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媽,話不能這麼說。」我看著她,「我一個人剖宮產刀口還沒好透,孩子哭到半夜你兒子都聽不見,白天我一邊哄孩子一邊洗衣做飯,我沒一句怨言。但你受傷後,陳建國一天三頓飯伺候著,你還有人輪著來陪。」
「他是我兒子,不伺候我伺候誰?」婆婆回得理直氣壯。
「那我是他老婆,我生的可是你們陳家的孫子。」我扯了扯嘴角,聲音微顫,「我從沒想過你們會那麼快撇清責任。」
陳建國皺眉:「你是不是太敏感了?你自己說你能行的,我就先照顧我媽。」
「是,我是說了我能行。」我點點頭,「可我沒說你可以對我不聞不問,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我。」
他沉默。
婆婆嘆了口氣:「好了好了,都一家人,有什麼好吵的,反正孩子都滿月了,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吧。」
我看著婆婆坐在沙發上一臉輕鬆的樣子,眼淚終於掉了下來。
「媽,你知道嗎?我坐月子那晚,凌晨三點,孩子肚子脹氣哭得通紅,我撐著身體拍了兩個小時,連口水都沒得喝,最後暈倒在地上。是隔壁的王阿姨聽到哭聲來敲門,才把我扶到床上。我連哭的力氣都沒了。」
空氣靜得可怕。
陳建國臉色青一陣白一陣。
「從我決定嫁進這個家,我就做好了為你們奉獻的準備,可你們誰也沒為我想一分。」我低頭看著懷裡的孩子,「不是我敏感,是你們太心安理得。」
滿月那天晚上,我沒有留飯,也沒有接受婆婆推來的紅包。
我抱著孩子回了家,第二天就請了月嫂。
陳建國嘗試解釋,但我心裡的裂痕,已經不是幾句「我錯了」能抹平的。
月子,是一個女人最脆弱的時候,誰對你好,誰冷漠,你一輩子都記得清清楚楚。
後來,我們並沒有離婚。但我開始有了自己的底線。
婆婆出院後想搬回來住,我拒絕了;陳建國想繼續老樣子當「孝子」,我冷靜提醒他:「你媽有腿骨折的照片,我也有月子裡累得昏倒的診斷單。」
他終於不說話了。
家庭,不是犧牲一個人成全別人,而是彼此體諒。
我不再是那個忍氣吞聲的新媳婦了,我是一個母親,有孩子要養,也有尊嚴要守。
從那天起,我不再對這個家「無法淡定」,而是,學會了為自己爭取。
你經歷過坐月子獨自撐過的苦嗎?那種孤立無援的無助,你,能懂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