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老馬,今年四十五,老家是河南信陽下邊一個小村的。說句實在話,我這輩子也沒啥大出息,初中沒念完就出去打工,二十齣頭回村結婚,娶的是鄰村的李小琴,臉蛋白凈,性子溫和,村裡不少人眼紅我命好。
結婚頭幾年,我們過得挺好,雖然窮點兒,但兩口子能擰成一股繩。後來孩子出生了,我出去工地幹活掙錢,她在家種地、照顧孩子,日子雖然緊巴巴的,可也踏實。
真正轉折,是在疫情那年。那時候我工地停了幾個月,家裡開銷大,存款也快見底。小琴看著也著急了,主動跟我說:「我也出去打工吧,別光你一個人扛著。聽說在廣東那邊廠里招人,工資還不錯。」
我心疼她,可她態度堅決,說孩子她媽能幫著照看,自己也不能總在家坐吃山空。我一咬牙答應了,還親自送她去車站,叮囑了好幾遍,讓她到了地方一定打電話。
剛開始那幾個月,小琴每周都會打一次電話,說自己在一家電子廠上班,挺辛苦,但能熬。她還叮囑我別太操心,孩子她媽帶得好,讓我安心幹活攢錢。
可到了第四個月,電話漸漸就少了。起初我以為她太忙,換了班次或者加班,直到有一天,我連續打了三天電話,都是「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」。
我開始慌了,給她微信留言也沒回,連朋友圈都沒動靜。我四處找她打工那邊的朋友,問廠里的人,但得到的回答都是:「早幾個月就不做了,說是換工作了。」
我腦子裡一片亂,去公安那邊報了案,說是人不見了。警察也幫忙查了一圈,說她身份證沒異常,沒有出境記錄,也沒出什麼事,反倒像是「故意切斷聯繫」。
我不信。我不信她會丟下我和孩子不管,也不信她會一個人跑沒影。小琴這人,最心軟了,孩子咳嗽她都能掉眼淚,說她狠心,我不信。
可一年,兩年過去了,除了一個存著她舊照片的手機相冊,我再沒收到她一丁點消息。
村裡人議論紛紛,有人說她是不是「跑了」,有人說她是不是「跟人跑了」。我聽著這些話心裡就像針扎似的。可我嘴上不吭聲,心裡還留著一絲希望——她不是那種人,她一定是有什麼難處。
直到今年春天,一個廣東打工回來的老鄉在街上碰到我,支支吾吾地問:「老馬,你媳婦是不是叫李小琴?」
我心頭一震:「咋了?你見著她了?」
他沉默了幾秒,低聲說:「我這次在東莞上工地,附近那一片有個做洗腳按摩的地方,我路過幾次,好像看到她了……我不敢認,可越看越像她。」
我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,回家後一個晚上沒合眼。第二天我啥也沒說,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直奔東莞。
那幾天我像瘋了一樣,在那個老鄉說的附近一條街上轉來轉去,進進出出好幾家店,終於在一個偏僻點的小門店裡看到了她——穿著制服,低著頭幫一個男人捏肩膀,頭髮剪短了,皮膚也黑了不少,可那眉眼,我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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