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疑惑的目光中,建仁慌亂的說道:「薛大媽,你認錯人了吧!我什麼時候從你這裡買過蘑菇啊!再說了,我媳婦從來不吃菌類的食物,嗯,肯定是你年紀大認錯人了!」
說完,也不等薛大媽回答,就拉著我急急的走了。
我倆走遠後,他仿佛自言自語般的大聲說道:「現在的人真是的,為了能多賣點菜,和誰仿佛都是熟人一樣……」
可是他的這些反常表現,在我的眼裡卻變成了欲蓋彌彰。我狠命的甩甩頭,把腦子裡這些不合時宜的想法都甩掉。
建仁怎麼可能是我想的那樣呢?我倆相戀3年,結婚近十年,感情一直都十分的穩定,我們身邊熟識的人都說我嫁了一個好老公,就連兒子也是天天嚷著:「爸爸眼裡就只有媽媽!」
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4、5年前的舊衣服,我每次想要給他買新衣服時,他都會阻止我,對我說:「我個大老爺們,衣服乾淨就行,咱又不趕潮流,用不著買新衣服。有那個錢,你給自己多買幾件吧!」
而且他都是準點上班,準點下班的人。周末也從來不外出,只在家裡陪我們娘倆兒。如果有人跟我說建仁外面有人了,我絕對會對他的話嗤之以鼻的。
可是現在我心裡的慌亂又是為了什麼?為什麼不像以前那麼堅定了?說實話,那天晨跑發生的一切,真的給我埋下了懷疑的種子,也讓我的心不安了起來。
轉過天來,建仁主動邀請我和他一起晨跑,我笑著搖搖頭說道:「不了,跑一次我就夠夠的了,還是在家裡睡懶覺來得舒服。」
說完,我躺下繼續閉眼睡覺,直到傳來他的關門聲,我才睜開雙眼,心裡暗自盤算起來。
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半個月,那天,建仁如往常一樣出門晨跑了。我在他關門的第一時間彈跳起身,快速穿上衣服就緊跟著他出了門。
我不遠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後,親眼看著他在小區門口薛大媽那裡買了一些新鮮的水果和蔬菜,當然也包括一些新鮮的蘑菇。
然後又去邊上的早餐店買了早餐,提著滿滿兩手東西,興沖沖的又往回走。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手給嚇到了,以為被他發現了,趕緊躲進小區綠化帶的綠植後面。
等了半天,沒見他過來,我慢慢地探出頭看去,卻發現他提著東西走遠的身影。原來他沒有發現我,只是我多想了。
我連忙跟緊他,發現他左拐右拐的走到小區最後一排樓房那,進了第24幢樓的第3個單元。
看著他走進去,我沒有繼續再跟下去,因為一是我怕被他發現,二是跟去我也進不去。最重要的原因就是,這一幕實在是讓我太震驚了,簡直是讓我不能接受的震驚。
如遊魂般的回了家,給兒子做了早餐,看他背上書包出了門。我轉身回了臥室躺在床上。
不多時,聽到開門聲,然後是他換鞋的聲音,然後就是他去洗手間沐浴的聲音。
以前這些都不能讓我多想,但是現在聽到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沐浴聲,我的心簡直如被小刀凌遲一般的痛,甚至痛到不能正常呼吸。
這一天我一直渾渾噩噩,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。第二天,在他打開24幢3單元的大門時,我急步追了上去,一把拉住了將要閉上的那道門。
聽到聲音,他慣性的回頭看來,看到竟然是我,他愣在那裡,就那樣呆呆的看著我,不知所措。
我皮笑肉不笑的問道:「你這是去哪?」
結果到底我也沒有見到那位把他搶去的人,回過神來的建仁把我強行拖走了。回家後,不管我怎麼問,他都不肯告訴我。氣憤之下,我對他提出了離婚,但因為他是過錯方,我要求他凈身出戶,孩子也不能跟著他。
他哭倒在我的腳邊,求我的原諒,一直說自己是一時被迷了眼,其實心裡最愛的,最在意的還是家。他不想失去最愛的家,還說,如果我不要他了,他就不活了。
看著趴在地上,抱著我雙腿哭得肝腸寸斷的建仁,我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:「出軌只有第一次和無數次,我不能原諒你。我也不能讓自己欺騙自己,離了吧,對你,對我,對孩子都是好事。我先和兒子回我媽媽家裡住一段時間,希望你一周之內把自己的東西都搬走。不要讓我更恨你!」
說完後,我看也不看已經哭得不能回答的他,開門走了出去。現在的我,連和他呼吸同一片空間都覺得噁心。不管未來的路如何難走,我想,我和孩子總能挺過去的,總不會比現在更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