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本文節選自《世俗遊戲:通關者的狂歡夜》,作者:甜甜的兔子,有刪減,如有侵權,請聯繫刪除,圖片源自網絡】
從沒想過,因為一段感情,我差點丟了性命,也從不知道,一段感情居然可以將人性扭曲成這樣。
張麗找上我的時候,我正在婚紗店,展示最新款式的婚紗。
「小雪,你能不能不要讓譚明跟我離婚,除了他,我真的什麼都沒有了!」張麗聲淚俱下的求著我。
「你在說什麼?譚明跟你離婚?」我三分茫然,一分惱怒的看著她。
也是,一直以來,譚明雖沒有說過他有老婆,可是也沒有說過沒有。
我突然發現,我竟從來沒有刨根問底的問過他,或許,我真的什麼都不求,只想跟他在一起。
可是讓我詫異的是,譚明的老婆竟是張麗?
張麗突然脫了上衣,印入我眼帘的是她滿背斑駁的疤痕,橫七豎八的羅列在她細緻的背上。
我在想,如果沒有這些疤痕,這一定是個完美無瑕的身體。
「小雪,你看,我早就面目全非了!我求你,不要讓我們離婚,可以嗎?」聽著張麗毫無尊嚴的祈求,我的內心掀起了陣陣狂瀾。
我拿起衣服,輕輕替張麗套上。
「張姐,你快穿上衣服。」
張麗抬起頭,滿眼血絲的望著我,「你跟我來!」
她驅車 20 多公里,帶我來了一個舊倉庫,飛揚的塵土,充滿發霉得味道,我突然覺得雞皮疙瘩四起,有些害怕。
「你……你帶我來這幹什麼?」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。
「你看那些畫!」
我順著張麗手指的方向,看到了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。
那是一幅幅,只有後背的人體素描,每一副都是背部斑駁的疤痕,相互交錯的攀附在光潔的後背。
這……
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張麗。
「這都是你嗎?」
張麗冷冷一笑,臉色一沉。
「確實有我,卻不是全部!你看看落款!」
我走近細細看了一遍那些娟秀小字。
愛母譚玲,譚明敬上。
愛妻林甜甜,譚明敬上。
吾妻摯愛,譚明敬上。
突然我的眼神落在最後一張。
上面修長的脖頸,線條流暢的背部肌肉,極為熟悉的側影,只是上面赫然出現的斑駁傷痕,讓我覺得瞳孔收縮,瑟瑟發抖。
下面一行小字,吾愛小雪,譚明敬上。
我後退著跌坐在地上,瞪著一雙恐懼的眼睛,看著張麗。
「本來不想把你牽扯進來,可是,你這姑娘太傻!」張麗沉默了一下道,「其實當年,我也跟你一樣,義無反顧的跟著譚明。」
我突然感覺腦袋中一陣嗡鳴,一把推開了眼前的張麗!
「你不用再說了!我是不會相信你的!」說著便飛速離開了那個讓人恐懼的倉庫。
我什麼都不會信的!譚明是愛我的!
我與譚明相識,其實還是因為張麗。
那年勤工儉學的我,真的很缺錢,除了學習便是打工,我穿梭在城市的中央,感覺自己仿佛是擱淺的魚兒,停靠在窒息得邊緣,完全靠著那不大不小的意志力,頑強地生存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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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「姑娘,你好!」那時的張麗容光煥發,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靈動的雙眸。
「你好!」我怯怯的回應,並在心裡感嘆,好漂亮的姐姐呀。
張麗簡單的說明了來意,邀請我做畫室模特,不要說福利待遇,光是工資便是我勤工儉學,半年的收入。
我瞪大了眼睛,久久不能平靜。
這份工作的意義,對我來說,是可以順利交上學費,甚至衣食無憂,對於這樣的誘惑,極度缺錢情況下的我,自然是不容拒絕的。
隨後便跟著張麗來到畫室,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譚明。
他隨便套了一件格子襯衣,下身是一件藍色牛仔,腳上一雙潔白的球鞋,顯得乾淨利落。
我不免感到芳心動盪,好帥的男人呀!
