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他折騰近兩個小時,身上到處都在疼,脖子上留了兩處清晰的牙痕

2021-12-04

【本文節選自《婚後再愛:前夫蜜寵妻》,作者:晨露嫣然,有刪減,如有侵權,請聯繫刪除,圖片源自網絡】

1

浴室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。

喬千檸悄悄地從被子裡伸出腦袋往浴室方向看。玻璃牆上水汽氤氳,君寒澈的影子在裡面晃動。

她跟他在一起三年半,他來這裡的次數不多。

今天是……第十四次!

他每次來都是晚上,完事了就離開,從不過夜。

喬千檸從枕下摸出一本黑色小冊子,翻到空白頁,工整地寫下日期:7月6日。

他來的時間是九點四十分,現在是十一點四十分。也就是說,剛剛他折騰了近兩個小時!

難怪身上到處都在疼,像被拆了一遍。

剛準備放下筆時,乾淨修長的手指突然從天而降,從她眼前抽走了日記本。

「還給我……」喬千檸大急,慌忙翻身坐起來,伸長了雙臂想奪回日記本。

當身體完全跪直,冷風拂到她光潔的皮膚上時,她猛地打了個激靈,反應過來。她還什麼都沒穿呢!

君寒澈烏漆的雙瞳微眯了一下,冷寒的眼神滑向她的脖子下……

喬千檸又打了個激靈,又羞又臊地抱緊雙臂,難堪地往被子裡縮,結結巴巴地央求道:「這是我的日記本,還給我好不好?」

「日記?」君寒澈視線回到日記本上,每一頁上記著他來的日期、每一次的起止時間。還有圍度、變化……夾頁中甚至畫著人體解剖圖!

喬千檸眉頭緊鎖,越發地窘迫。她這是拿他做結構研究呢!

「日記!」他甩手,把日記本丟進垃圾筒里,臉色還是波瀾不驚,看不出情緒。

君寒澈在她面前動氣也是第一回。反正每次來去幾乎不和她說話。

喬千檸嗯咕著道:「我畫的不是你……」

「畫的是誰?」君寒澈抱起雙臂,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。

千萬不要視此笑為善意,君寒澈這人,人如其名,冰寒刺骨。

結婚契約只有半年就到期了,千萬不要節外生枝。這三年半她過得還不錯,幾個月應付他一次,不管疼也好、不甘心也好,起碼他從不為難她。怎麼偏偏這時候讓他發現筆記本!萬一他刁難她怎麼辦?

「抬頭,看著我。」君寒澈冷冷出聲道。

她縮成一團,又羞又囧地抬起頭。他頭髮還掛著細碎的水珠,小麥色的胸膛上有水正往下蜿蜒滑落,腰上鬆鬆地掛著灰色的浴巾。

喬千檸看得有些呆了,平常她只在電視新聞里敢這樣直視他的臉。霸氣渾然天成的君家唯一繼承人,英俊到讓萬千少女尖叫,一雙眼睛裡仿佛藏著天下山水,能吞噬一切敢覬覦他的靈魂。

「畫的誰?」君寒澈高大的身體俯下來,卷了一縷她的頭髮往前拽。

喬千檸的臉被迫往前靠,在離他半指的距離時停了下來。

「嗯……」君寒澈喉結沉了沉,尾音拖得長長的。清寒的聲線像一把鋒利的刀子,割過喬千檸的耳膜。

話音剛落,他扯下浴巾再一次把她掀翻。

第四次!

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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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千檸急了,實在經不起他再次折騰。

「疼、真的疼……」喬千檸求饒了,蜷成一團。

「哪裡疼?」君寒澈咬了一口她的下唇,半眯著眼睛,盯緊了她。

喬千檸尷尬得想鑽地洞。

「怎麼,敢畫不敢說。」君寒澈近乎惡劣。

喬千檸雙手擋在他的身前,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……

喬千檸坐在教室里,腦子昏昏沉沉的。

她學中醫,現在大五了,還有半年本科畢業。為了早點工作,她放棄了本碩連讀的機會,想在和君寒澈協議結束的時候找到工作。

「喬千檸,有人找你。」吞傲的聲音從她頭頂飄下來。

她抬頭看,只見全校最受寵的公主楚歆站在面前,眼神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的脖子。昨晚君寒澈像變了一個人,差點沒把她給生吃了,還在她脖子上留了兩處特別清晰的牙痕。

