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汙衊你?」
婆婆嗓門更大了,「不然這孩子怎麼來得這麼『巧』?我看你就是算計好了,想拿個野種來騙我們陳家的錢!告訴你,沒門!」
這時陳磊正好進門,看到我們吵得臉紅脖子粗,趕緊上來拉架:「媽,晚晚,這是怎麼了?」
婆婆立刻撲到陳磊懷裡,哭天搶地:「兒子啊,你可算回來了!你媳婦懷了別人的孩子,還想賴到我們陳家頭上啊!我們老陳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!」
我難以置信地看著陳磊,指望他能說句公道話。
可他看看他媽,又看看我,嘴唇動了動,最後卻只是低聲問我:「晚晚,你……
你跟我說實話,這孩子……」
他的遲疑像一把刀,徹底刺穿了我的心。
原來在他心裡,他媽說的話比我的人品更重要。
我看著眼前這對母子,一個蠻不講理地造謠,一個優柔寡斷地懷疑,突然覺得無比可笑又可悲。
這三年的忍氣吞聲,這對婚姻的所有期盼,在這一刻碎得連渣都不剩。
我抹掉眼淚,突然覺得異常平靜。
我看著陳磊,一字一句地說:「陳磊,既然你媽覺得這孩子不是你的,既然你也懷疑我,那這日子就沒法過了。」
我頓了頓,深吸一口氣,說出了那句在心裡翻騰了無數次的話:「我們離婚吧。這樣對誰都好。」
陳磊愣住了,婆婆也不哭了,屋裡一片死寂。
婆婆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乾脆,她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卻被我打斷了:「媽,您放心,這孩子我會自己生下來,自己養。陳家的錢,我一分都不會要。但您今天說的話,我記一輩子。」
我轉身走進臥室,反鎖上門,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。
外面傳來婆婆的叫罵聲和陳磊的勸阻聲,但我已經不在乎了。
收拾到一半,我突然想起懷孕初期,有一次我加班晚了,陳磊公司臨時有應酬,是我大學時的班長,正好順路送我回家,那天我們在小區門口說了幾句話,可能被婆婆看見了。
當時我沒在意,沒想到竟成了她造謠的「證據」。
我拿出手機,翻到班長的微信,猶豫了一下,還是刪掉了。
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,這段婚姻里,我唯一對不起的,就是肚子裡這個無辜的小生命。
當我拉著行李箱走出臥室時,陳磊堵在門口,眼圈通紅:「晚晚,你別衝動,我們再好好談談……」
「沒什麼好談的了。」
我繞過他,走到門口,最後看了一眼這個曾經以為是家的地方,「陳磊,以後好好孝順你媽吧。」
我拉開門,陽光一下子涌了進來,晃得我眼睛生疼。
我抬頭看了看天,藍得像一塊乾淨的布。
我知道,前面的路可能會很難,但我不後悔。
離開那個充滿猜忌和算計的家,或許對我,對孩子,都是最好的選擇。
「路遙知馬力,日久見人心。」
老話說得沒錯,這三年的婚姻,讓我看清了人心,也讓我明白了,女人啊,靠誰都不如靠自己。
至於陳磊和他那個媽,就讓他們在自己的「精明」里過吧,我林晚,不奉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