譚明看我的眼睛裡,也同樣帶著光,後來,我把它叫做一見鍾情。
我不敢抬頭,也不敢正視,我想,做模特嘛,坐著不動就可以了。
直到慢慢的,我習慣了譚明的注視。
雖然他的目光,總是熾熱的追隨著我的一舉一動,可是我也並未多想,直到那一日。
大雨傾盆,洗禮了整個下午,我等不及雨停,便冒雨趕去畫室,怕耽誤了時間,一路小跑。
譚明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,遲到一分鐘或者失信一次,也許就會變成他的黑名單,這是張麗告訴我的。
那日我匆匆趕到畫室時,還是遲到了,甚至,離譜得遲到了整整 20 分鐘,都怪大雨堵車,我只好下了車,徒步跑到畫室。
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,即使下刀子,也是要想辦法克服的。
我看了看時間,有些膽怯的進了畫室,隨時準備迎接狂風暴雨得來襲。
我看了一眼,自己被雨水浸濕的衣服,緊緊貼在玲瓏有致的身體上,只好尷尬的扯了扯,可是,打濕的襯衣,愈發透明,叫我尷尬的紅了臉頰。
等我再次抬頭得時候,迎上了譚明精亮的目光,他拿著一件白襯衣和一杯熱水,溫柔的望著我。
「喝了這杯熱水,去沖個澡,換件衣服,不要著涼!我在外面等你,去吧!」
聽著譚明不容拒絕的語氣,我仿佛被下了魔咒,雙腿不聽使喚的聽從他的安排,乖乖去了浴室。
再次出來的時候,譚明已經準備好了畫具,很自然的坐在那裡,等著我準備好。
只是,我擺好動作後,譚明遲遲沒有動筆,我有些尷尬的以為,動作不太優美。
試著換了幾個動作,譚明仍舊沒有動筆的意思,而是起身,拿了一本畫冊遞給我。
「小雪,你一直表現的非常出色,你很完美,雖然唐突,我還是想問你,可以接受這種藝術形式嗎?」
我茫然的打開畫冊,印入眼帘的是,大量大膽野性的動作,畫冊中的人物沒有絲縷遮擋。
只是這種氣氛真的過於曖昧,我只看了一眼,便迅速關了畫冊。
還是覺得血脈僨張的感覺,涌遍了全身。
外面大雨愈演愈烈,仿佛雨點滴落在不同物品的聲音,都清晰可辨。
我仿佛聽見了自己,幾乎跳出胸膛的心臟,不停撞擊著胸腔。
突然,一個巨雷,在耳邊炸開。
「啊!」一聲驚呼,腳下一滑,我便直直的往下倒去,譚明條件反射的去扶我。
卻被我一起帶著跌落在地板上。
登時間,四目相對,譚明眼神變得熾熱,我感覺自己的身子,變得越來越軟,看著那張越靠越近的臉。
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氣,感受著他的呼吸,我仿佛沉浸在了那一刻的溫暖。
直到唇上一片柔軟,整個畫室應著外面大雨的節奏,侵襲了所有的一切……
那晚以後,接連一個星期我都沒有去畫室,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譚明,譚明給我打了很多電話,我都一一拒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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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我是知道譚明有老婆的,只是從來沒有見過,有次看過一張柔美的背部特寫,落款是吾妻摯愛,譚明親作。
可想而知,他的妻子定也是個,不可多得的美人。
在我躲避的第 10 天,譚明終於忍不住找到了我。
他一臉鬍渣的出現在,我每天路過的花園邊。
「小雪!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?」譚明有氣無力的問我。
「我……」我低頭垂首不知作何回答。
「其實我每天都在這裡等你,只是不敢打擾你,每天能看你一眼,便覺得心滿意足。」譚明的聲音很好聽,富有磁性,又充滿了誘惑力。
……我仍舊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「我不是不負責任的人,可以給我個機會,對你負責嗎?」譚明說的很真誠。
可是,卻輕而易舉的,把我一下拽回到那個雨夜,那些相互交錯的纏綿,以及親密的耳鬢廝磨一幀一幀重現在我眼前。
隨即我雙頰緋紅,「我不需要你負責。」
丟下這句,我便頭也不回的,逃離了那個讓我感覺窒息得地方。
只是從那以後,每天我都會在相同的時間,相同的地方,看到呆滯的譚明,就那麼遠遠看我一眼,不打擾,亦不接近。
簡單的事情,重複做,便會有巨大的成功,所以譚明成功的俘獲了我的心,慢慢的我開始主動尋覓,尋覓那雙眼睛。
尋不到便失魂落魄,尋到了便欣喜若狂。
那一天,我賣力搜索了許久,都沒看到自己想見的,剛要離開,突然一束艷麗的玫瑰,綻放在我眼前。
「情人節快樂!」譚明滿面春風的出現在我眼前,筆直的西裝,明亮的雙眸,薄薄得嘴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。
說真的,若不是他有家室,有關他所有的一切,都是我對另一半最完美的幻想。
可是,我仍舊還是沉淪了,沉淪在不可遏制的愛情中。
「小雪,我愛你!愛到要瘋了!」
聽到這句,我心中所有的纏綿悱惻,如同煙花一般爆裂開來,只是,這煙花般的愛情,是否會在綻放後,無法控制的隕落,我不得而知。
那段日子,我們很快樂!
