，我告訴你，你要不把錢還我，我就跟你斷絕關係！」
李鳳一下子站起來：「你敢！我白養你這麼大，你現在為了個外人跟我斷絕關係？趙飛，你良心被狗吃了？」
「我良心被狗吃了？」趙飛苦笑：「媽，我活了28年，頭一次知道，你眼裡只有我弟，我什麼都不是。」
趙亮這時候湊過來：「哥，你別生氣嘛，反正房都買了，錢也花了，你也別跟媽置氣了，反正咱是一家人嘛……」
趙飛狠狠瞪他：「你閉嘴，你最沒資格說話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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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那晚，趙飛徹夜未眠。
第二天，他鼓起勇氣去了王瑤單位樓下，攔住了她。
「瑤瑤，我決定了，我跟我媽鬧到底。錢，我一定要回來。」
王瑤冷著臉：「你確定？趙飛，你可別再讓我失望。」
趙飛重重點頭：「這次，我一定站直了做人。」
說到做到。
那天晚上，趙飛把所有親戚請到家裡，當著所有人的麵攤牌：「媽，我跟王瑤準備結婚，首付是我們辛苦攢的。今天，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，我就把這事告訴所有親戚，讓大家評評理。」
李鳳氣得拍桌：「你威脅我？」
趙飛直視母親：「不是威脅，是要個公道。我攢的錢，憑什麼我弟一張嘴你就給了？這道理放誰家說得過去？」
親戚們七嘴八舌：「鳳啊，你確實做得過了，這孩子結婚首付你怎麼能亂用？」
「是啊，趙飛這小子性子是軟，可你這當媽的也不能這麼欺負他啊。」
李鳳臉色青一陣白一陣，最後丟下一句：「行，你狠，我把你弟婚房賣了還給你！」
趙飛搖頭：「媽，你不用賣，我弟自己想辦法還，我不要咱家賣房，我要弟弟自己承擔，他成年人了，不是孩子。」
趙亮臉都嚇白了：「哥，我……我還不起啊……」
趙飛冷笑：「你買房子的時候怎麼不想還不起？你把我當提款機了？」
那天晚上，趙飛簽了協議，逼著趙亮一年內還清25萬，並且立了字據。
李鳳氣得兩天沒說話，趙飛沒理她。
一個月後，王瑤終於鬆了口氣：「趙飛，這次，你讓我看到了一個男人。」
趙飛苦笑：「我以前太軟，我媽慣的。我以後不會了。」
他們結了婚，房子自己買的，趙飛拒絕了家裡的任何幫助。
趙飛明白了，有些帳必須算清楚，有些軟弱，只會讓人覺得你是個傻子。
從那以後，趙飛和母親的關係冷淡了很多，但他並不後悔。
因為他知道，一個男人，連自己的錢、自己的家、自己的婚姻都護不住，就真的什麼都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