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剛去世不久，父親就帶別的女人回家住，兒子怒罵:你還是人嗎

「樹活一張皮，人爭一口氣。」

我叫顧程遠，35歲，是一名建築設計師。

母親王素華剛過世不到兩個月，老宅的空氣還殘留著她溫吞的香氣，骨灰盒還擺在廳堂中央，供台上每日三炷香未斷。

可讓我難以置信的是——有天晚上我下班回家，剛擰開客廳燈，就看見一個陌生女人坐在沙發上，正擦指甲油。

父親顧乃成從廚房探頭出來，語氣隨意：「哦，回來了，來認識一下，小吳，以後……就住咱家。」

那一刻，我腦袋「嗡」的一聲。

母親屍骨未寒，你就把別人帶回這屋檐？你還是人嗎？

父親年輕時是農村出身的木匠，靠著手藝供我和姐姐讀書。

母親溫順能幹，一輩子圍著我們轉，直到病倒臥床，短短半年撒手人寰。

母親走得倉促，但她手裡一直攥著的是她和父親年輕時的黑白合影。

那畫面在我腦海里根深蒂固，成了我相信這個家是「愛」的證據。

可眼前這一幕，把我對「父親」兩個字的尊重砸了個稀巴爛。

「小吳臨時住幾天，她租房出事了。」父親語氣依舊鎮定。

小吳呢，三十齣頭，穿著貼身弔帶，根本沒有一點對死者的尊重。

她撇撇嘴：「你爸說你脾氣大，讓我別惹你，果然。」

我直視著父親的眼睛：「媽走了才四十五天，你不是說不願再婚嗎？你是不是早就搭上線了？」

父親臉色一僵，冷聲道：「我也要活人日子，不欠你媽什麼。」

這句話，像刀子刺進我的胸口。

我整整一周沒去老宅。

連燒香都去了陵園，就是不想看那扇門開著，裡面坐著個外人。

可姐姐顧青卻說：「程遠，爸一個人也孤單。咱不能拿媽的愛，變成對爸的懲罰。」

我咬著牙說：「媽屍骨都還沒涼，你就原諒他了？」

「可是你知不知道，小吳其實不是他帶回來的人。」

姐姐壓低聲音，「是媽走之前，託人撮合的。」

我瞪大了眼睛：「什麼？」

「那年媽剛確診，她怕爸撐不住，一直拜託鄰居張嬸留心適齡單身女，說要找個『脾氣不沖的、手腳勤快的』，她還說——『哪怕我不在了，阿成也有人給他煮口飯吃』。」

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。

原來父親不是無情，是在硬撐。

而我，用指責堵住了他所有的解釋

幾天後，我鼓起勇氣回了老宅，正趕上小吳在陽台曬被子，看到我有些不安地低頭：「我知道你不喜歡我，其實……我不是非要來。」

我走進客廳，看見那張黑白合影還在舊木柜上，只是邊角破了點。

我走過去，輕輕擦了擦灰塵，低聲說：「媽，如果你真選的是她，那我就信你一次。」

父親從廚房探頭，目光有些濕潤。

我咳了一聲：「爸，咱們明天一起去看看媽吧。」

俗話說得好：親不親，打一頓粥。

話不中聽，心卻是真。

願這個家，在時間裡慢慢復原，也願母親的好，從此被更柔軟地延續下去。

不是父親無情，而是我們太早關了耳朵；不是後媽難接納，而是我們不敢讓過去翻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