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馬剛,35歲,離婚兩年,一個人住在江北老小區。前妻林雪和我大學同學,感情淡了,日子也就散了。
離婚後,我媽一直不知道。她心臟不好,醫生囑咐不能受刺激。我跟林雪商量過,但她甩下一句「你自己處理」後,徹底拉黑了我。
可偏偏,前些天,老媽住院了。她一見我進門就問:「你媳婦呢?怎麼還不來?」我支支吾吾,不知怎麼圓場。醫生站一邊,臉色沉著,我知道,不能再拖了。
那晚我在樓下抽了兩根煙,心一狠,翻出林雪小妹林娟的電話。
「喂,娟子,是我。」
「馬哥?」她聲音意外,「你找我?」
「我想求你幫個忙,裝作我老婆,陪我去醫院看看我媽,她……她還以為我沒離呢。」
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,她低聲問:「就裝幾天?」
「七天,最多七天。」我答得乾脆。
她嘆了口氣:「好吧,誰讓你是我姐曾經的老公。」
我心裡一松,七天,總能撐過去。
第二天下午,她來了,穿著樸素的白襯衫和牛仔褲,頭髮扎著,乾乾淨淨的模樣,眼神有點緊張。
「我媽最愛你送她的那個桂花膏,還記得嗎?」我提醒她。
「記得,我昨晚特意做了一點。」她提了個小保溫盒,臉頰微紅。
一推病房門,老媽正靠著床聽廣播,一看到林娟,眼睛都亮了:「哎喲,閨女,你怎麼來啦!馬剛這榆木疙瘩終於捨得帶你來了!」
林娟笑著過去給她捏肩:「媽,我這不是怕醫院鬧騰嘛,一直忙,來晚了。」
那一刻,我竟然鼻頭一酸。媽握著她的手,眼裡泛光。
接下來七天,林娟像真的兒媳婦一樣,早晚陪床、端水喂藥,還常陪老媽聊天。老媽逢人就夸:「我這兒媳婦啊,懂事又勤快,比我那大女兒都強。」
她甚至會在病房裡幫我整理衣服,邊折邊說:「你這襪子該換牌子了,太悶腳。」
我愣住了,這些話……以前林雪從沒說過。
夜裡我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,她遞來一罐熱豆漿:「別坐著發獃了,你這黑眼圈都快能當熊貓用了。」
我接過,看她眉眼彎彎,心裡泛起一種說不清的溫熱。
第七天,我媽身體好轉,醫生同意出院。
我想著任務完成,該送她回去了。可她卻自己走進廚房,系上圍裙:「你那冰箱快長毛了,我打掃打掃。」
我皺眉:「娟子,你不是今天該走了嗎?」
她頭也不抬地回:「我請了假,說好了七天,可我媽現在出院也需要照顧,我多待幾天怎麼了?」
「可你不是答應……」
「馬哥,我知道你要趕我走,可我不想走。」她突然放下抹布,看著我,「我一開始是演戲,但這幾天我感覺像個真正的家。你呢,你不是也變了?」
我張口結舌,竟說不出拒絕的話。
晚上,林娟在廚房煮粥,我坐沙發上盯著她的背影,心亂如麻。
這七天她沒問我和林雪的事,也沒提過自己感情狀況。我突然意識到,她一直都在我身邊,不遠不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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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幾天後,林雪突然打來電話,說是聽說老媽出院了,問我是否需要她來看看。
「不了,林娟一直照顧得挺好。」我脫口而出。
電話那頭愣了好幾秒,輕輕地「哦」了一聲:「她還沒走啊……」
那一刻我聽懂了她語氣中的微妙意味。
晚飯後我端了碗湯給林娟:「你還真打算不走了?」
她嘗了一口湯,笑得自然:「除非你趕我走。」
「我要真趕你走呢?」
她看著我:「那我哭給你看。」
我愣了一下,忽然笑出聲:「你真賴上我了啊?」
她點頭,眼神認真:「馬剛,你能不能別再把日子過得那麼清冷?我在這兒,你要不要試試,把戲演真?」
我一時沒回應,只是輕輕地說:「要不……再演七天?」
「可以,不過這次我不走了。」她低聲說。
後來我媽知道我們早已離婚,氣得摔了杯子。可看到林娟照顧她比親閨女還上心,她嘆了口氣,只說了句:「這丫頭,真有良心。」
至於林娟,她真的沒走。從「臨時老婆」變成了「永久搭檔」,我們一起買菜、做飯、裝修老房子,連陽台上晾衣服的順序都成了默契。
而我呢,從一個只會逃避現實的離婚男人,慢慢學著去擁抱一個新生活。
誰說家不是演出來的?只是,有的人,把戲演成了真心,有的人,卻連真的都演不來。
而我幸運,遇上了那個願意留下來演到底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