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來了,滿眼血絲,看得出一夜沒睡。
「倩,我錯了,真的錯了,你就當我是鬼迷心竅了,給我一次機會行嗎?」
「機會?你給過我一次尊重的機會嗎?」
他啞口無言。
我遞出身份證和結婚證,眼神平靜。
辦完手續出來,他站在門口不動,我看了他最後一眼:「我一直以為,家是我給你最好的地方。現在想想,也許我該先學會給自己留一點體面。」
他說不出話,像個失落的孩子站在風裡,而我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後來我搬回娘家,一邊重新找工作,一邊調整心態。女兒我爭取了撫養權,李建按時給撫養費,但我們之間基本沒再聯繫。
有一次,我帶女兒逛商場,遇見李建,他看著我抱著孩子,笑得輕鬆而溫柔,臉上一種說不上來的光彩,他愣住了。
他說:「你變了。」
我笑著說:「我變好了。」
是啊,那天凌晨三點,他發錯了一段語音,卻意外喚醒了我沉睡的自尊。
人到中年,婚姻不是忍,是懂得放下,是哪怕深夜流淚,也能清晨醒來不低頭。
我不恨他了,但我更愛我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