她把長發捋到肩前,擋住脖子上的牙印,起身往外走。

剛剛走到門邊,還沒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誰,一記耳光重重地扇到她的臉上,打得她的腦袋猛地往牆上撞去。

咚地一聲……腦袋瞬間被劇痛擊中,眼淚湧出來。

她抬手擋在額前,抬眼看向眼前的女人。那抹得跟豬血似的嘴巴一張一合,罵人的話跟帶著尖刺的鋼珠一樣往她耳朵里砸。

「翅膀硬了,電話不接,家也不回,也不住宿舍,你到底跟誰在鬼混。從小不學好,跟著別人去拍些不三不四的照片……」

「那是平面模特……」喬千檸咬牙,辯解一句。

啪……

女人第二個耳光又甩了過來。

「還頂嘴!你爸快被你氣死了,現在跟我去見你爸。」女人抓著她的頭髮往前拖,繼續罵罵咧咧。

這是下課時間,圍觀的人越來越多,大家對著她指指點點的,不懷好意。

「喏,那就是男生心裡的女神,原來是這樣的人。」

「難怪從來不和同學往來……真賤……」

「嘖嘖,裝得冰清玉潔,原來私生活這麼爛。」

喬千檸心裡有把火在燒,她用力甩開女人的手,冷傲地看著她,「我認識你嗎。」

「你裝什麼裝?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幹什麼?那個大富娛樂城的劉老闆說十萬塊一個月,你跟他幾個月了。」女人抖著手指,腥紅的厚嘴唇噼噼啪啪地繼續吐罵詞。

「十萬塊他還包不到我。」喬千檸抹掉嘴角的血,冷冷地盯著女人:「還有你,劉春嬌,你再打我試試看。」

劉春嬌二十七歲嫁給她爸,那年喬千檸九歲。又打又罵又餓的日子,她足足過了九年,直到考上醫大的那一天,劉春嬌說女孩子不用上大學,嫁個好男人就行,硬逼著喬千檸給一個四十歲的男人續弦,換一套房子。

「我把你養大,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,我還不能教訓你了!」劉春嬌咄咄逼人,抬手又往喬千檸臉上甩。

就在喬千檸要還手時,一隻手掌准准地握緊了劉春嬌的手腕,把她往後掀。

殺豬般的尖叫聲後,劉春嬌倒栽進了路邊的花壇里,裙子往上掀,露出大紅色的蕾絲低腰褲。

四周一陣鬨笑和尖叫聲。

「沒事吧?」來人轉身看向喬千檸,眉眼微擰。

「沒事。」喬千檸捂著臉,抬起被打腫的眼睛。

「沒事吧?」來人轉身看向喬千檸,眉眼微擰。

「沒事。」喬千檸捂著臉,抬起被打腫的眼睛。

咦,左明柏?他怎麼突然來學校了?

這是君寒澈的助理。喬千檸那年走投無路,去投靠一起拍平面模特的朋友趙晴晴。沒想到趙晴晴半夜躲債跑了,她被左明柏堵在家裡了。原本左明柏給君寒澈選的結婚對象是趙晴晴,孤兒,無親無故便於掌控。左明柏看到她驚為天人,她順勢撒了個謊,說自己也是無父無母……也不算謊言,九歲那年她就是孤兒了,平白無故給劉春嬌當了九年的出氣筒和奴隸。

「你怎麼讓她打?」左明柏小聲問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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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打不過她……」喬千檸害怕君寒澈在附近,馬上又縮回殼裡,裝成了怯生生的樣子。

