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林曉慧,今年35歲,在一個小城市裡做財務,和老公馬建國結婚十年,兒子上小學五年級。我們家不富裕,但也算過得平穩。老公在市政工程隊上班,平時話不多,人踏實,就是有點悶。我以前覺得這樣的男人靠得住,但人到中年,日子越來越像白水,沒滋沒味。
最近,我發現了一件事。
每天下班後,馬建國都會繞到家後面那條小河邊,在那兒坐半個小時再回來。我問他為什麼,他總說:「走走路,散散心。」
最開始我沒多想,可是時間久了,我心裡就有點犯嘀咕。
那天我做飯時隨口問了一句:「你天天在河邊坐,想啥呢?」
他洗著手,頭也沒抬地說:「就坐坐,看水流,挺解壓。」
我看他表情平靜,語氣也平,但越是這樣,我越覺得他是在藏什麼。
吃完飯後,我刷著碗,他蹲在陽台抽菸。我偷偷看他背影,忽然覺得他好陌生。
晚上我跟閨蜜趙倩視頻聊天,我一邊抹護膚品,一邊隨口說:「建國最近天天下班去河邊呆半小時,你說他是不是外頭有人了?」
趙倩「噗嗤」一聲笑了:「你老公?別開玩笑了,他那德性,像有女人緣的?」
「別小瞧人家。說不定就遇到個喜歡悶葫蘆的。」我故意逗她。
她卻收了笑,眼睛往旁邊飄了一下,說:「你要是真擔心,就去看看唄,別亂猜。」
我盯著她的表情,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,但又說不上來。
第二天我下班比平時早,就騎了電動車悄悄去了那條河邊。天氣剛轉暖,河邊的柳樹吐出嫩芽,風吹在臉上有點癢。我把車停得遠遠的,貓在一棵大樹後面,等著馬建國出現。
果然,五點半,他騎著那輛老破電動車來了,身上穿的還是那件灰色舊夾克。他慢慢走到河堤邊坐下,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,點了一根,抽一口,看一眼河面。
我以為他只是坐坐,誰知十分鐘後,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——竟然是趙倩!
她穿著件淺粉色風衣,踩著高跟鞋,在石凳旁邊站了一下,接著就坐到他身邊了。
我當時腦子嗡的一聲,差點沒衝上去,但又強忍著,看他們說了什麼。兩個人沒怎麼說話,只是並排坐著抽菸。馬建國時不時遞煙給她,她也接過來,兩人就像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默契。
我咬牙,悄悄掏出手機,拍了幾張照片。
晚上,馬建國照舊回來,進門還是那句:「今天單位加了點班。」
我冷笑一聲:「是在河邊跟誰加班?」
他一愣,臉色變了:「你說啥?」
我把手機啪地扔到桌上:「你自己看。」
他看到照片,臉一下子白了,嘴唇哆嗦了好幾下,才擠出一句:「不是你想的那樣。」
「不是我想的?那你解釋一下她幹嘛天天跟你一起坐河邊?」我氣得手都在抖。
他低著頭,聲音有點哽咽:「她……她得了抑鬱症。」
我怔住了。
「你走後她一直跟我聯繫,說心裡難受,白天還能裝得正常,晚上一個人回去就想不通事。我怕她出事,就讓她下班後來河邊坐坐,說說話……我真沒別的意思。」他說著,眼圈都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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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「我走後?」我聲音拔高,「你什麼意思?」
他嘆了口氣:「你忘了那年你出差一個月嗎?她剛失戀,天天給我打電話,我開始沒理,後來她說想死,說只有你姐夫聽她說話能安心,我才……」
我腦子轟地一下炸開。
趙倩失戀那年,我確實出差了一個多月,那會兒我忙得腳不沾地,她天天跑我們家蹭飯,說孤單。原來從那時候起,她就開始接近我老公了?
「那你有沒有想過告訴我?」我壓著嗓子問。
他沒吭聲。
沉默,有時候比狡辯還可怕。
我哭了一夜,第二天一早去了趙倩家。
她開門時顯得很憔悴,看到我愣了一下,低聲說:「你知道了?」
我點頭,看著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說:「趙倩,我不管你經歷了什麼,你再難受,也不能拿我老公當樹洞。」
她沒反駁,只是輕聲說:「我真的沒打算搶他。我只是……太孤獨了。」
「那你就不該靠近他。」我咬著牙,「他是我老公,是我兒子的爸爸。」
趙倩沉默了半天,最後低下頭:「我搬走,我換城市行嗎?你別怪他,是我先開口的。」
我冷笑:「我沒資格怪你,我怪我自己,太信你了。」
那之後,趙倩離開了這個城市。我也搬出了和馬建國的房子,帶著孩子回娘家住了幾個月。
他每天都來門口等我,給我發簡訊,甚至跟我媽道歉。那種姿態讓我看到了他是真的悔了。
半年後,我原諒了他,但我們的關係,再也回不到從前。
他還是會去河邊坐坐,不過是一個人。
而我也學會了,不再把所有信任都壓在一個人身上。
日子還是繼續,風還是吹著,但心裡的那條河,已經悄悄改了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