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林雅,今年28歲,是一名小學語文老師,性格算不上多活潑,但還算好相處。男朋友張磊是我大學學長,比我大兩歲,在一家國企做工程師,工作穩定,人也踏實,是我媽口中的「結婚不錯的對象」。
我們交往一年多,感情還算平穩。前段時間,張磊提議帶我一起去貴州旅遊,說是趁著五一假期出去散散心,順便也讓我和他媽媽多接觸接觸。聽起來是件好事,我自然答應。
起初,一切都很順利。
張磊訂了民宿,一個三居室的大套間,我們仨一間一間地住。我和張磊住主臥,他媽媽住次臥,房間乾淨寬敞,布置得也很溫馨。白天我們一起去黃果樹瀑布、荔波小七孔打卡,晚上吃些當地特色菜,氣氛還算融洽。
不過,慢慢的,我開始感覺有些不自在。
比如吃飯的時候,張磊總是夾菜給他媽媽,從不給我夾;走路也永遠走在他媽身邊,問寒問暖,不顧我有沒有跟上。有一次上山路太陡,我腳崴了一下,他回頭看了一眼就對他媽說:「媽你慢點啊,小心滑。」我尷尬地咬著牙笑笑,想:可能是我太敏感了。
可那天晚上,我無意中聽到的那段對話,徹底把我對這段感情的幻想打碎了。
那天晚飯後我有些累,提前回房洗澡休息。洗完澡,我想喝點水,就披著毛巾披肩輕手輕腳地出了門,沒想到剛走到客廳,就聽見張磊母子的聲音從隔壁傳來。
門虛掩著,我本想打個招呼,但聽到「林雅」這個名字時,我的腳步頓住了。
「媽,你這兩天態度別太明顯,她可是敏感型的。」張磊的聲音低低地傳來。
「我又沒說她不好,就是太嬌氣了點,走個路崴腳像要命一樣。以後你真娶她,家務她能幹?孩子她帶得動?」他媽媽明顯有些不滿。
「她工作輕鬆,一個月還不到五千,掙個啥?還得你養她。」她接著說,「我跟你說,要不是你堅持,我早給你相了一個公務員姑娘了,人家家裡條件多好,懂事會處事,不像她,跟個白紙似的。」
「媽,你小點聲……」張磊笑著壓低了聲音,「咱們這趟主要是讓你熟悉她,也看看她值不值得繼續。」
「值不值得?你還拿她當試用品啊?」她笑了,「也行,你自己掂量掂量。反正我是不太看好她的。」
那一刻,我站在門外,手指緊緊地攥住玻璃杯,連呼吸都不敢太重。
我回房間的時候,眼眶已經紅了。
整整一夜,我輾轉反側。
不是因為他媽看不上我,那我可以理解,婆媳之間從來不靠第一眼看對眼;而是張磊的態度,他從頭到尾沒有一句為我說的話,沒有為我擋一擋,甚至默認了他媽媽把我當成「被考察的對象」。
第二天早上,他敲門叫我吃早餐。
「雅雅,今天咱們去西江千戶苗寨,聽說那邊風景可好了。」
我看著他笑得自然,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。
「張磊,」我盯著他的眼睛,「昨晚我聽到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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