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述：陳筱

故事來自生活中的瑣事，有所藝術加工。如有雷同，純屬巧合，請勿過度理解。感謝！

有人說，你現在的生活，也許不是你想要的，但絕對是你自找的。深以為然，一個人眼下的生活，不管是好還是壞，確實都是曾經的選擇，帶來的結果。因果循環，誰能躲過？我們每一個人，到了最後，其實都在為當初的選擇，承擔結果。

聰明而睿智的人，或者說人品好，有擔當的人，在選擇的時候，從來不會忘記自己的義務，保持清醒。而不會，在無法承擔自己當初愚蠢的選擇所帶來的結果時，後悔不已，感嘆早知今日，何必當初。我爸，就是後者，他如今後悔了，但遲了。

我爸在和我媽結婚之前，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。但因為女方的原生家庭很糟糕，我爺爺奶奶死活不同意。後來兩個人分開了，我爸在相親中，認識了我媽。其實我能理解放棄心中所愛，去娶一個沒有什麼感情的人，有多痛苦。

但問題是，既然你沒有能力，或者說沒有辦法說服父母，也接受了父母對你婚姻的決定。那麼既然選擇了結婚，就要好好把日子過下去，而不是吃著碗里的，看著鍋里的。一開始，由於爺爺奶奶還在世，我媽又脾氣溫和，對我爸百依百順。

所以兩個人的日子，還是能過下去的。轉折點是在我爺爺奶奶因為車禍去世之後，沒有人能管住我爸了，他和我媽之間開始吵架。雖然大多數都是單方面的怒吼，但如果涉及我，我媽也會頂嘴，也會和我爸鬧騰。

離婚是我爸提出來的，那一年我6歲。原因是他的初戀離婚了，找到了他。初戀說了什麼，我和我媽自然都不知道，反正我爸像是瘋了一樣，不管不顧，就是要離婚。我媽和我，在我爸心中的分量，遠不如初戀。挽留無果，這段婚姻，以離婚收場。

半年之後，我爸和初戀結婚，初戀的兒子，成了他的繼子。一家三口，其樂融融。我爸一改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，各種懶惰、頹廢，不求上進。每天各種努力工作，甚至還找了兩份兼職，完全是不顧自己的身體，只為了給現任妻子和繼子，更好的生活。

40年過去了，其實我媽和我，也曾找過我爸。家中遇上了難處，日子不好過的時候。我結婚還湊不夠婚房首付的時候。面對我爸，日子紅紅火火，給繼子買房買車。我們還是希望我爸能多少幫襯我一點，結果一毛錢都沒有，只換來了言語上的諷刺。

我爸說：「從離婚的那一刻開始，我們就沒有關係了，以後各自是好是壞，都各自承擔。」我爸還說，我知道你們都在心裡罵我，說我傻，說我笨，說我給別人的兒子買房買車，能有什麼好結果。但我不會看走眼的，我初戀人品好，她的兒子，也不會差到哪裡去。

我爸說自己以後的日子，會是老有所依，兒孫承歡膝下的好日子，讓我和我媽，滾遠一點。我和我媽，哭著離開了，後來，再難，我們都沒有再找過我爸。原本以為，我和我爸，不會再有任何牽扯，從此以後，他過他的好日子，我過我的平淡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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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前幾天，他託人找我，說是生病住院，讓我去照顧他。我很意外，他不是有老婆和繼子嗎？為啥會找我這個多年不來往的人？一打聽，我才知道，我爸並沒有過上什麼好日子。他老了，打不了工，賺不了錢。而且因為多年以來，過於辛苦勞累，一身病痛，如今經常生病。

前段時間，更是被離婚了，沒錢沒房也沒人。一氣之下，就病倒了。躺在病床上，他終於想起自己還有一個親生骨肉，於是託人來找我，我和我媽商量了一下，倒是去醫院了。拿了一點水果，但沒別的啥好東西，純粹就是為了不空著手。

我爸很憔悴，滿臉滄桑，不像是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狀態。他看到我，痛哭流涕，說自己錯了，希望能得到諒解。我爸說血脈親情，不會說斷就斷，想要讓我照顧他，給他養老。還說以後會和我媽好好過日子，讓我就當是可憐他，不要不管他。

我冷笑：「別做夢了，有錢去養別人的兒子，卻不管我這個親生兒子。年輕的時候，拉扯別人的兒子長大，老了沒錢了，生病住院了，卻來找我，你覺得合適嗎？」我沒和我爸扯皮，說完我就走了，之後，不管誰來說好話，我都讓他看不下去就自己接回去照顧。

可能有人說，我爸只要去告我，我還是要養老。那就等他去告，到時候每月給幾百元就行，反正讓我主動去照顧他，給他養老，不好意思，做不到。你們說，面對這樣的爸爸，我的決定，有錯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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