我們像所有熱戀的男女一樣,一起逛街,做飯,約會,所有最簡單的生活小事,都變成了驗證幸福的標本。
從廚房到臥室,從臥室到客廳,每個地方都留下了我們瘋狂的痕跡。
我開始變得大膽,變得自信。
譚明瘋狂的迷戀著我的一切,他說我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,一幅幅關於我的不同動作,各個部位的畫像,出現在我的眼中。
起初的羞澀,震驚全部蕩然無存,我開始直視我的一切,甚至學著譚明開始欣賞,人體本身的藝術魅力。
譚明蜻蜓點水般的,吻了吻我的唇,「原來,你才是那隻暗藏殺機的小野獸!」
隨即沉了沉身子,對我發起了最猛烈的攻擊。
「我會娶你的小雪。」我們疲憊的倒在地板上,望著雪白的天花板,譚明抱著我,動情的說。
「只要你在我身邊,我不在乎的。」我真的不是那麼在乎,我只知道我愛他,只要可以跟他在一起,怎麼都可以。
晃眼便是半年,那天有場活動需要參加,是一場婚紗走秀,譚明帶我去婚紗店選婚紗。
看著富麗堂皇,金碧輝煌的婚紗店,我立馬變成了一臉羨慕的小迷妹。
「譚明,這裡好美呀!好多婚紗呀?怎麼可以這麼美!你說是不是每個女人心裡都住著一間這樣的店?天吶!」我轉著圈圈,欣賞著滿屋的婚紗,高興的像個孩子。
譚明笑眯眯的看著我,沒有說話。
只是那夜我們回去便吵架了,吵的很兇。
「譚明!我想結婚!」我抽噎著,惱怒著,不管我怎麼使性子,譚明都坐著不動,任由我自己鬧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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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或許女人真的是善變的吧,半年前,我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,而如今,我卻咄咄逼人的質問著譚明。
半晌,譚明才緩緩抬起頭。
「你不是說,只要我們在一起,不在乎結不結婚嗎?」
我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,瞬間所有的委屈都湧上心頭。
「譚明!你從來沒想過娶我,對不對?」說著我便摔門而去。
是的,最初的時候,我真的覺得只要可以跟他在一起,就夠了。
可是,我竟然慢慢的發現,我的占有欲越來越強,我想他,瘋狂想他,一天見不到他都會抓狂。
我越來越渴望擁有他,越來越希望他是我一個人的,我不要與別人分享他的一分一毫。
那日分開,譚明不似往常一樣,每日找我哄我,而是破天荒的沒了蹤影。
第一天,我賭氣不理他,第二天我便開始守著手機,生怕漏了他的一個電話,一條微信,可是,手機中空空如也。
一個星期了,譚明徹底消失了。
他,不要我了嗎?