「你就是她的野男人?我要告你……」劉春嬌從花壇里爬出來,母獸一樣咆哮。

喬千檸沒理會她,朝左明柏微微鞠了個躬,捂著臉往校園藥店的方向走。

劉春嬌還想追過來繼續發威,左明柏盯了她一眼,楞是盯得她沒敢跟過來,跳著腳在後面威脅要把左明柏和喬千檸送去坐牢。

這是中醫大學,小病小痛大家都自己解決了,大不了各系之間互相給看看,反正是小病治不好也不會死。就像她學針灸,也會在自己腿上試著找穴道。

「我來是給你送離婚協議的。」左明柏追上她,小聲說道。

喬千檸楞了一下,敢情昨晚是真的惹到他了。

「給你一套市中心的公寓,已經過完戶了,房產證就放在公寓的臥室。後面半年的錢下午會劃到你帳上。」左明柏遞上文件和筆,盯著她的臉頰看。

喬千檸縮了縮鼻子,扮出無辜樣兒,「可是……就這麼結束嗎?我捨不得君先生……」

左明柏楞了楞,尷尬地說道:「這個……君先生給的錢足夠你這輩子用了,當然,省一點。」

「可以再加一點錢嗎?」喬千檸垂著眼睛,一手握筆,一手把文件抓過來。

「還是簽了吧,君先生不喜歡拖泥帶水。」左明柏摸摸鼻頭,催促她。

喬千檸眼淚漣漣地看了他一眼,那小模樣就像一隻傷心欲絕的小白兔。

左明柏居然有點兒心痛……他趕緊定定神,指向離婚協議。

喬千檸點點頭,飛快地在協議上簽字。其餘的手續自然有左明柏去辦,君寒澈神通廣大,不需要本尊出面,一切都能搞定。

左明柏接迴文件,朝喬千檸笑了笑。

喬千檸絞著十指,三步一回頭地往前走。眼淚順著她被打變形的臉頰一直往下滾落……劉春嬌在她十五歲的時候就罵她,說她天生是妖物,能吸男人精血的死妖精。

長大後喬千檸才知道,這對女人來說未必是壞事。尤其是她,頂著一張天生傾國的臉,天生淡漠的眼神,長睫合起,便關鎖起滿懷心事,男人想撩又撩不動的人物,勾人心魄。

左明柏站了會兒才往前跑。

君寒澈就在車裡坐著,疊著雙腿,手裡捧著一份文件在看。

「簽好字了。」左明柏把文件遞過來,低聲說道。

君寒澈緩緩抬眸,掃了一眼文件底角的秀氣字跡,淡然的一聲「嗯……」

左明柏關好車門,跑到駕駛位坐好,剛發動車,君寒澈把車窗放下了一半,轉頭看向外面。

馬路邊,喬千檸正和一個高大的男生面對面站著。長長的頭髮披在身後,露出半邊紅腫的臉頰,偏偏還在笑,顯得模樣格外怪異。

「她怎麼了?」君寒澈問。

左明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,低聲說道:「我去的時候,一個女人正撕打她。」

「女人?」君寒澈擰擰眉,關上了車窗。

「好像是她繼母劉春嬌。」左明柏想了想,終於記起了那張臉。當時二人結婚前,左明柏去查了一下底。

車從喬千檸身邊過去的時候,她轉頭看了一眼。

從車窗外是看不清車裡的,三年半來,她也沒坐過他的車。但是她知道他在車裡面,這是第六感。

從此之後,不必再見了吧?

再見,君寒澈。

她抿抿唇,繼續往前走。

「千檸,劉春嬌那死女人又打你,我幫你打回去。」安逸跟在她身後,鐵青著臉擼袖子。

「然後她又去你家撕打你媽?」喬千檸淡然說道。

安逸是她親表弟,小她一歲,念計算機系。是這世間對她最好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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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敢,我捶死她!」安逸揮拳頭。

「對了,你來幹啥?」喬千檸突然停下腳步,狐疑地看他,「今天又不是周末,是不是舅媽病又犯了?」

「嗯,你有沒有錢?借我頂兩天。」安逸沮喪地點頭。

喬千檸用手機給安逸轉帳,然後把鑰匙給他,「這是我新家地址,那裡離醫院近,你晚上累了就去那裡住,應該是密碼鎖,你改好密碼告訴我。我懶得碰那些數字產品。」

「五萬?你哪來的錢?房子你租的?」安逸震驚地問道。

「剛從一個老頭兒那裡坑來的。你趕緊去吧,我要去上藥,還要上課呢。」喬千檸推了他一把。

安逸急了,追著她不放,「姐,你到底幹什麼了?賣腎了?」

「對啊,賣了六個腎!」喬千檸一頭扎進了藥店。

安逸的手機響了,醫院催他交費,他跺跺腳,攔車離開。

君寒澈手機上有了轉帳消息。這張卡的關聯還沒取消,她的消費一直很少,甚至她還一直在打工,除了大額的學費之外,幾乎沒有動他給她的錢,這是第一次大筆支出。

他擰擰眉,把手機放下,拿起放在手邊的日記本。解剖圖畫得很細緻,就連他那個地方也有詳細的剖面圖,海綿體、輸精管……全都用不同的顏色畫出來了。

他突然覺得每次在她身上時,她是不是都在腦子裡把他給剖了一遍?

