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述:王曉娟
故事來自生活中的瑣事,有所藝術加工。如有雷同,純屬巧合,請勿過度理解。感謝!
都說你做初一,我做十五。當初你怎麼對我,以後我也會如此對你。愛恨情仇,說起來,乾脆利落,黑白分明。但現實生活中,尤其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之間,想要做到如此乾脆,真的很難。有時候,放下仇怨,也是放過自己。
物業給我打來電話的時候,我正趁著年假在家收拾房間。物業說小區門口有兩位老人找我,能說清楚我老公和我名字,卻不記得樓棟和門牌號。物業說,自己是根據名字找到我的,說老人自稱是我的公公和婆婆。
我們小區不是業主不讓進來,除非有業主帶著,即使這樣,也要登記。像是快遞小哥和外賣小哥這些,也不能進來,都要業主自己出來拿。物業說雖然看著是老人,面相忠厚老實,但也不能讓人進來,讓我趕緊下去確認一下。
我心中疑惑,公公和婆婆怎麼會過來找我?老公倒是逢年過節回村裡一趟,生活費也都給了,但我和他們,是真的有七八年沒有來往了。我還記得婆婆面對我的傷心和質問,反駁我很有底氣,說自己有兒子和女兒,不會指望兒媳婦,讓我不要矯情。
所以,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婆婆,怎麼會主動來找我?可我帶著疑惑走到小區門口,卻發現真的是公公和婆婆。公公見到我,很侷促。大冬天,他騎著三輪車過來,手被凍得通紅,一直放在嘴邊哈氣。
婆婆包裹嚴實,倒是還好,但整個人卻看著沒有精神。我沉默了一會兒,公公開口解釋:「曉娟,你小姑子找不著人,我也不好找女婿,你小叔子又出差了,老婆回娘家了,我只能來找你了。」
公公說婆婆肚子很痛,還便血,有幾天了。去鎮上的醫院看過,說是闌尾炎,而且還有腸息肉。醫生讓我們來城裡看一下,估計要手術。公公見我還是沒吭聲,更不好意思了,說:「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,我和你婆婆都不識字,你老公也出差了,只能找你了。」
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,看著眼前一聲不吭的婆婆,又想起之前她的偏心和找茬,還有故意刁難。有心不管,但腦海中又閃過老公對我的好,對我父母的照顧。我到底還是沒能狠下心來,幫公公和婆婆登記了一下,先讓兩個人進屋放下東西,暖和一下。
等公公和婆婆緩過來之後,我開車帶著兩個人去了醫院。一路上,氣氛很怪異,我們一句交流都沒有。到了醫院,我給婆婆拿了一輛輪椅,讓公公陪著婆婆,然後我去排隊掛號,隨後又推著婆婆去看病,做檢查。
幾個小時之後,結果出來了,闌尾炎很嚴重,快要穿孔了。我震驚,婆婆是怎麼忍住疼痛的?都沒見她喊過痛。然後腸道里確實有不少息肉,到時候一起處理了。醫生讓我們趕緊去辦住院,早點辦好,早點安排時間手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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