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點，我被一陣微信提示音吵醒。
迷迷糊糊地摸過手機，一看，是我老公李建發來的語音。
我心裡一愣。他這個點不在我身邊，是說晚上聚會沒回家，要住在朋友那。可這語音發給我幹啥？我按下播放鍵。
「寶貝，我今晚真的想你了，剛才你穿那件紅裙子的時候，我就控制不住了……你知道我老婆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嘛？一點激情都沒有，整天就知道管我管錢管孩子，和你在一塊才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男人……」
語音還沒結束，我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坐了起來，手機差點掉地上。
我反覆點了兩遍，確認沒有聽錯。他說的「寶貝」不是我，說的「老婆」才是我！
我叫劉倩，今年三十五歲，婚齡八年，有一個六歲的女兒。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和李建的婚姻，雖說不完美，但也算過得安穩。
我們不是那種天天膩歪的小情侶了，但他一直在外打拚事業，我負責家裡和孩子，生活有點枯燥但我也習慣了。平時他加班我也體諒，聚會應酬晚歸也沒太多質疑。我這個人，凡事總願意往好處想，直到——今晚這條誤發的語音。
我盯著手機螢幕，整個人心跳得厲害。
「你老婆那邊……整天就知道管我管錢管孩子？」
我笑了，笑得眼淚都出來了。
結婚這些年，我辭職帶孩子，熬夜照顧發燒的女兒，省吃儉用把工資卡交給他，從不多問他工資的漲幅，從來都是他媽說什麼就是什麼，我從沒在他家面前擺過一次臉子。
可原來，在他眼裡，這些不過是「沒有激情」，是「控制」？
我點開微信，手指顫抖，給他發了條信息：
【語音收到了，挺感人的，回來的時候別忘了帶上你那點行李。】
沒幾秒，他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「喂，倩，你別誤會……那不是給你的，是……不是，你聽我解釋！」
我冷笑：「你已經解釋了，三分鐘語音比你這八年說的話都多。」
「不是你想的那樣，真的不是！我喝多了，那是我們客戶聚會亂講的玩笑話……」
「你以為我傻？」我打斷他，「你現在說這話，是怕我鬧事，怕丟臉吧？」
他沉默了一秒，聲音低下來：「你想怎麼樣？」
我盯著天花板，心裡冷得透徹：「我要離婚。」
他徹底慌了：「別鬧了，倩，孩子還小……你真捨得？」
我眼圈發紅，卻強忍住哭腔：「李建，我忍你不是因為捨不得，是因為我還愛你。但你做的事，已經把我逼到不愛了。」
說完，我掛了電話，淚水再也忍不住，悄無聲息地流下來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就去民政局門口排隊，手機里還保留著那段語音，連著李建的幾句狡辯。
他也來了，滿眼血絲，看得出一夜沒睡。
「倩，我錯了，真的錯了，你就當我是鬼迷心竅了，給我一次機會行嗎？」
「機會？你給過我一次尊重的機會嗎？」
他啞口無言。
我遞出身份證和結婚證，眼神平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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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辦完手續出來，他站在門口不動，我看了他最後一眼：「我一直以為，家是我給你最好的地方。現在想想，也許我該先學會給自己留一點體面。」
他說不出話，像個失落的孩子站在風裡，而我，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後來我搬回娘家，一邊重新找工作，一邊調整心態。女兒我爭取了撫養權，李建按時給撫養費，但我們之間基本沒再聯繫。
有一次，我帶女兒逛商場，遇見李建，他看著我抱著孩子，笑得輕鬆而溫柔，臉上一種說不上來的光彩，他愣住了。
他說：「你變了。」
我笑著說：「我變好了。」
是啊，那天凌晨三點，他發錯了一段語音，卻意外喚醒了我沉睡的自尊。
人到中年，婚姻不是忍，是懂得放下，是哪怕深夜流淚，也能清晨醒來不低頭。
我不恨他了，但我更愛我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