這種認知讓他有些不悅,胡亂翻了幾頁後,一行小字映入他的眼中:活著,是敢哭,是敢笑,是敢怒,是自由。

「君總,晚餐在KK餐廳,需要我幫你叫女伴嗎?」左明柏提醒了他一下今天的行程。

「不用了。」君寒澈合上眼睛,淡然說道。

光從車窗縫隙里撲進來,他的樣子顯得格外冷漠。

車裡氣氛越來越冰冷。

左明柏明顯能感覺到君寒澈心情不佳,識趣地沒再出聲。

轉帳消息又一次跳出來,喬千檸買了一輛二手寶馬。

她什麼時候考的駕照?

君寒澈把手機往前擲,冷漠地說道:「取消關聯。」

左明柏額上冒冷汗,把車靠邊,捧著手機匆匆給銀行客戶經理打電話。

喬千檸早就看中那輛車了,抵債車便宜,而且利於她裝比。

她在學校里沒有朋友,如果現在住回宿舍,別想過安寧日子。住在新公寓是最好的辦法,可那裡離學校太遠了,有一輛車方便。

她並不虛榮,而是不想讓楚歆之流覺得好欺負。沒法子,狗眼看人低的事她經歷太多了,必須想盡千方百計保護好自己,以便順利畢業。

取到車,喬千檸回君家取了自己的東西,心情無比愉悅地開著車往新家而去。

路上她看到了劉春嬌,她戴上墨鏡,直接朝著劉春嬌沖了過去,把劉春嬌嚇得哇哇大叫。

從後視鏡里看著劉春嬌滾落在路邊的樣子時,她爽得笑出了聲。

當然了,她有賣身求榮的恥辱感。

但是後來又想了想,身體是什麼?軀殼而已。愛情又是什麼?虛妄而已。母親曾經深愛著父親,結果呢?父親背叛活活氣死了母親。她啊,這輩子都不想碰愛情那種狗東西!她只要腰纏萬萬貫,住在黃金屋,擁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,賺很多很多錢,好好地生活。

至於和君寒澈的事,喬千檸想到他,心裡突然空落落的,很不得勁兒。

她這是得了失婚綜合症?

得了吧,鬼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想討個老婆。而她急需上學的費用,所以兩個人湊和結了個婚而已。

她把車停到小區車庫,雙手握著方向盤,看著四周停滿的豪車,突然眼眶一熱,忍不住哭了起來。

若媽媽不死,她就能帶著媽媽住進來了……

所以一定要活著,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,活下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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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慢慢地趴到方向盤上,瘦瘦的肩膀聳著,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出來。

那年,她經歷過絕境,漫天飛雪裡被人趕出來,十六歲的少女,發著高燒,光著腳,身上只有內衣和底褲,披頭散髮一身淤青,絕望地看著向她關緊的門。

那個晚上,若不是十四歲的安逸把她背回去,一口熱水一口熱水地喂她,一點點地暖著她,她一定凍死了。

都是人,為什麼她是這樣的命?

