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姓王,今年五十六,兒子結婚已經兩年了,兒媳婦是城裡人,長得挺清秀,說話也有禮貌,我一開始還挺滿意的。只是心裡一直有個疙瘩——她媽看我總帶著點架子,吃飯坐在那不動筷子,要不是我主動夾菜,她連聲「謝謝」都沒有。人家是城裡人,我是鄉下的,她媽估計心裡早就給我貼了「低人一等」的標籤。
前些天,兒媳婦突然給我打電話:「媽,我媽身體不太好,前段時間住院剛出院,現在人還虛著呢,我爸又不會照顧人,您要是能來幫襯幾天就太好了。」
我一聽,心裡那個不樂意啊。她媽以前看我的眼神里都是嫌棄,現在病了讓我去當保姆?再說了,我跟她又不是親姐妹,我這臉往哪擱?可嘴上還是忍著回了句:「那照顧多久?」
「短不了,一兩個月吧,工資我們照保姆的標準給您,五千一個月。」
我一聽「工資」兩個字,火更大了:我是親家,不是外人,你們家這點人情味都沒有?不過想了想,畢竟是兒媳婦的親媽,將來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,撕破臉也不好,我咬了咬牙,說:「行吧,那我這兩天就去。」
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,我坐了兩個多小時大巴到了城裡。兒媳婦在樓下接我,笑得特別熱情,說:「媽,您辛苦了啊,我媽現在特別需要人照顧,您是最合適的人。」
我心裡冷笑:合適個啥?不就是嫌你爸不靠譜,又捨不得花錢請保姆,找我這個「現成的」?但臉上還是裝著笑:「沒事,咱是親家嘛,互相幫襯是應該的。」
剛進門,親家母李玉珍躺在沙發上,臉色確實有點蒼白,看到我來了,居然也笑了:「哎呀,麻煩你了啊王姐,真是太感謝了。」
她這是頭一次叫我「王姐」,以往連看都不多看我一眼。我嘴角動了動,回了句:「客氣啥,一家人。」
照顧李玉珍可真不是件輕鬆活。她做的是乳腺手術,需要定期換藥、飲食也得特別清淡,醫生還說要心情舒暢。兒媳婦和我兒子都上班,白天家裡就我一個人守著她。
早上六點多起床熬粥,做點易消化的菜;九點給她擦身、喂藥;中午還得準備兩葷一素;下午還要陪她散步、聊天。她動不動就喊我:「王姐,幫我把水杯拿來。」「王姐,我背有點疼,幫我墊個枕頭。」我一天從早忙到晚,連坐下歇口氣的工夫都沒有。
頭兩天,我還能咬牙堅持,畢竟她剛手術完,不能計較。可到了第四天,我是真有點受不了了。
那天午飯,我精心給她做了銀耳蓮子湯,想著滋陰潤肺,她喝了一口就皺眉:「太甜了,我現在不能吃太甜。」
我趕緊說:「我放的是冰糖,按食譜來的。」
她撇撇嘴:「下次少放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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