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愣住了,發現附卡上寫著:「韻姐,陽光不是只有太陽能給,你自己也能照亮自己。」
署名,是我那群校友聚餐時認識的王老師,四十齣頭,大學教授,風趣幽默。
他說:「你是我見過最冷靜又最有韌勁的女人。」我說:「可我老公說我太能幹。」
他笑了:「那是他配不上你。」
我慢慢學會放鬆,不再那麼死磕工作和完美主義,周末也學著泡腳、插花、看電影。我也去學了調香課,學會自己做精油蠟燭。
「會生活」?我也會,只是從來沒人讓我活得鬆弛過。
半年後,我聽說他們花店黃了。
林小芳小本經營,經不住生意起落。他沒了我這份穩定收入的靠山,每個月都靠打臨工維持。
「聽說啊,他還偷偷聯繫過你。」閨蜜在電話里興奮地說。
「刪了。」我淡淡回了一句。
「你不想報復他?」
我笑了:「不想。他活得已經夠狼狽了,我幹嘛再落井下石。」
她感嘆:「你啊,活得越來越像個女王了。」
有一天,我走在街上,迎面遇見了他。
他穿著皺巴巴的T恤,看到我,眼神里閃過複雜:「韻……你最近好嗎?」
我禮貌地笑笑:「挺好,剛從陶藝課下課回來。」
他愣了一下:「你現在……還上課啊?」
我點頭:「嗯,生活不止柴米油鹽,還有詩和遠方。」
他眼裡多了幾分落寞,又像想說什麼,但我已經擦肩而過。
我想,他也終於明白了——那個看起來「太能幹」的老婆,其實,才是真正懂生活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