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劉曉蘭,今年三十五歲,是個有過一次婚姻的離異女人。我的前夫在我三十歲生日的那天提出了離婚,原因不過是他出軌了一個小他十歲的女孩。離婚之後,我一個人帶著女兒過了三年,直到去年遇見了現在的丈夫林建國,一個離婚帶兒子的男人,性格踏實,對我女兒也好,我們相識半年就決定結婚。
可誰料,我這樁看似風平浪靜的二婚,卻在婚禮前三天,被我親媽攪得天翻地覆。
那天,家裡正布置婚禮現場,林建國和他兒子在陽台上貼喜字,我在廚房炒菜招呼親戚。老媽一進門,氣勢洶洶,提著她那件洗得發白的棉襖往沙發上一甩,臉拉得老長,像欠了她幾百萬似的。
「曉蘭,你還有臉結婚?」她一開口就把我整懵了。
我放下鍋鏟,擦了擦手:「媽,你什麼意思?」
她冷哼一聲:「你還問我什麼意思?你說你二弟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沒娶上媳婦,你倒好,離了婚還有人娶,你就不覺得羞?」
廚房一下安靜下來,林建國也不貼喜字了,屋裡幾個親戚全噤了聲。我臉騰一下就紅了,心裡一陣酸楚。
「媽,我二婚怎麼了?我也想過日子,我犯什麼錯了?」
她坐下,一邊掀開茶几蓋子,一邊開始訓我:「你要是還有點姐的樣子,就該把你這婚給推了,給你弟留點體面。你這大張旗鼓地辦酒席,鄉里鄉親都看著呢,傳出去,我二兒子還怎麼找對象?」
我眼淚差點當場掉下來。這不是第一次我媽偏心我弟了。
從小,我就是那個「能幹點就多干點」的女兒,家裡啥事都落在我頭上,而我兩個弟弟,是我媽捧在手心的寶。尤其是我二弟,從大學畢業就在家啃老,我媽卻說「男孩子嘛,慢慢來」。如今我成了她眼中的「絆腳石」,我再忍,就真的委屈自己了。
「媽,你要是來給我添堵的,那就別在這待了。你不祝福我也行,但你沒資格罵我。」
我咬著牙說完,林建國拉了拉我袖子,低聲道:「別衝動,畢竟是你媽。」
我媽倒好,一拍大腿站起來:「好啊,結婚了翅膀硬了,我說一句都不行了是吧?我就不信,我在這住三天,哪有臉皮厚的還能結得成這個婚!」
說完,她真就在我家住下了,第一天指桑罵槐,說我忘了本,說我自私,說我讓全家在村裡丟人。第二天一早,她又當著林建國的面數落他:「你一個帶兒子的男人,也不嫌棄人家二婚的?你就是圖個現成老婆吧?」
林建國一向忍耐,但那天他拉著我走出廚房,低聲說:「曉蘭,要不咱不辦酒了,領證得了,我不想你這麼受委屈。」
我搖頭:「不行,我不能再縮回去了。我這些年夠憋屈的了,這一次我得為自己活一次。」
第三天,我媽終於找到了「理由」翻舊帳。
她坐在我床上,拍著腿哭:「你爸走得早,我一個人拉扯你們三個多不容易?你要是真孝順,就該先想著幫你二弟娶媳婦,而不是自己急著再嫁人!」
我氣得渾身發抖:「我不是沒幫過!當初你讓我借五萬塊給他裝修婚房,我借了,你又說不急結婚,把房賣了補你大弟的欠帳。我倒貼了多少你心裡沒數?現在我只想過自己的日子,不行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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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她被我吼得愣住了,然後輕輕地說:「你變了,曉蘭,你現在眼裡只有你自己。」
我閉上眼,眼淚終於忍不住滑了下來。
婚禮那天,我堅持辦了。林建國牽著我走上婚禮台的時候,我媽坐在角落,臉黑得像鍋底。她一言不發,像個旁觀者。
而我,看著底下朋友親戚投來的祝福眼神,心裡卻五味雜陳。
婚禮結束後,林建國牽著我手:「你後悔嗎?」
我搖搖頭:「不,我這輩子已經讓太多人決定我的路了。現在,就想活得像自己。」
一個月後,我二弟終於相親成功了,聽說對方是個開網店的姑娘,性子挺潑辣。老媽這才悄悄打電話來,語氣也緩了點:「曉蘭,那天……媽有點急了。」
我淡淡一笑:「媽,我不是不給你養老。但你得記住,我不是你可以隨意安排的工具。」
她那邊沉默了好久,最後才輕輕說了一句:「媽知道錯了。」
人這一輩子啊,誰不是一邊學著成長,一邊學著自我救贖。曾經的我,一味妥協,把家人的期待壓在心上,忘了自己也是個需要被理解的人。直到這場二婚,讓我終於活得像個「人」。
不是誰的姐姐,不是誰的替代品,我只是劉曉蘭,是個值得被好好對待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