她越哭越大聲,額頭壓在喇叭上,汽車一聲一聲地尖叫。像那年瘦小的她站在雪地里發出的悲鳴……

你看,你看,你快看,女人果然需要車,需要房子,需要錢。難受的時候能有一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,盡情地哭。

「姐,你別嚇我!姐!」安逸站在車外,用力拍車窗。

喬千檸抹了把臉,熄火下車。

安逸捧著她的臉焦急地看了一眼,把她用力地抱進了懷裡,「姐,你可千萬別嚇我!你哭什麼啊?是不是劉春嬌那個死女人又去學校了?你等著,我現在就去弄死她。」

「弄什麼弄啊!好好地上你的學,有出息一點!」喬千檸握拳頭往他背上捶。

「哦,一定有出息的。你放心!我女朋友都不養,我就養你。」安逸下巴抵在她的頭頂,悶悶地說道。

後面的車有人舉著手機悄悄地拍照,昏暗的光線下,那人的眼神極為陰險。

K餐廳。

君寒澈解開西裝扣子,神情淡漠地入座。

在座的都是君家人,每月一餐,跟來大姨媽似的,不讓人缺席。最坑的是,每一次都會有年輕的新鮮女人加入進來,就像點菜似的,等著他讓他點。

「君總,聽說……你結婚了?太太怎麼不來啊?」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長發的大胸美女,托著腮,一臉嫵媚地看著他,蔥白的指尖輕輕握住他的袖口。

君寒澈掃她一眼,無比嫌棄的眼神。女人瞬間就慌了,趕緊坐正身子,不敢再亂碰他。

突然他手機響了幾聲,幾張照片傳了進來。昏暗的車庫裡,喬千檸和一個大男生緊緊地抱在一起。

突然他手機響了幾聲,幾張照片傳了進來。昏暗的車庫裡,喬千檸和一個大男生緊緊地抱在一起。

左明柏也收到消息了,匆匆幾步走到了他的身邊,小聲問道:「需要我去看看嗎?」

君寒澈眼神發涼,把手機反扣在桌上,端起了酒杯。

滿桌的人都在朝他看,顯然每個人都收到了消息。

「這個……是不是你太太呀?你怎麼從來不帶她出來呀,把她藏得那麼嚴實,到底叫什麼,在哪裡做什麼呀?」二嫂李佳故意問道。

「二嫂改行當包打聽?」君寒澈站了起來,朝著李佳笑了笑。唇角勾起的那一剎那,簡直讓人覺得如沐春風。這也是個好看到能顛倒眾生的貨!女人見了他,眼珠子就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滾。

已婚未婚,老少通殺!

二哥君之棠臉色一沉,重重咳了一聲。李佳反應過來,趕緊往君之棠懷裡滾。

「老公,寒澈又要先走了。」

「寒澈不會連自己太太也看不住吧。」君之棠譏笑道。

「向二哥學習。」君寒澈又笑了笑。

是個人都能聽出這嘲諷之意有多重。君之棠的臉色更加難看,他是個巴耳朵,怕老婆的典型。李佳別看現在往他懷裡滾,撒起潑來,那能引發海嘯地震。

君寒澈丟了酒杯,起身就走,滿桌的人沒有敢攔他的。

砰地一聲。

他摔了門!

「真的是他太太嗎?」眾人又舉起了手機,在昏暗的光線下研究女子的模樣。

他們沒人見過她。

君寒澈領證的當晚只帶她回去見了老太太和老爺子,連君寒澈的爸爸也沒見著喬千檸,只聽老太太過後形容她:轉眄流精,光潤玉顏。

李佳當時就上網搜了,那是洛神賦里的句子。

甄宓何等人物?史載的仙姿。老太太把她的容貌與洛神並列,其美如何,可見一斑。

也對,君寒澈的女人,當然要有舉世無雙的美。

左明柏追了一路,沒能追上君寒澈,他自己開著車走了。

君寒澈兩天之間連續動氣,實屬難得一見的稀罕事。左明柏猜測君寒澈要去找喬千檸,於是趕緊給喬千檸打電話。這才簽了離婚協議,就把男人帶去了新住處,也難怪君寒澈面子上掛不住。說不定,這三年半里喬千檸已經和人好上了?