我突然發現,這幾年,我的生活里,除了他,我一無所有。
如今,譚明不見了,我才清晰的發現,我連自謀生路的能力都沒有。
那麼,是不是?我便是掉入牢籠的金絲雀,如今,金主不見了,便是一隻不會覓食的野鳥。
大滴大滴的眼淚,掉在譚明買的絲綢睡衣上,到處都是他的痕跡,到處都是關於他的記憶。
我把頭深深埋進腿中,蜷縮在角落裡,像一隻待宰的羔羊,瑟瑟發抖的小聲啜泣著。
突然,熟悉的味道,霸道的侵襲了我的嗅覺,我迅速抬起頭,二話不說便掛在了譚明身上。
「譚明!你去哪裡了?你是不是不要我了?我以後不鬧了!你不要走!」我語無倫次的邊哭邊喊,雙手抓皺了譚明筆直的西裝,眼淚鼻涕直往上蹭。
「丫頭!西裝很貴的!」譚明無可奈何的輕拍著我的後背,寵溺的任我胡作非為。
等我情緒平復的差不多的時候,譚明才笑眯眯得跟我解釋。
「那天我看你那麼生氣,以為你不想見我,就想著給你幾天時間,好好安靜安靜,沒想到還惹你這麼傷心。」
我抬起頭,用紅腫的眼睛狠狠剜了他一下,噘著嘴以顯示自己的不滿。
我迷迷糊糊任他牽著,那一刻,我想就算是地獄,我也願意跟他一起。
我們來到了一處商鋪,裡面裝修風格獨樹一幟,奢華卻不庸俗,古典中透漏著張揚.雅致卻不失高貴,各式婚紗齊聚一堂。
閃亮的讓我有些失神。
正在我啞然之際,譚明突然單膝跪地,手中不知何時,多了一束艷紅的玫瑰,及一個精緻的木盒子。
「小雪,你願意嫁給我嗎?這裡是我送給你的聘禮!」
譚明打開木盒,一把嶄新的鑰匙,出現在我眼前,我目瞪口呆的望著譚明,止不住的淚水簌簌落下。
「我願意!譚明!我願意!」我顫抖的趴在譚明的肩頭,說不出是感動,還是失而復得的開心,總之,我想,我與譚明再也分不開了。
直到張麗再次出現,才讓我明白,或許,任何事情都沒有那麼絕對。
看著雙肩不住聳動的張麗,我竟無言以對,我很想告訴她,我愛譚明,可是我說不出口。
「小雪,我得絕症了,我請求你,給我一些時間,最後的時間,可以嗎?」
後來張麗又說了什麼,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,只看到她張合的嘴唇,以及不住滑落的眼淚。
回到住處,我收拾了東西,留下了婚紗店的鑰匙,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城市。
只是我前腳剛走,譚明後腳便跟了過來。
或許他知道,除了回家,我也無處可去。
譚明鄭重的見了我得父母,請求父母把我嫁給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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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晚上躺在榻上的我們,看著窗外的星星,外面陣陣田野的氣息,撲面而來,我又感受到無盡的幸福。
只是想起張麗,便心頭一震。
譚明無奈的抱了抱我。
「你不要相信她,我已經跟她離婚了!」
看來,張麗也不似我眼中的那般柔弱無腦。
不久,我便收到了張麗的微信,「張小雪我給你三天時間,處理好跟譚明的事情,要不然,你不要怪我不近人情。」
只是,那時的我並不理解,張麗所說的不近人情到底指什麼。
我把信息拿給譚明看,譚明又一次暴怒。
「這女人簡直瘋了!你不用理她!我跟她早就辦了離婚手續了,回頭我去找她!」譚明狠狠的說。
只是,我跟譚明都沒想到,接下來張麗的魚死網破。
那日,我正在婚紗店照常營業,已經大四,學校方面譚明幫我開了實習證明,所以,我幾乎是把全部精力,都放在譚明與這家店上,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。
突然衝進店裡幾個人,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罵,他們把我撕出店外,胡亂撕扯著我的衣服。
「這就是個婊子,搶人家老公,人盡可夫的貨,大家快來看!」當頭的女人凶神惡煞的撕扯著我的衣服。
本就是夏季,衣物嬋薄,經她們一通暴力撕扯,我身上可以護體的衣物,所剩無幾。
她們拿著剪刀,把我蓄了 5 年的長髮,貼著頭皮,剪的七長八短。
我顫巍巍的,儘量護著自己得敏感部位,只是她們不分部位,不分地方越是敏感的地方,她們下手越重。
甚至不知是誰,用盡全力踢在我的下體,瞬間爆裂的感覺,讓我一陣暈眩。
