兒媳買了小龍蝦，我叫女兒一家來吃，兒媳把我送到女兒家

「婆婆不識相，一碗小龍蝦也能看清一家人。」

我叫宋玉珍，今年六十二歲，是個退休的會計，丈夫走得早，一雙兒女是我一手拉扯大的。

兒子林志輝在市裡一家國企上班，娶了兒媳李婉，是個幹練利落的姑娘，性子有點冷；女兒林笑笑嫁去了鄰市，日子還算過得體面。

年輕時我偏疼兒子多些，想著男孩子要成家立業，咬著牙資助他買房娶妻。

那年女兒也剛剛工作，我只說了一句「媽以後補你」，到現在都沒補上。

我自己住在兒子的婚房裡，想著一家人一起熱鬧熱鬧。

可人老了，終究是客。

那天中午，我在廚房切菜，李婉提著兩袋小龍蝦回來，一進門就說：「媽，今晚我下廚，買了兩斤清水蝦，您不是老說嘴饞嘛。」

我聽得心裡暖暖的，轉頭偷偷給笑笑打了個電話：「晚上你帶孩子過來吃小龍蝦，我兒媳買的，怪實誠的。」

女兒在電話那頭笑：「好嘞媽，我正想帶然然回來看你呢。」

傍晚五點半，飯還沒端上桌，李婉從廚房探頭出來，看到我在擦碗筷，說：「媽，今天咱們就三口人，我做得不多，別讓別人過來了。」

我一怔，「我把笑笑一家叫了，她馬上就到。」

她皺了眉頭，臉色瞬間沉了：「媽，你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？這菜按三人量做的，小龍蝦也就一小盤，夠吃嗎？」

我沒接話，只是擦手準備添兩道菜。

不一會，門鈴響了。

李婉打開門，看到女兒女婿帶著孩子，眼角都沒上揚一下，說：「媽提前沒說，我是沒準備你們的份，待會兒菜肯定不夠。」

笑笑有些尷尬，「婉婉姐，我媽說讓我們來嘗嘗你的手藝，我們不吃小龍蝦，吃點菜就行。」

可還沒坐熱屁股，李婉卻從臥室拿出我的旅行包，邊系拉鏈邊說：「媽，這兩天您去笑笑家住幾天吧，正好也散散心。冰箱菜就這麼多，我也忙得很，真照顧不過來這麼多人。」

說完遞上鑰匙，沒等我多說，拉著我的行李就往門外走：「笑笑，您把媽接走吧，方便你們娘兒幾個說話。」

我坐在車裡，看著落了鎖的家門，心裡像是打翻了陳年泡菜缸，酸咸雜糅，說不出的滋味。

笑笑一邊開車一邊悄聲問：「媽，她是不是早就不想讓你住了？」

我擺了擺手：「你婉婉姐也不容易，可能是我不懂事。人家買點蝦，是小家用的，我一叫你們來，就像搶食似的。」

女兒抿著嘴沒說話。

到了她家，外孫然然拉著我說：「外婆你還是留下來吧，媽媽做的茄子比小龍蝦好吃！」

我被他一逗，心裡倒也輕了幾分。

第二天一早，笑笑煮了碗小米粥端來：「媽，您也別太委屈自己，該回的禮回了，該認的情認了，沒真情，就別低頭。」

第三天，李婉突然打電話來，聲音出奇溫和：「媽，您在笑笑家待幾天清靜也好。那天我……說話不大好聽，我是怕您覺得委屈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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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笑：「我沒事，就是以後啊，你要做兩斤小龍蝦，就別裝得像請了全城老娘舅。」

「人窮志不能短，菜香也得心寬。」

小龍蝦雖小，卻端出了兩家的面子與人情。

有的人願分一筷子，哪怕自己少吃一口；有的人滿桌佳肴，卻不舍一個眼神。

這年頭，做菜容易，做親人難。

你那一鍋蝦煮的不是晚飯，是我以後在這家有沒有晚輩口頭上的一席之地。

媳婦若薄，便不必深交；做人若冷，飯熱也不入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