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頭顱太大,沒法入盆,接生婆也束手無策了,母親已接近昏厥狀態,情況很危急。
當時在場幫忙的幾個鄰居嬸子嚇得臉都白了。
在大家不知所措時,是我家嬸子決定要馬上送醫院。
當時的交通工具除了步行就是自行車,但自行車根本沒法帶上一個產婦。
嬸子想到了用木板車,往車上墊上一床棉胎,再把母親放上去,一個人在前面拉,兩個人在後面推,這樣能安穩的把母親送到衛生院。
我們村就有好多家是有木板車的。
但大過年的,有車的人家都擔心母親在送去的路上,把孩子生在他們家的板車上了,那樣不吉利。沒人肯借。
是嬸嬸李淑芳頂著風雪,跑遍了全村,承諾給一戶人家10塊錢的紅包,才借來一輛木板車,再叫上父親和大姐,一個拉兩個推著一個多小時,把母親送到十里外的衛生院。
那場大雪,嬸嬸的棉襖都凍硬了,可她硬是一聲不吭,就怕母親擔心。
幸好及時送到衛生院,醫生說再晚來一些,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。
興許是那一胎母親受損嚴重,才導致後面想再生也懷不上了。
後來奶奶還為這事怨上了我,說我命太硬,把她孫子給克沒了。
後來我平安出生,嬸嬸更是把我們當親生的一樣疼。
那時候我們家裡孩子多,幹活的人少,經濟條件不好,嬸嬸經常悄悄塞給我們糖果點心。
每到農忙時節,叔叔嬸嬸更是主動來幫著干農活。
母親常說:"嬸子一家是我們家的恩人,這份情得記一輩子。"
我和姐姐們長大工作後,每次回老家看望父母,我都會多準備一份禮物給叔叔嬸嬸。
我們出嫁時,嬸嬸更是操持得比親媽還盡心。
當年我們出嫁陪嫁的被子、被套,是母家親自種棉花,一針一線縫出來的。
從訂了親開始,家人就開始準備了,從置辦嫁妝到辦酒席,在母親準備的過程中,嬸子事事都要親手幫忙,生怕漏了什麼虧待了我們似的。
可自從父母走後,我覺得娘家沒有親兄弟了,我也不想回去拜年了。
想到叔叔嬸嬸這些年對我們的好,我心裡就愧疚難當。
可我總覺得,沒有了爸媽的老家,再回去也不過是徒增傷感。
拿起手機,我給叔叔發了條微信:"叔叔,過幾天我一定抽空回去看您和嬸嬸。"
可發完這條消息,我心裡清楚,這個承諾,很可能又要食言了。
02
初一晚上我就從婆家過完年回了城裡。
初三懶洋洋的在家睡了半天覺。
轉眼就到大年初四了,我剛起床,正準備找些東西吃。
突然聽到咚咚的敲門聲,我還以為是電視裡面傳來的,沒理會。
可敲門聲一陣接一陣,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。
我這發發現,原來是有人在敲我家的門。
大過年的,誰會來串門呢,我納悶的打開門,我驚呆了。
叔叔嬸嬸正笑眯眯地站在門口,身後還跟著我堂弟宋輝。
"叔叔、嬸嬸,你們怎麼來了?"我手足無措地看著眼前這一幕。
嬸嬸今年七十三歲了,頭髮已經全白了,但精神還很好。
她提著大包小包,笑著說:"我家閨女忙啊,初二那天,你大姐二姐都去了,沒見你,以為你忙,初三才回,昨個兒就等你一天,還是沒見到,那我和你叔叔就來看看你們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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