後來,我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,我躺在醫院病床上,譚明紅腫著雙眼坐在床邊。
「小雪!你醒了!」
我失神的望著他,張了張嘴,卻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「小雪,對不起!都是我的錯,我沒有保護好你!你放心,我已經報警了,打你的人,都抓起來了,我不會放過他們的。」
譚明少有的失去理智,看著他滿臉淚水的臉,我想,他是真的愛我吧。
於是即便我渾身酸痛,仍握緊了他的手。
「譚明!我不疼!」
譚明摸著我橫七豎八的頭髮,哭的像個孩子。
「小雪!以後我不會再讓他們傷害你一分一毫!」
只是,這還只是開始,張麗的瘋狂遠不止於此,而譚明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。
還未出院,我便收到了學校的勸退通知。
再有兩個月我就畢業了,我生在普通的小縣城,家中拮据,考上大學是我們一家的榮耀,也是我那麼多年的心血。
只是,張麗把我各種姿勢的素描,傳的滿世界都是。
畢竟人體藝術,不是所有人都理解其中的意義,大膽的裸露使我被頂上了風尖浪口。
登時間,我在我所在的大學人盡皆知,沒有人不知道,張小雪因為錢脫光了賣,甚至爬上了金主的床。
我跪在校長室不停祈求著校長。
「小雪,你這是幹什麼,快起來!」
油膩的臉上,寫滿了色情,也許我在別人眼中,便是印上了隨意二字。
我猛然間起身,呆滯著望著眼前戲謔的一切,不顧一切的衝進外面密集的大雨中。
大雨傾盆,像極了那日與譚明第一次交姌的雨夜,疾馳的驟雨打在我的臉上,依舊不能讓我走出這個漩渦。
我給譚明打電話,他沒有接,一連一周都沒有接,我知道他很忙。
因為那些人體繪畫,雖然不被世俗所接受,可是在業內卻掀起了不小的波瀾,譚明從事業低谷期,瞬間被貼上了人體繪畫天花板的名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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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而關於我的傳說,卻演變成了我的主動勾引,譚明的被動推脫,我自然是不能為自己辯駁。
於是,我很有耐心的等他。
只發了一條三字微信,「我等你!」
終於,消失第七天的早晨,他終於出現了,他就是這樣的,上一次消失一個周,多了一家婚紗店,這次的一個周,不知道又是怎樣的翻天覆地。
「譚明!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!我想回老家!」
我低垂著腦袋,沒有底氣的說道。
「小雪,你放心,我一定會讓真相大白天下的,不會讓你憑白受了這份委屈。」
看著譚明一臉溫柔,我乖巧的躲在他懷中點了點頭,只是心中卻五味雜陳,若是想解釋,為何久久不動作,我終究是抵不過名利。
譚明把我送到老家,屁股不沾座位的起身往回走,看著譚明焦急的模樣,我心中滿是傷痛。
我知道他在忙什麼,因為,我幫張麗把他舊倉庫的畫作,以及他婚內追求我的聊天截圖,一起做了一篇報道。
我們的目標是讓他身敗名裂。
不是我心狠,而是,一直以來,被騙的都是我。
那天從校長室出來,我淋雨走了很久,走到筋疲力盡,跌坐在馬路上,突然頭上多了一把傘。
竟是張麗。
「你想幹什麼?還是揍我嗎?」我一臉無所畏懼的看著她。
「你真傻,打都打不走!起來吧!我帶你去個地方。」
張麗看我遲疑的樣子,一臉鄙視。
「怎麼?你怕了?」
我倔強的抬起頭,冷笑一聲,「有什麼好怕的?你不過就是拿一些莫須有的事,想要搶走譚明!我告訴你,那不可能,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分開!」
我衝著張麗不斷的咆哮,從未有過的憤怒。
張麗看著雨中歇斯底里的我,嘆了口氣,」既然這樣,那你上車。」
我義無反顧的站起身,跌跌撞撞的上了張麗的車。
若不是張麗,我一定深信不疑的認為,譚明對我是愛如骨髓的。
只是那天,張麗還帶我看了兩個墓碑。
張麗因為疑心,重金請了私人偵探,那偵探也算稱職,專門跑了譚明老家,做了細部調查。
據說因為意外,譚明得母親燒傷了背部,譚明的父親,也因此拋棄了他母親與他。
譚明每每看著母親斑駁的後背,憐憫痛惜之心不言於表,他想體會母親的痛,想做那個保護母親的人。
