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但是哥哥,我們只是在一張床上睡覺罷了,你有必要管這麼寬嗎?」我皺眉問道。
說完這句話,江聽潮便已直直起身,低著頭站立在我面前。
四目相對,我看見了他眼裡濃得化不開的陰沉。
「朱野讓你演的是《小蓮》?」
我正想點頭,突然回想起《小蓮》劇本里的情節。
「為了控制自己去意已決的妻子,薛渡表面上答應離婚,實際卻在暗中收買了小蓮的心理醫生,對她精神催眠,誘導她相信自己的精神狀態出現了問題。
同時,薛渡以休養為名,將小蓮送進了郊區的莊園。小蓮未曾想到,這個莊園從此禁錮了她一輩子,直至死亡盡頭,她也未能踏出莊園一步。在莊園裡,薛渡將小蓮視為自己的寵物,用特製的手銬和腳鐐將她鎖在床上。不僅嚴格控制她的生活作息和每日閱讀的書目,甚至在精神上對她進行洗腦。如果小蓮稍有反抗,便會遭到丈夫的毆打和各種懲罰,長期的監禁和獨居狀態下,小蓮患上了嚴重的失憶,身體狀態也一落千丈,最終病逝而亡。」
如果我沒記錯,那時的江聽潮已經到了能記事的年紀,他看著父親這樣對待自己的媽媽,那以後……是否也會這樣對待我?
想到這,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江聽潮卻突然低下頭,「停雪,如果搬出去能讓你心裡更好受一些,你就搬吧。如果演電影,能讓你開心,無論投資多少錢,哥哥也願意……只要你自己開心,哥哥什麼都願意。」
我有心想出言譏諷,可看見他的臉時,又不由自主地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。
江聽潮今晚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,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,領口十分松垮,露出的大半肌膚都被頭頂的燈光鍍上釉質般的冷感。
不久前我還不情願地摸過,當然知道手感如何,只是那都是在熄燈床笫之間。江聽潮頭髮也似乎剛洗,劉海柔軟地垂下的樣子莫名有幾分少年時代的影子。平常陰森表情的臉貼上一副溫柔的笑,整個人晴朗而澄澈,尤其是眼神,居然還帶著幾分赫然的情意。
就像初見時,那個一眼就讓我心生喜歡的哥哥。
江聽潮又笑了,這次眼尾也微微翹起,偏過頭來,如蝴蝶般輕盈地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,語調蠱惑,「停雪……哥哥只是因為愛你,所以關心得多了一些。」
我震了片刻,莫名想到飢腸轆轆時,站在蛋糕店裡望著裡面香軟蓬鬆麵包的場景。它們那麼香甜,那麼誘人,我卻始終只能踮著腳望著它們。
愛對於我而言,就像是那些始終隔著透明窗的、可望而不可即的蛋糕。
而今日,江聽潮說他愛我。
我感覺自己仿佛整個人都被倒進了溫水浸泡的池子,一時手腳都失去了自己的觸覺,只能瞪大眼睛望著他,結結巴巴地問:「哈?你說什麼……」
「沒聽清就算了。」
「你說你愛我。」我拉住他浴袍的帶子,也許是過於激動,本來就松垮的浴袍徹
底散開了,我呼吸一滯,明明更親近的事情都做過了,但面對面盯著他赤裸的身軀,反而覺得心跳如擂鼓,連忙手忙腳亂地給他系好帶子,但越想系好反而越系不好。
江聽潮伸出手,握住我發抖的手,掰開我蜷縮的手指,慢條斯理地將浴袍的帶子系好,復而又握住我的手。
握著他的手掌在手心,我頓時生出一股奇妙的感覺,仿佛手中能通過他手心的皮膚,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一般。
四目相對,我又露出得意的笑,「你說你愛我!哈哈,真沒想到!江聽潮!你以前裝得還挺起勁啊。再說一遍,我要錄下來。哈啊哈,不行,我要群發,這真是……我今年聽過最有意思的一句話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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