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我卻只能在黑夜中不敢窺見一絲光亮。
從顧朝暉將我送到那些男人的床上時,我的人生,就毀了。
可是我所有的東西都被燒光了,離開這個城市十四年,原來我根本無處可去。
偏巧不巧,暴雨忽至。
我站在雨中一動不動,再次絕望地哭了。
就像母親離開我的那一晚,我孤身一人呆在那個閉塞潮濕的出租屋時,我被整個世界遺棄一樣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發現頭頂多了一把傘。
一轉頭,就看到同樣濕透的盛清洲,如同一座山一般站到了我身邊。
「阿離,我帶你回家。」
他滿眼的心疼,緊緊地摟著我的肩膀。
我終於沒能再忍住,將頭埋在了他的胸口。
我告訴我自己,就這一次,哪怕只有一天,我死了也無憾了!
於是跟著盛清洲,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大院。
不光是那棵棗樹還在,我們家也在。
只不過現在是別人的房子。
盛清洲住的還是原來的房子,他是後來重新買了回去。
盛媽媽見到我的時候,很意外。她應該已經從盛清洲那裡聽聞了我的遭遇,緊緊地抱著我。
「孩子,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」
那一天,我又吃到了小時候盛媽媽做的韭菜盒子。
這裡還是熟悉的一切,這裡也不是熟悉的一切。
不知不覺間,早已物是人非。
吃著吃著,眼淚也不知道怎麼就掉了下來。
「阿離,怎麼哭了?」
「是阿姨做的韭菜盒子太好吃了……」
4.
我在租的房子裡給盛青洲做他喜歡的辣椒炒肉。
和他一起窩在沙發看周星馳的電影。
有次因為幾天沒有見他,他執勤站崗的時候,我就在對面馬路的樹蔭下靜靜地看著他。
直到他的班長將他踢下來替他執勤,將他還給我。
他還帶我一起參加他們隊友的聚會。
去了我才知道,只有他一個人帶了家屬。
他的隊友看到我的出現都一臉姨母笑:「我們隊里的鐵樹終於要開花了。」
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之後,驚訝地看著我:「你就是江離?」
我不知道他們的隊友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,盛清洲又是怎麼和他們形容的我,但知道我的名字時,他們都意味深長地「哦」了一聲。
有個隊友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怪不得什麼美女都入不了你的眼,原來你這個小青梅長這麼漂亮啊。」
我一臉羞澀,但盛清洲看著我,卻是滿目的怒放。
仿佛在說:「對,這就是我家的。」
從十四年前身處異國他鄉之後,那段日子是我從來不敢奢求的幸福。
確實是我奢求的,在遇到顧朝暉時,我就知道,我的幸福,要結束了……
5.
和盛清洲在一起大半年後的某天。
他生日前幾天,我拉他去商場買禮物。
禮物還沒有開始挑,就忽然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:「阿離?」
他的聲音有些意外。
那個時候,我還不知道,他的意外不是在這裡重新看到我那麼簡單。
聽到那個聲音,我的身體下意識地繃直,心跳漏了半拍。
那是魔鬼的聲音!
我沒敢回頭,但就在那個間隙,顧朝暉已經走到我面前。
從逃回來之後,顧朝暉一直沒有找我,我以為我也真正的重獲自由,甚至還遇到了盛清洲。
可是命運到底沒有放過我,竟然在這裡會和顧朝暉遇到。
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他。
意識到我的狀態不對,盛清洲擋在了我面前,他滿眼的戒備。
盛清洲很高,比顧朝暉高了半頭。
「你要幹嗎?」
顧朝暉打量了一下盛清洲,嘴角勾了勾,又看向了我:
「阿離,這是你男朋友?」
盛清洲到底意識到了些什麼,他將我護在身上,聲音很堅定:「對,所以麻煩你不要來騷擾她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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