喬千檸換手機號了。

既然與君寒澈結束了,她就得開始新生活。公寓是80平的複式,樓上是她的臥室,樓下浴室有浴缸。

若說和君寒澈這三年半里最讓她高興的事,就是每天可以舒服地泡澡。

她九歲到十八歲就沒能舒服地洗過澡,就算是大冬天,也有可能突然洗到一半花灑落下來的水變成了冰涼的水。這是劉春嬌乾的好事,嫌她洗澡浪費熱水。後來為了避免感冒,她都是先匆匆接上一盆水再開始洗,往往還沒等她把頭髮洗完,熱水已經沒了。都記不清在冷水裡凍哭過多少次,有一回來例假,她看著血順著雙腿往下流,差點沒哭死。

所以,她愛死君寒澈家裡的浴室了,想怎麼洗就怎麼洗,站著躺著泡著蹲著,熱水暢快淋漓地從她頭頂往下澆,熱汽蒸騰中每寸毛孔打開,新鮮的花香漫室飄散……他有兩回在浴室里就把她給摁著,就在浴缸里,在洗手台上。

沒有愛情的夫妻,在這種事上也能挺合拍。你要我給,你進我退,從小會看人臉色的她非常清楚,君寒澈喜歡她柔弱聽話的樣子,可是又討厭她的柔弱聽話,眼裡赤白白的全是貪婪想要。不管是裝出來的,還是內心對於財富真實的渴望,她都裝進她的眼裡,讓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
不管是裝出來的,還是內心對於財富真實的渴望,她都裝進她的眼裡,讓他看得清清楚楚。

喬千檸就這麼光光地從浴室里出來,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,取下髮帶,讓一頭烏黑的長髮滑下來。

一個哈欠打完,她拿到放在一邊的煙盒,熟練地敲出一根細長的煙,點著了,慢步走到落地窗前。隔著白紗,她看著滿眼的星光,微微眯起了貓兒般的眼睛。

啪……

打火機的響聲驚動了她。

喬千檸對這聲音太熟悉不過了!

她飛快地扭過頭,眼神直勾勾地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,君寒澈。

僵立當場!

在他面前已經光過十四次,可是這一回不一樣,她和他已經離婚了啊!既然離了,她就沒有義務再討好他了吧?

「你怎麼進來的……」她雙臂環抱,擰眉側身,不悅地問道:「你別看了,轉過去。」

呵,上午簽協議,下午變了個人!抽菸,開快車,光著站在窗子前面……這哪是那只在他身下哼哼唧唧的小白兔?分明是只小白狼。

君寒澈往後靠,一手合上打火機,一手夾著煙,雙瞳寒寒地盯著她看。

「你別看了。」喬千檸撒了句嬌,一臉難堪地往浴室走。

可是進去後又傻眼了。她剛搬進來,不像在君寒澈的別墅,浴室的一切都有傭人準備好。現在浴室里就一條她剛擦了水的小毛巾而已。

她在進浴室前就把衣服給扒盡了丟在外面了。

坑爹!

她摁滅煙,抓起毛巾擋住身體,飛快地往樓上臥室走。

毛巾只能擋住前面。

君寒澈轉頭看她,纖薄倔強的背,不堪一握的細腰,比例極佳的身材……這就是他當初一眼看中她的原因。畢竟好看到讓人無法忽視。

喬千檸回到臥室,匆匆換上純棉睡衣,想了想,她又從箱子裡翻出一件外套穿上。當真是遮得一點風光都不外露。

下得樓,只見他還坐在那裡,又點了根煙。

窗子打開了,冷風吹進來,煙味稍散。

「我這裡什麼也沒有,沒有水,沒有酒,沒有咖啡……」喬千檸走過去開門,小聲說道:「還有,時間挺晚了,我明天還有課,你回去吧。」

君寒澈又擰了擰眉,眸中不驚不喜,還是一臉淡然地看著她。

真討厭啊!

他到底要幹啥?是不是給了房子又後悔了?她牛皮已經吹出去,讓安逸假期在這裡長住的呢!省了房租,還能讓他在附近找份兼職。

「君先生,」她回到平常那副怯生生的模樣,絞著手指走到他面前,楚楚可憐地問道:「是不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呀?我改。只是,昨晚你那個……我現在還挺疼的,改天好不好?」

君寒澈偏了偏頭,拉住了她冰涼的指尖。

她的手一直很涼,無論春夏,像冰一樣。盛夏里握住的時候倒還有意思,到了冬天時,握著她的指尖就會無端有種憐惜感。這麼瘦,這麼冷的一個小姑娘,為了錢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他,痛也好,不願意也好,都是強擠著笑容躺在他的身邊。他之前確實有這樣想過,但是現在想想,她每一次神遊的表情還真的更像正在腦海里解剖他……

這是只小白狼啊,不是小白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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