可是,終究,那時的他,不過只是一個孩子!即使他再體諒母親的不幸,可是自己能做的終究有限。
後來,母親因為背部的疤痕,越來越自卑,甚至患了嚴重的躁鬱症。
看著譚明,譚玲總是恍惚間,把他當做譚明的父親,時而躲在他懷裡呢喃,時而對他狠罵毒打。
幼時的變故,使譚明得人生整個扭曲了,他開始變得陰鬱。
那日,他少有的開心,因為學校公布他為學生會主席,少年的成就感油然而生,他興高采烈的回到家,一臉興奮的感謝母親。
只是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寂靜,譚明的微笑,靜止在母親挺直的身體上。
他手忙腳亂的從房樑上,結下母親的時候,意外撕掉了母親背部的襯衣。
那些駭人的傷口,瞬間成了譚明紀念母親的突破口,在譚明心中,那不醜陋,甚至值得用心珍愛。
於是,便有了林甜甜,另一個墓碑的主人。
林甜甜是譚明的第一個女朋友,張麗拿出照片讓我看,真的酷似他的母親,這時候我是真的佩服張麗,到底花了多少錢請的偵探。
真是細緻到叫人髮指。
而我跟張麗也驚恐的發現,我們幾個人,都有著差不多的身影,以及差不多的背影。
所以,我們便都成了譚明的目標。
林甜甜比起我們便慘的多,她是個平面模特,身體便是她的本錢,受傷後她接受不了打擊,直接自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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{nextpage}我們沒有辦法考證,她受傷是否與譚明有關,可是據說譚明知道後,打擊極重,甚至一個星期不吃不喝,呆滯的坐在墳頭守了許久。
只是張麗查到這裡的時候,敏銳的發覺,自己受傷這件事,或許沒有那麼簡單。
直到張麗在家裡的暗格中,發現了印著這個倉庫名字的鑰匙,看到了那些畫,才漸漸確定,譚明心中竟藏著這麼多秘密。
我想著張麗那日跟我說的話,以及我們謀劃好的計劃,拿起手機,給譚明發了信息。
「譚明!我們分手吧!我好累!」我當然知道,這個時候譚明一定不會放手的。
果然,他直接打來電話。
「小雪!你乖!我很快處理好這裡的事!回去我們就舉行婚禮。」
「我不想舉行婚禮了,我只想一個人安靜的生活,譚明!我們分手吧!我真的好累!」
說完我便掛了電話。
果然,如我所料,譚明看到我的分手信息,第二天一早,便又折返回老家找我。
譚明一進門,便把我擁進懷中,曾讓我覺得最溫暖的動作,此刻卻讓我感受到無盡的恐懼。
張麗昨夜電話里通知,她需要再收集一些證據,才能報警,讓我這幾天儘量把譚明拖在老家,她那邊好行動。
我正無所適從的不知如何開口。
「小雪,我們出去散散心吧!我訂了麗江的機票,這些日子實在發生太多事了。」譚明親昵的摸了摸我的腦袋。
我心中暗喜得同時,想起畫室內的那些話,不僅有些膽怯。
可是,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若一次冒險,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,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,再怎麼樣,這幾年朝夕相處,想來,他對我也是有感情的。
現在的情況,只要暫不回市區,去哪裡都好。
我對著楊明點了點頭。
只是去機場的路上,我們一片寂靜,兩個同床異夢得人,自然無話可談。
突然,我發現,車子行駛的方向,竟與機場背道而馳,心中便有一絲慌亂。
「譚明,我們……我們不是去機場嗎?」
譚明輕鬆一笑。
「怎麼?你還怕我把你賣了?」
「不……不是!我只是隨便問問!」我輕輕攏了下耳邊的頭髮,有些心虛的回答。
「小雪!你信我嗎?」譚明遲疑一下道。
「我,我信啊!我當然信你!」
「張麗找你了對嗎?告訴你我是變態狂,喜歡別人背上的疤痕?還帶你去了那箇舊倉庫?」
我怯生生的往後坐了坐,不知該作何回答。
「你信她嗎?」譚明繼續追問道。
「我……」是啊!我到底應該相信誰?
我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死循環,張麗聲淚俱下的訴說,有憑有據的故事,眼前譚明直截了當的戳破。
我到底應該相信誰?
我望著道路越來越狹窄,從柏油大路,到羊腸小道,心也跟著越沉越低。
我該怎麼辦?報警?聯繫家人?聯繫張麗?
我默默把手機按到了張麗的微信,還是選擇相信張麗。
救我,譚明把我帶走了。
隨後,附上位置一個。
不久後,譚明把車停在一個破舊的房屋跟前,下車幫我打開車門。
此刻,所有看過的謀殺橋段,全部在我眼前飄過,譚明要幹什麼?我心中充滿了疑問,卻又不敢反抗。
萬一激怒了他,只恐自己會身首異處。
「下來吧,麗江是明天的飛機,我先帶你見個人!」
說著譚明率先進入了那個房子,他熟悉的打開暗鎖,進門便喊。
「媽!我來了!」
是譚明的媽媽?他的媽媽不是不在了嗎?裡面聽見動靜,出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,卻不是張麗給我看的,照片上的那位。
「阿明!你來了?」老太太樂呵呵的走過來,看了一眼譚明身側的我。
「阿姨!你好!」我怯生生的打了個招呼。
「嗯!不錯的女孩!唉!譚明啊,張麗她,又犯病了?」老太太渾濁的眼睛裡,多了一分無奈。
「嗯!這次看起來更嚴重了,我想來跟您商量一下,送她去醫院吧!再這樣下次遲早出事!」譚明扶著老太太,坐在院子內的圓桌邊。
我跟在後面,聽的一頭霧水,雖不知發生什麼,可是最起碼,我認為譚明暫時並不危險。
一個上午的攀談,我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。
張麗與譚明早就離婚多年,只是離婚後張麗受刺激比較重,間接得了精神分裂,時好時壞總是幻想很多事情。
甚至纏在譚明身邊,即使譚明輾轉幾個城市,她依舊是甩不掉的陰影。
林甜甜是譚明離婚後,交的第一個女朋友,確實是平面模特,卻不是自殺。
當天畫室意外失了火,林甜甜與譚明被困畫室,濃煙之內,張麗衝進火海,替譚明擋了燒斷的吊燈。
背部留下了那些可怖的傷痕,多虧消防官兵來得及時,二人被救出,可林甜甜卻意外葬身火海。
從此譚明覺得有愧張麗,便由著她胡作非為,並帶著她看了多家醫院,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,譚明也並未再找,直到遇見我,譚明那顆悸動的心,又開始跳動。
可是,原本好轉的張麗,卻又再次犯了病。
她把譚明倉庫得藏畫,全部找出來,只尋了背部作品,又在基礎上給所有作品,添了疤痕。
以此來嚇退我,可惜我太認真,竟想著與她一起把譚明送進監獄。
深夜,我躺在譚明懷中,為自己的愚蠢深深自責。
「譚明!對不起!」
「不能全怪你,如果我早點把事情跟你說明白,你就不會被騙了,我只是覺得太複雜,不想讓你牽扯太多,沒想到張麗越來越過分。」
「是我不夠信任你……」
譚明一把擁我入懷,還未動作,便聞到濃濃的煙火味兒。
「什麼東西?」
譚明坐起來,往外眺望,卻嚇得一個激靈起身,熟悉的場景,再次浮現在譚明眼前。
當年,林甜甜就是這樣死於大火,譚明一把抓起我,不顧一切的用身體撞擊著大門,卻發現大門被鎖死。
「譚明!怎麼辦!」我開始害怕,語無倫次的大哭起來。
「小雪,你別怕,我想辦法!別怕!」
濃烈的黑煙,慢慢侵襲著破舊的小屋,還好這個平房足夠舊,若是樓房,我與譚明定是插翅難飛了。
譚明一腳踢掉了年久失修的窗戶,一把把我抱起,扔出了窗外。
我把拉著他的胳膊,不住地喊他。
「譚明,你快出來!」
譚明剛一腳踏上窗台,突然,房間門開了,張麗撲過來,一把拉下還未跳出來的譚明。
「譚明!我救你!我來救你了!」
大火眼看就要吞噬,這棟本就破舊的小屋,濃煙愈演愈烈,橙色的火苗撕扯著我發慌的心。
「譚明!你快出來!你不要丟下我!譚明,你快出來!」我坐在地上,撕心裂肺的吶喊著。
突然,濃煙中人影一動。
譚明抱著暈倒的張麗,體力不支的跌坐在地上。
譚明滿臉黑灰,突然咧嘴一笑。
「小雪!嫁給我!」
我瘋了一般撲上去,緊緊抱著譚明,久久不肯鬆手。
END